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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为邻家女孩李红樱,高中时代“兵娃子”痛打“癞皮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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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钟情?遇见自己心仪的异性,青年男女之间,喜欢不喜欢都写在脸上。城市女孩白映雪关注农家子弟高小兵,原因很明显,他人才出众且与众不同。

    一个农村出身的大学生,在大学校园穿半新不旧两个兜的士兵服装上学,是多么的有勇气啊!一般情况下,在校大学生都把自己尽量装扮得斯斯文文,而高小兵率真的穿着呈现出的英武之气,令人耳目一新,风景这边独好。在白映雪眼里,他不是一个装腔作势的奶油书生,身上有一股外国电影中硬汉的气质,文质彬彬中包含着智勇双全。她不把高小兵当成一个“兵娃子”,而是一个“英雄好汉”。她有一种直觉,高小兵的性格类似四大名著《水浒传》中的打虎英雄武松。白映雪说不清自己为什么非要到西京交通大学给高小兵送一面锦旗,给他写一封感谢信。感谢他的成分有,但不是最重要的原因。高小兵勇敢,与她以往接触的男生截然不同,他独特的气质让她感觉新鲜、同时也好奇。

    谜一样的高小兵吸引白映雪的注意力,她要揭开谜团看到一个真实的他。有了这个想法以后,她就不再和其他人一样,背地后叫高小兵“兵娃子”的绰号了,而是人前人后称呼他“武松”。高小兵对此也颇感意外,他认真地问她:“我真的像武松吗?”白映雪肯定地回答:“不是像,而是神似,你看似怯懦的林冲,骨子里却是无所畏惧的武松。”

    为此,高小兵专门从交大图书馆借了一本《水浒传》,把有关林冲、武松的章节仔仔细细地重读了一遍,他对林冲、武松的艺术形象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说高小兵是此时白映雪心目中的英雄显然是夸大其词为时过早了,仅仅一次见义勇为出手相助还看不出一个人的真实品质。但白映雪相信自己的直觉,高小兵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这种第六感觉促使她进一步地接近他。

    白映雪想着法子从高小兵的女同学在三秦师范大学进修的金杰入手了解高小兵。西京外语学院和三秦师范大学隔了一条师大路。下午下了课,秦书桂约白映雪一块吃饭,白映雪说她有事,一个人进了师大校园,转悠了一圈就找到了在水房打开水的金杰。看上去金杰性格温和稳重,举止不急不慢,是一个大人眼中的乖孩子。她中等身材,不胖不瘦,脸型圆润,穿戴比一般的农村女孩要讲究一些。金杰看见了白映雪,打好开水,把暖水瓶提到一边,友好地和她打招呼;白映雪也高兴地走到金杰跟前。金杰关切地说:“白映雪同学,那些人这几天没有再找你的麻烦吧?”白映雪说:“没有,这些天他们还在校园外活动,但是见了我,躲得远远的,让我感觉很奇怪。”金杰说:“这就对了,闲人头子成安肯定给他们打过招呼了,那些人是不会再打你的主意了。”白映雪问:“那是怎么回事?”金杰说:“他们是原来盘踞在咸宁一中一带的闲人,为首的头目叫作成安,不知道现在怎么跑到师大路来了?高小兵在咸宁一中读高中时救过成安一次,成安很佩服他的为人,命令手下不许为难高小兵和他的朋友。”

    金杰看得出,白映雪对她所说的高小兵高中时代的故事很感兴趣。于是顺着她的话说:“说起来话就有些长了。两年前高小兵在上高二,一个星期天的黄昏,天上下着雨,他把烂醉如泥摔倒在水沟里头破血流的成安送到了红旗手表厂卫生院,救了他一条命。那一天,咸宁一中附近在那一个时间段发生了一起入室抢劫强奸案,警方把成安当做嫌疑人,高小兵和红旗手表厂卫生院的医生出面为闲人头子成安做了人证,从时间和地点上证明了成安不可能在作案现场。”

    白映雪听了故事里的事说:“原来如此。那些闲人好像有些害怕高小兵?”金杰说:“高小兵在老家高家庄上小学初中时练过多年武术,他很能打的。高二第二学期,小闲人“癞皮狗”欺负李红樱,高小兵看不下去了……”故事里的事很长,白映雪和金杰套近乎,她花了两个下午的时间,才从金杰的口里打听了一个完整版的“兵娃子痛打癞皮狗”的故事。这个故事听起来类似《水浒传》“鲁提辖拳打镇关西”;又让人联想起评书“赵匡胤千里送京娘”。

    “李红樱是谁,男生还是女生?”白映雪问。金杰告诉白映雪:“李红樱是高小兵的邻家女孩,她比我和高小兵大一岁。高小兵初中毕业,中考成绩够上初中专,他在新疆当兵的二哥高小军来信,建议他不要上技校,报考咸宁县最好的高中咸宁一中,以后考大学。高小兵考上咸宁一中,李红樱本来在咸宁六中尹镇上高三好好的,半路转学到了咸宁一中,插班到了高二一班和高小兵一个班。李红樱她爸李向前是工商局的干部,她家境不错。李红樱人长得漂亮,衣裳穿得好爱打扮,她转学到了咸宁一中引起了当地闲人的垂涎。其中一个绰号叫做“癞皮狗”的闲人仗着他表哥成安是咸宁一中红旗手表厂一带的闲人头子,在上下学的路上拦截李红樱,李红樱不吃他那一套。“癞皮狗”公然跑到学校里挟持李红樱,高二一班老师不在,学生无人敢管,高小兵忍无可忍,该出手时就出手,在校园里把胁迫李红樱的“癞皮狗”打了一个半死,轰动了整个咸宁县。”

    ……

    一个星期天的黄昏,晚自习开始之前,咸宁一中各个年级的学生从四面八方返回学校,陆陆续续进了各自班级的教室。高二一班的教室里,高小兵在和班长周继承、张文涛、刘翔等几个同学围在教室的门口一起聊天,说着一些报纸电视上的新闻。他心里装着星期六李建平给他所说的李红樱的事情。当他看见李红樱姗姗来迟地走进教室时,他喊了她一声“红樱姐!”李红樱听见了,感到有点诧异。因为自从她从咸宁六中转学来到咸宁一中一个多月的时间,高小兵虽然和她是高家庄的邻居,现在一个班,但是他当着同学们很少跟她主动说话,故意冷落她。今天热情地叫她“姐”,她还以为她听错了。

    高小兵走到李红樱身边,他刚才想好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星期六,高小兵回高家庄,李建平又给他说了一些李红樱的事情,说他在咸宁镇看见李红樱和闲人在街道上拉拉扯扯,高小兵死活不相信。当李红樱问他啥事?他想了想说:“你星期天没有回高家庄,我妈问起来,让我给你捎了个东西!”李红英听了很高兴,她说:“啥好吃的?你快给我!”高小兵红着脸说:“你爱吃的炒馍蛋,我在宿舍里放着呢,下了自习给你。”其实,炒馍蛋不是他母亲刘淑贞做的,而是他的铁哥们徐武母亲带给他的。高小兵找借口和李红樱说话,情急之下编了一个理由。

    当、当、当,晚自习的预备铃响了起来,班主任陈老师走进教室,高二一班的同学们迅速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坐好,打开书包,掏出课本和作业,晚自习开始了。

    夜幕降临,静静的夜晚,静静的校园。班主任陈老师点了名,划了考勤,出了教室到教导处开会去了。他前脚走,一个黑影后脚从树丛中闪了出来。小闲人“癞皮狗”喝了一点酒,趁着晚自习班主任不在教室,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高二一班,把上晚自习的学生吓了一跳。高二一班学生认识他这个盘踞在咸宁一中校门口的地痞流氓,惊恐得不敢吭声,班长周继承看见了也视若罔闻。

    “癞皮狗”人模狗样地来到李红樱座位前,李红樱的脸色已经羞得绯红。“癞皮狗”声音很大地说:“你跟我出来!”李红樱看着面面相觑的同学,咬着牙站了起来,跟在“癞皮狗”后面磨磨蹭蹭极不情愿地出了教室。

    顿时,高二一班的教室炸开了锅,对于李红樱的惊人之举,同学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唯独高小兵坐不住了,近一个月以来,他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把班长周继承和张文涛叫出教室,问他们怎么办?周继承唯唯诺诺连声说他不知道;张文涛说:“鬼子进村了,啥事情还用说吗?”张文涛话里的意思,高小兵周继承都明白,那个“癞皮狗”是学校周边的一个小流氓。晚自习把女同学胁迫出去,能有什么好事?周继承惊慌地说:“要出大事了,怎么办?赶紧报告陈老师吧!”高小兵冷静地说:“班长你别慌,回教室把同学们稳住,不要让他们出教室,安心地上自习。张文涛,你去教导处找陈老师,把情况给他悄悄汇报一下,记住不要声张。”周继承问:“那你干什么?”高小兵一字一板地回答:“我去把李红樱找回来!”张文涛一听,一把拉住高小兵说:“你别冲动,那个“癞皮狗”我认识,他是学校附近村子里的地痞流氓,你要当心点。”高小兵说:“没事,我管他是谁呢,跑到学校来耍流氓,他以为他是个英雄好汉?”

    高小兵说完毅然离开了高二一班,“癞皮狗”和李红樱已经消失在夜色阑珊的校园中。他赶忙来到学校大门口,学校大门紧闭着,学校门口执勤的联防队教工告诉他,没有学生出校门。他又慌忙在校园里搜寻,跑了好几个地方,终于在一处僻静黑暗的围墙下听见了李红樱的呼救声。他闻声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黑暗中,他发现李红樱正和那个“癞皮狗”纠缠在一起,“癞皮狗”威胁李红樱不要出声。

    高小兵的心情很紧张,毕竟他是第一回经历这种场面,心砰砰地乱跳,他稳住情绪大喝一声:“把她放开!”“癞皮狗”吃了一惊,发现来人不是老师,而是一个学生,而且只有一个人,平时欺负胆小怕事的学生得逞惯了,也没有把高小兵放在眼里当回事。他对高小兵的断喝爱理不理漫不经心,骄横跋扈地说:“哎哟喂,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嫉妒了羡慕了,还是怎的?少管爷的事,识相的早点滚,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就来坏爷的好事,是不是欠收拾了?”高小兵怒不可遏,他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抓住“癞皮狗”的衣领,冲着他的脸就是一拳。“癞皮狗”猝不及防,高小兵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他‘哎呀’叫了一声,松开了怀里的李红樱,痛苦地捂住了眼睛。

    李红樱看见来人是高小兵,‘哇’的一声哭出声来。高小兵见邻家女孩受到了侮辱,气得咬牙切齿,使出他多年偷师学艺的武功,对着“癞皮狗”劈头盖脸一阵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骂:“我管你是谁呢?你以为你是谁,水泊梁山的英雄好汉?错,你狗屁也不是,只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地痞流氓!”“癞皮狗”毫无还手之力,倒在地上双手抱住头,起先还很嚣张地威胁高小兵,扬言会找人报复,和高小兵没完。高小兵打得更起劲了,“癞皮狗”遇到硬茬害怕了,改口求饶哀嚎着:“甭打了,甭打了,爷爷甭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李红樱止住了哭声,急忙拉住高小兵,他这才停下了打骂。高小兵出手太重了,“癞皮狗”领教了他的厉害,吓得匍匐在潮湿的地面上不敢起来。李红樱上去踢了他一脚骂道:““癞皮狗”,还不快滚?”“癞皮狗”一听正要爬起来,高小兵一脚踩在他的身上,“癞皮狗”吓得趴在地上不敢动弹了。

    高小兵还不解气,又要动手修理“癞皮狗”,高二一班班主任陈老师、教导主任李老师、张文涛刘翔几个师生闻声赶了过来。教导主任李老师看着高小兵脚下的小流氓,让高小兵把“癞皮狗”放开。高小兵很不情愿地移开他的脚,“癞皮狗”艰难地爬起来,满脸泥土,看着他的狗熊样,陈老师张文涛刘翔不由得一阵好笑。

    教导主任李老师严肃地对“癞皮狗”说:“小小年纪不学好,跑到学校里寻衅闹事,你知道这是什么性质?今天晚上要把你送到派出所去,说的轻点,就这事够判你两年劳教了!”“癞皮狗”闻听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左右开弓噼噼啪啪地打自己的脸,痛哭流涕地说:“老师,我错了,我不想坐牢,你们饶过我这一回,我下一次再也不敢了!”

    班主任陈老师说:“没有下一次了,就这一次!”“癞皮狗”惊慌地说:“是是是,一次都把我打得这个样子了,下一次不把我打死才怪呢!我不想死,我年龄还小,我想活,我家就我一个男娃。把我打死了,我家就断种了。”大家都不说话了,教导主任李老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郑重其事地对“癞皮狗”说:“现在时间太晚了,派出所下班了,就不把你朝派出所送了。你是附近村子里的娃,我认识你爸,你跑不了,今天你先回家,到时候派出所会到你家找你的!”“癞皮狗”一听,先是一瘸一拐与众人拉开一段距离,然后忍着疼痛一溜烟地跑了。

    “癞皮狗”夹着尾巴逃跑了,师生们关切地看着惊魂未定的李红樱,李红樱羞愧得低着头一言不发。教导主任看她衣衫完好,人只是受到一点惊吓,没有大碍,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他对李红樱没有多说什么,叮咛众人说:“今天晚上的事情到此为止,事关学生名声和学校声誉,暂时保密不要声张,不要对其他的学生讲,问也不能说。”大家点头称是。他让班主任陈老师张文涛刘翔陪着李红樱先回教室,高小兵留下他要和他谈话。李红樱站着不走,教导主任李老师说:“我不是要批评高小兵,而是要表扬他,他今天表现得很勇敢!”李红樱还是站在原地不走,高小兵见状对她说:“你回教室,别怕,我没有事!”李红樱这才跟着陈老师张文涛刘翔一声不响地回教室去了。

    来到校园一处明亮的路灯下,教导主任李老师对高小兵说:“我观察你好久了,上一学期,在食堂你和张文涛差点打起来,我一直以为你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这一次,你为了保护女同学,痛打小流氓,表现得很勇敢!”高小兵腼腆地笑了笑,他没有解释他和张文涛冲突的原因,也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教导主任李老师继续说:“今天你把那家伙打得不轻,这几天你要多个心眼,不要出校门,当心地痞流氓报复你。今天晚上校长不在学校,明天早上我把事情给校长汇报一下,看他怎么处理?”高小兵说:“没事,我不怕!”师生两人来到了高二一班教室前,高小兵看见教室里同学们都在安静地自习,班主任陈老师坐在讲台前写教案。他打了一声报告,陈老师说进来,同学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聚拢在他的身上。高小兵若无其事地回到他的座位上,安静地自习。

    高二一班重新恢复了平静。

    第二天,出完早操,学生们在早读,班主任陈老师从教务处开完会回到教室,把高小兵张文涛叫到他的办公室,关上门说:“校长在教育局开会学习还没有回学校,教导主任李老师不方便处理昨天晚上的事情,要等校长回来拿主意。”陈老师告诉高小兵不要着急,一切都有组织纪律。他问张文涛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张文涛说:“这帮闲人我都认识,他们是一个团伙。为首的绰号叫‘二老黑’的,学名成安,他爸是附近村子大队的书记。这家伙是个二进宫,为人奸诈狡猾心狠手毒,手底下有一帮帮人,在附近有点名气。高小兵打的那个小流氓是他的表弟,绰号叫做“癞皮狗”。他们一天游手好闲专门惹事生非,和附近几个工厂的流氓相互勾结,盘踞在学校门口,目无法纪目中无人,经常到学校里寻衅闹事,偷盗学校和学生的财物,敲诈勒索胆小怕事的男同学,骚扰勾引爱慕虚荣的女学生。高小兵为了保护女同学李红樱,不畏强暴痛打小流氓,风格高尚确实令人敬佩!问题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已经触犯了法律,如果学校不报警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法律制裁,采取宁人息事的态度,反而会助长坏人的嚣张气焰,他们避过风头不会善罢甘休的,还会来找李红樱高小兵麻烦。”

    陈老师点头表示赞同,他在笔记本记下张文涛的话后说:“有见识,毕竟是公安局大院长大的,看问题看得深刻透彻,你的意见我会向学校反映的。遇到这种事情谁都头疼,学校的声誉、学生的名声以及各个方面的关系都得考虑,不是一句话就能妥善解决的!”高小兵说:“我有什么麻烦,难道我害怕他们不成?”张文涛说:“不是你怕不怕他们,而是要如何治理学校周边的教学环境。我知道你能打,但光靠拳头解决不了问题。不是我长地痞流氓的威风,灭你高小兵的志气。你一个人他们一帮子,你在明处他们在暗处。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想想,你一天是学习呀还是提防他们呀?”

    陈老师说:“张文涛说的对,高小兵你不能掉以轻心。这几天你要老老实实呆在学校,不要出校门,李红樱上学下学我已经交代给张文涛和周继承了。你的安全也很重要,下课吃饭的时候不要一个人,和张文涛呆在一块,他会暗中保护你的!”

    学习是学生的头等大事,学校要给学生提供一个安全和谐的学习环境,他们才能安心学习。李红樱受到了“癞皮狗”的惊吓,在同学们面前无地自容,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心里负担沉重,变得沉默寡言。高小兵为了让她振作起来,下课主动和她说话,中午吃饭时也叫上她。李红樱心里得到了一丝丝安慰,但是她还是高兴不起来。高小兵为了她把“癞皮狗”打了,“癞皮狗”有一帮帮混混兄弟,自己丢人现眼事小,她担心“癞皮狗”他们报复高小兵,她害怕把事情弄大。

    昨天晚上,她在周继承张文涛的护送下回到家,不敢把学校发生的事情给父亲李向前说。她知道她是父亲的掌上明珠,父亲平时宠着她惯着她,但是这种事情父亲如果知道了一定会着急上火的。父亲是一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他一定会找到学校里来,想办法和“癞皮狗”算账,到时候满城风雨事情就更大了。她宁可自己受点委屈,不愿把高小兵牵扯进来,本来就没有他什么事情,高小兵纯粹是为了保护她才把“癞皮狗”打了。她没有想到平时骄横跋扈不可一世的“癞皮狗”在高小兵面前那么不经打,被高小兵打得屁滚尿流落花流水;也没有想到平时文文气气的高小兵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对她伸出援助的手。

    自从她从咸宁六中转学到咸宁一中,插班在高二一班,不知道为什么高小兵平时对她很冷淡,在高家庄他对她不是这种态度,这里面一定有原因。李红樱想到她和“癞皮狗”搅和在一起,高小兵为此看不起她,他为什么要冒险救她呢?想到这,她的心里是温暖的,感动就像春天,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她的心里充满了对高小兵的感激之情,心情也渐渐地好了起来。

    再说‘癞皮狗’逃出学校,当天晚上不敢回家,他害怕学校报案派出所到他家抓他,在外面躲了一天,没有人找他,就潜回村子打探消息。他爸不在家,他妈看见他的狼狈相,气不打一处来,骂他一天不务正业,光知道惹事生非。他嚷了一句,管不了就少管我的事,烦死了!溜出家门,到他姨妈家找他表哥“二老黑”成安替他出头去了。他当大队书记的姨夫看见他像看见瘟神一样躲着他,连他嘴都不招;他姨妈看见他也不欢迎,没有好气地问他又干了什么坏事?“癞皮狗”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灰溜溜地进了他表哥“二老黑“成安的屋子。

    “二老黑”成安正躺在床上看电视,看都没看“癞皮狗”一眼。“癞皮狗”可怜巴巴地站在床前不敢说话。过了一会儿,“癞皮狗”看出“二老黑”烟瘾来了,急忙掏出他的烟毕恭毕敬地送到跟前,“二老黑”成安点着烟抽了一口,打量着“癞皮狗”问:“又吃亏了?你是干什么吃的,谁胆大地竟然把你打成这个样子了,出手也太重了?”

    “癞皮狗”把学校里面的遭遇给“二老黑’”成安添盐加醋地诉说了一遍,“二老黑”成安一听就知道‘癞皮狗’没有给他说真话,至少是没有给他完全说实话。他又好气又好笑,骂“癞皮狗”:“你在街道上惹事丢人还不够,跑到学校里面耍女娃,叫学生把你打了,活该!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一天不干正事,就知道耍女娃,我看你迟早要栽在女人身上。”

    “二老黑”成安把烟屁股扔向“癞皮狗”,“癞皮狗”一低头躲过烟屁股,哀求说:表哥,我是你表弟,人家打我就是不给你面子,我丢人事小,你的名气可不能丢了,我的事你到底管不管?”

    “二老黑”成安说:“你耍女娃还得能了?少把我朝你的臭事里搅和,这种事情我管不成,管了让人笑话。你不嫌丢人现眼,我还嫌丢人!”“癞皮狗”一听这话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地上,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嘴里嘟囔着:“我不活了,活不成了,我要死了!”“二老黑”成安上前踢了他一脚骂道:“看你这熊样子,一点成色都没有,光知道耍女娃,脑子进水缺根筋,啥事也干不成!起来,让我想一想。”

    风平浪静了两天,咸宁一中校长从教育局学习归来,学校的几个领导开会研究后,着手写材料准备报案的当头,正如张文涛所说的那样,地痞流氓找上学校寻衅闹事,报复高小兵来了。

    这一天的中午,高二一班高小兵李红樱张文涛刘翔,还有高小兵的铁哥们徐武等几个学生一起在学生食堂吃饭,几个不是学生模样的人来到了他们的饭桌前。其中一个膀大腰圆好像是个头,他认识李红樱,恶狠狠地说:“你叫谁把我兄弟打了?有种识相的站出来!”高小兵机警地站起身,对慌张的李红樱说:“不要害怕!”李红樱紧张地拉住高小兵的胳膊说:“不关你的事,他们人多,你别管!”高小兵毫不畏惧地告诉来人:“打人的是我,有啥冲我来,不关李红樱的事情。”几个闲人小混混打量着高小兵,只见他文文气气地,穿了一身半新不旧两个兜的士兵服装,就像一个部队上的“兵娃子”,哪里像一个打架斗殴的人,都不相信是他打的“癞皮狗”,以为找错了人。

    “癞皮狗”从他们身后窜出来,指着高小兵说:“就是他,那天晚上天黑,我没有看清他的脸,记得他穿啥衣裳,那天他就是穿的这身军皮。”领头的闲人看着高小兵李红樱,嬉皮笑脸地说:“没看出来,“兵娃子”还是一个小白脸,……”高小兵打断他的话说:“少废话,你几个想怎?”几个闲人一看高小兵不买账,正要发作,张文涛急忙上前劝解,打圆场说:“这里人多,有啥话外面去说!”几个闲人显然是认识张文涛的,知道他是咸宁县公安局长的儿子,也给张文涛面子。他们大大咧咧地出了学生食堂,在食堂门口等着高小兵出去。

    李红樱拉住高小兵的胳膊,死活不让他跟他们走;张文涛让刘翔赶快去找班主任陈老师或教导主任李老师,徐武等几个男同学跟着他保护高小兵。高小兵对李红樱说:“你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啊,我不出去,他们能走了吗?”李红樱眼泪汪汪地说:“我不叫你出去,他们人多,我害怕你吃亏,大不了我赔他们一些钱!”高小兵甩开李红樱的手扭头朝食堂门外走,李红樱在他的身后急得嘤嘤嗡嗡地哭了起来。张文涛看见高小兵肩上背着一个黄色的军用书包,书包鼓鼓囊囊,里面不知装着什么东西,他明白他已经提前做好准备了。

    高小兵大踏步走到食堂门口,对领头的闲人说:“我去洗把脸,你几个在马路对面学校操场等着我!”领头的闲人说:“你不会偷着跑了吧?少耍心眼,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躲了初一躲不过十五。”高小兵理都不理,径直来到自来水管前,洗了把脸,从书包里掏出毛巾擦了脸,又把毛巾用自来水完全浸湿,装在一个塑料袋子里放进书包,独自一个人朝学校对面的学生操场走去。几个闲人,张文涛徐武等几个同学紧紧跟在后面出了校门。

    咸宁一中宽阔的操场上,闲人和学生两军对垒,各自排开阵势。闲人四个人,高二一班的同学们围在高小兵的身边,看着几个张牙舞爪的闲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高小兵一只手指摸着自己的鼻子,问领头的闲人:“你说,事情怎弄?”领头的闲人说:“看你一个小白脸不经打的样子,今天不打你,你给我兄弟磕个头、认了错赔些钱,事情就这样算了!”高小兵冷笑一声说:“把你想的美的,白日做梦!你也不问问我为啥打“癞皮狗”,他跑到我学校耍流氓,我不打他,派出所也会找他的!”

    闲人们见高小兵不识相,火冒三丈一拥而上,想从气势上把他吓倒。高小兵早早有了防备,他拉开架式,后退一步,当着同学们的面对闲人说:“想动武是不是?好,今天我就陪你们玩一玩。不过动手之前咱们把话说清楚,我与你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癞皮狗”在学校里耍流氓,我打他他活该。你们不问青红皂白,跑到学校来寻我的事,动起手来可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不留情面。”几个闲人一听顿时迟疑了,他们也不知道高小兵的根底,单从敢打“癞皮狗”来判断,肯定是个厉害的主,能不能唬住他,闲人们心里也没有底。

    “癞皮狗”一看同伙愣在那里不动手,缩在他们身后说,:“你几个还不打,回去怎么给黑哥交代!”几个闲人又一次一拥而上,领头的闲人挽起袖子装腔作势地用手指着高小兵:“你个碎怂,吃过饱饭没有挨过饱打,皮硬得很,今天不把你腿打断屎尿打出来,你就不知道马王爷到底长几只眼睛,爷爷我姓啥为老几?”高小兵听着好笑,他也用手指着他的脸说:“你以为你是谁,替天行道抱打不平的梁山英雄好汉?错,大错特错,你狗屁都不是,你不过是个欺负老汉打病娃,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好吃懒做欺男霸女的地痞流氓。”

    高二一班的同学们字字句句听得真真切切,齐声给高小兵叫好,热烈地鼓起掌来。高小兵受到了鼓舞,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抓住领头闲人的指头。那个家伙哎吆地叫了一声,还没有缓过神,高小兵已经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另一个闲人从高小兵的身后扑来,高小兵转过身飞起一脚,把他踹了个仰面朝天。还有一个闲人吓得光喊叫,不敢进前。

    高小兵打人的一套动作快速准确,同学们惊呆了,这是电影里才有的镜头。现实生活中,他们第一次看到他的同学高小兵真真实实地痛打地痞流氓,简直太精彩了,太激动人心了,太鼓舞斗志了,大家一起冲上前,把几个闲人包围起来。高小兵刚要拿出他书包里的武器痛打落水狗,突然有人制止了他。他回过头一看,原来是咸宁一中的校长。他只顾了前头勇斗闲人,刘翔找到校长带着校卫队什么时候赶了过来的,他一点都不知道。

    派出所的警察这时也赶来出警了,操场上警钟长鸣人声鼎沸,校长笑着对派出所的干警说:“你们来迟了,没能看到高小兵同学的精彩演讲,可惜啊可惜,太精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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