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背后笑脸人（十五）
顾栖：[震惊jpg]
他不解道：“我的技能不是嗅觉buff吗？”为此，他当时还不爽了好一阵！
赵卿榆也奇怪，为什么同一个技能的表现形式这么不同？难不成西西开挂了？！也不能啊，他上哪儿开挂去？！
他只能摇头，说：“不知道……回去了问问安安和其他两位。”
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赵教授转头对肖忍阎说：“如果你真的想好加入我们，我就告诉你，我们团队预定是七到十人左右，现在有了五个，你是第六个，如果你不介意人多的话……之前的约定作废，没必要在现实世界找我们，我会给你联系方式。你同意的话，回头我跟另外三位说一声。”
肖忍阎框着墨镜，嘴角勾着笑，在认真思考着。
顾栖想：拽哥严肃起来还是挺能唬人的，就想刚见面时那样……混熟了，就是个憨憨。
肖忍阎抬头，冲两人笑：“既然这样，那我也说一说我的技能，我是——”
听这话，两人都知道肖忍阎这是同意了。
赵大教授还是嘴上不留情，道：“就你那表现，谁看不出来技能是预测？”
肖忍阎：“……”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他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他又补充了几点：“是有次数限制的，而且如果事情朝着不符合我的预测的方向发展，我可以对人类对象使用技能强行掰回正轨……就比如，之前我预测故故能同意和我做队友，但故故没同意，我就用眼睛看着他发动技嘛……然后……”
说到这儿，两人眼睛都盯着他，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顾栖问：“你为什么一直要和我们组队。”
肖忍阎摇头，“不，是和你，因为我预测到你可以把听力buff带出游戏——这是我过了这么多关，从没听说过的，我觉得，说不定你很有希望通关游戏。”
顾栖：哇哦！原来真的可以带出去喔！
赵教授笑问：“为什么你过了这么多关，技能也是一等一的，排行榜上却没有你的名字？”这本来是句打趣的话，却一下戳到肖忍阎的痛处。
肖忍阎默了一瞬，还是开口：“因为，我有一好朋友带着我过关，是——徐炎，教授你知道吧，积分排行榜前第十名，恶刀。”
听到前第十名，顾栖就心道不好。
果然，肖忍阎接着说：“他带着我过了很多关，他很护着我，很认真在教我，我，我不争气，本事没学多少，却惹了一身的祸……那个李禹，杀人榜第二的爆锤！他……他看上炎哥的道具，他，他在出游戏的关头杀了炎哥，炎哥拼了命护着我逃出来！他，他该死！我要亲手杀了他给炎哥报仇！他！他——”
“好了别说了，冷静一点！”赵卿榆伸出手搭在他肩头，稍微使了点力气，道，“有气发泄出来就好，副本还得过，以后等你强大起来了，来十个爆锤也打不过你，到时候你报仇，没人拦着你，你现在只能是空想，别说我们不想放你去送死，就算我们不管你，你也找不到爆锤——虽然很无情，但你要想明白……还有，我很抱歉提起这个话题。”
肖忍阎无力地依靠在赵卿榆身上，眼泪从墨镜的缝隙滑落，滴在地上。
赵卿榆也没有像平时那样嫌弃地推开他，只是静静地站着。
半晌，他终于缓过劲儿来，去厕所洗了把脸，道：“抱歉打断你们，继续讨论线索吧。”
两人想安慰也无从下手，也知道这种事情只能让他自己消化，还是分析副本转移注意力。
赵教授说：“后来，薇薇安就被我打趴下了，应该——没死吧？可能吧。我觉得关卡剧情剩的一部分应该就是火灾是怎么起来的，因为没有其他的疑点了。”
顾栖喝了口水，道：“卿榆，我的主线任务还没完成。”
肖忍阎：“？……什么青鱼？”
赵卿榆：“……”
顾栖：“……”对不起，说漏嘴了。
赵教授优雅一笑，“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赵卿榆，大学教授。”设伸出手，递向肖忍阎。
拽哥痞痞地扯了下唇角，把手搭上去，“肖忍阎，无业游民……没想到你还真是教授，还以为你在开玩笑。”
两人：“？”无业游民？
见墨镜又对向他，顾栖连忙回道：“顾栖，学生。”
肖忍阎原本的悲伤被冲淡了，他哈哈一笑，道：“你是学生，他是老师，你怎么直呼老师名字，big胆！”
据顾栖自己回忆，当时是因为赵教授虽然很成熟优雅，但是面上是很年轻的，顾栖以为他和自己差不了多少——也确实只差三岁，就直接喊了人名字，没想到人是教授，全校最年轻的教授。
肖忍阎一脸震惊，“什么？！他才二十六？！我以为——”“以为什么？因为我三十了？”赵教授磁性的声音响起，带着淡淡的威胁。
“不，三十六。”肖忍阎现在入队了，胆儿肥了，对赵教授的威胁没在怕的。
赵·芳龄二十六·卿榆：“……”我觉得组队这事儿还能再考虑考虑。
顾栖笑着打圆场：“赵教授只是稳重内敛一些，并不显老的。”
肖忍阎：“……”哪儿就稳重内敛了？
这事儿先翻个篇，都开始讨论顾栖的主线任务——其他两人的任务很简单明了：赵卿榆的是“杀掉薇薇安”，肖忍阎的是“烧掉宅子”，都可以在游戏结束后完成，但要保证薇薇安不能给别人杀了。
但是，顾栖的主线任务很迷惑——第三条是假的？给出的禁令怎么可能是假的？
顾栖叫两人翻出信封，信封第三条赫然是“夜间不许出门”，对啊！夜间不能出门，难度要完成他的主线任务，夜间又要出门吗？
对了！现在掠杀时期开始了，所有的规则不会限制了，那他们是不是可以夜间出门了？！
顾栖将想法说与赵教授听，赵教授沉吟一会，摇头道：“应该不是……如果这样的话，那主线任务就只能在主线剧情之后推进完后再完成……”
肖忍阎笑：“试试嘛，反正又不受规则限制，试试也不会怎么样。”
两人点头。
让顾栖继续休息了一会儿，三人下了楼。
不出所料，厨房里并没有午饭，因为薇薇安还在沙发上瘫着。
赵教授迈步上前，挑眉赞叹：“居然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了！”
薇薇安：“&￥——！”
自动屏蔽掉骂人的脏话，三人走进厨房，揣着手面面相觑：“……谁做饭？”
赵教授：“……家里有保姆，我不轻易下厨——”
肖忍阎：“哈哈哈！一下厨就炸厨房——”
顾栖：“……？你在说谁？”
肖忍阎尴尬笑了笑了，“我俩。”令人震惊的是，赵教授并没有反驳。
顾栖：“……”
顾栖：“？？？”
顾栖：“！”
做个饭很难吗？！
顾栖学会做饭，还是因为小祁回回半夜回家，家里的保姆阿姨都睡了，小祁又不吃冷了再热的菜，顾栖从刚开始给他顿顿煮面，到学了一手的好厨艺。
无法，顾栖翻了翻冰箱，发现食材还挺新鲜，就问他们要吃什么。
“糖醋排骨！”“干煸牛肉！”
顾栖又炒了几个小菜，煮了饭三人快快乐乐地把午饭干完，丝毫不顾沙发上眼神怨恨的薇薇安。
肖忍阎不住称赞：“故故的手艺真好！可以去开饭店了！”一直喊着“故故”，也就没有改口。
赵教授没有点评，但从他微微眯起的眼，也能看出来他吃得很满足，“人是正儿八经的大少爷，你让他去开饭店？”
肖忍阎的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看着他：“大少爷，求包、养！”
赵教授又毫不客气地开口：“他要是包、养你，他弟弟会杀了你的。”
肖忍阎：“……”他继而感叹一句：“豪门生活真可怕！”
顾栖：“……”不至于。
三人想着，起火原因还没找到，就直接去了客厅，站在沙发旁，居高临下俯视着薇薇安。
薇薇安：“？”
赵卿榆先开口：“薇薇安小姐，我们想知道，火灾是怎么起来的。”
薇薇安恶毒地看着他们，道：“呸！休想！不可能！”
顾栖：“嘿嘿——”
薇薇安：“？”
顾栖向赵教授使了个眼神，后者瞬间心领神会，从芥子空间里拿出个瓶子，透明的瓶子里装着一堆线条，乱七八糟地挤在一起，顾栖隔着瓶子，隐隐约约听见一些“咕叽”声，语速很快，带着些愤怒和怨恨。
顾栖接过瓶子，用力晃了晃，线条在瓶子里撞来撞去，发出“嘭嘭”的声音，清脆响亮。可在薇薇安耳朵里，就不是什么美妙的事情。
她怒吼着：“放开莉莉安！放开她！有本事冲我来！”
说着，就见那个高个子眼镜仔看着他，挑起眉笑：“你确定？”意有所指地看着她身上的伤。
薇薇安：……忘记伤是你打出来的了。
“你们！你们这群魔鬼！恶魔！你们，你们会受到惩罚的！
——”薇薇安只是骂着，眼神愈发恶毒，什么难听的话都飚出来。
瓶子里的线条也在冲撞瓶壁，顾栖差点拿不稳瓶子。线条发出几不可查的“咕叽”声，但语速很快，听得出来它是在用尽全力呼喊。
薇薇安趴在沙发上，骂得累了，彻底瘫在沙发上。她虚弱地说：“放了莉莉安吧，我告诉你们全部的事情——”
三人：“……”居然真的有效？！真是万万没想到，关卡剧情通关还可以从boss嘴里套出来？！
通关思路还真是清奇。
三人从薇薇安嘴里了解到，起火是因为几年前，姐妹俩为了接触诅咒，和恶魔签订了契约，因为祖上与恶魔有相识，就没有让他们献祭心脏，只是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也就是现在——姐妹俩可以在八点这个时间节点转换笑脸和人的身份，直到一场火灾，莉莉安的皮肤烧毁了，下巴颏以上是完好的，恶魔又告知得献祭一百个生人的鲜血才能彻底的摆脱诅咒，恶魔也承诺可以给妹妹一套新皮。姐姐薇薇安很爱妹妹，就把自己的皮剥下来，姐妹俩白天黑夜的换着穿。
说到这里，薇薇安的神色有些疯狂，配上一脸的鲜血，显得癫狂至极，她说：“恶魔大人说要一百个……还差十一个！就差你们十一个了！本来，本来我可以成功的！就十一个——”
见薇薇安的模样，顾栖心里发毛，悄悄附在赵教授耳畔，“卿榆，这是个刷新副本还是永久副本？”
刷新副本就是副本是一次性的，玩家过关后，副本里的boss记忆全部刷新，玩家的活动痕迹也会全部刷新，开启一场全新的游戏；而永久副本就是boss是常驻boss，boss记忆不会消失，玩家活动痕迹有关游戏的会消失，一般的痕迹不会消失。
赵卿榆道：“是刷新副本。”
这也是可怜之处：如果是永久副本，那说明这两个boss已经杀了八十九个玩家；如果是刷新副本，杀人数目也许数不胜数，这两个boss一直在杀人，一直以为还差几个人就能完成契约，却一直再刷新记忆，一直在杀人……
肖忍阎只觉得可笑，毫不客气地问了一句：“你都陷入这般境地了，那你的恶魔大人为什么不来解救你？”
他双手放在嘴前，微微外撇，作喇叭状，“恶魔！你来呀！”
等了半刻，场面是死一般的寂静，寂静得有些尴尬。
窗外天气有些阴，刮着不大不小的风，一群乌鸦飞过，发出“嘎嘎”的叫声。
薇薇安恼羞成怒，眼睛死瞪着他，吼道：“你住嘴！恶魔大人有要务在身，怎会你一喊就到？！不会的——不会的！”表情看上去极其癫狂。
客厅里的吊灯很亮，照在顾栖晃了晃手里的瓶子，发出“叮叮当当”的撞击声音，很清脆，像是在配乐，“听见了吗？这是你脑子里的波涛汹涌——你们怎么像邪、教徒一样？”
这痴狂的模样，确实和邪、教徒没太大区别。
赵教授抬眼，眼里含笑地看着薇薇安，目光温柔至极，看得薇薇安心里有些发毛。
只听他说：“你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