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你们说你们的,当我不存在
这个目标说小它很小,说大又很大。
那就是吃好,喝好,睡好!平平淡淡,安安稳稳!
最主要是不用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可惜,这件事不是我能决定的。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日子持续到前年才算好了那么一点点。
因为姐姐的事业重心转向了长安,也就是京城。
每次都会出去大两三个月,甚至更久。这种时候,一度成为我最开心的日子。
因此我时常盼望着姐姐快点嫁人。
毕竟她一回来就要亲自督促我的课业。
我向胡子爹发射求救信号:“将来我又不用领兵打仗。您跟姐姐求求情,让她放过我呗。我保证多给她写几本话本子。”
胡子爹双手一摊:“我早就说过了,可她不听我的。”
我转头去找娘亲。
她更绝:“怎么?想让娘亲和姐姐一起管你?”
我欲哭无泪。
然而她的话还没完:“也不是不可以,主要是我怕自己出手,你更受不住!”
我只能呵呵干笑。
我抱怨:“这不公平,她限制我的自由,你们也不管管她!”
娘亲却说:“怎么就不公平了,我们两个都没理。你不要觉得自己弱自己就有理了。”
好吧!
好似还真是这么回事。
我真是病急乱投医,怎么会来找美人娘。
爹都不管,娘肯定指望不上!
我说服自己:“算了,姐姐也是为我好。我不能不知道好歹。即便想做条瘫着的咸鱼,那也的把粗大腿伺候开心了不是?”
这样想,果然开心很多。
这几年,刘大宝一家也是混的风生水起。
不仅开了卤肉店。
还经营了几家麻辣烫和火锅店!
搞起了连锁。
再加上刘大宝秀才案首的功名的加持,刘家大房在文德镇上也算是有了一席之地。
且他课业在文德书院次次拔尖,每每受到师长夸赞,全村皆知。
也不知道宣扬之人是怎么做到的。
听说这书院院长有点能耐,给还是皇子的皇帝当过几天老师。
听说若不是担心刘大宝年纪尚小,即便考中也候不到什么好缺,早就让他参加科举了。
听说人家教出过三个状元两个探花,举人就别说了,两只手肯定数不过来!
听说刘大宝曾得他“此子慧极”的四字评价。
听说上次得他这个评价的人考中状元现在已官拜三品!
奶这几年也从未来我家闹过事。
除了每年送孝敬银子时,我们全家都没怎么见过她。
不过,这两年镇上以及老槐树村却有我爹对她不孝不悌的风言风语。
为此娘亲亲自敲锣打鼓唱作俱佳的送了几次孝敬,真情实意的表演了好几次,但收效甚微!
然后就放弃了。
彻底摆烂。
每逢年节,打发人送分家文书上写的每年500文的孝敬了事!
爹爹拍着小三的肩膀安慰:“以后若老子的名声于你仕途有碍,那都是你奶的错。你去找她说理去就行,老子绝不拦着!毕竟爹已经尽力了,奈何你奶不配合。”
小三表示他不在意这些名声!
非常正直的告诉爹爹他人正不怕影子斜,本就不是爹爹的错,他为何要怪爹爹!
胡子爹当着全家的面夸赞了弟弟一番。
然而人刚散,他就拉住我殷殷叮嘱。
“你可千万别学你弟,他就是个傻子。你看事情可不能这么流于表面,会被骗的很惨的。”
他说的对极,我得把这话拿出来教育我的好大儿阿封一遍。
避免他犯和小三一样的错。
新帝恩科,刘大宝也要参加。
听说他们举家要搬迁至京都长安。
宅院都准备好了。
为此刘大宝还专门来过一趟。
我觉得他是来炫耀的,话里话外都说此次他定会高中,表示状元非他莫属!
高中后还要后缺。
他拿了院长的拜帖,届时去找他那享有高官俸禄的师兄活动一番。
留京任职不是梦!
而且他有把握进那清贵的翰林院,封阁拜相指日可待!
吹了一通牛后,又问爹爹:“侄儿厚着脸皮请二叔帮个忙可行?”
自不能挽回名声后,胡子爹再懒的应付老宅的所有人。
“老子就一粗人,帮不上忙。你那脸皮还是厚在脸上吧!”
刘大宝被哽的不轻,但并没有死心。
“二叔真会说笑,侄儿是想借阿封一段时间,能否请…”
爹爹不待犹豫:“你自去问他!”
我则好奇:“借阿封干啥?”
刘大宝看向阿封:“阿封,我想请…”
我打断他的话:“请什么请,我问你请他干啥?”
他虽然皱了眉头,但却好脾气的答道:“听说阿封的术数极是厉害,想请他帮忙盘点一下店里以及府里的账册…”
阿封未开口答应,他就被我哄了出去。
“走走走,阿封没空!”
刘大宝不妨去:“我给银子的,且阿封他还…”
我不耐:“不要,不要,赶紧走。”
他被我哄了出去。
回来后我捧着阿封的双手吹嘘:“你这可是写这字的手,可不是给他当账房先生算账的手。”
阿封无奈:“其实我想问问他能给多少银子的,顺便问问能不能先结帐再开工。”
我被他整的哑口无言,低头时却没看到他眼眸里锐利的光芒!
近日,三叔总往我家跑。
他是一个无赖,养了一窝无赖。
也是绝了。
这无赖是我奶惯出来的,但我奶只负责惯,不负责惯导致的后果。
大伯和三叔分家后,三叔更加肆无忌惮。
游手好闲,还总爱调戏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儿。
村长碍于刘家的面子,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为大房抛弃他们举家搬迁至京城闹过很多次了。
闹的本来对他疼爱和有愧的奶奶都有了情绪。
他自己闹没有用,便想要拉着我爹爹一起,每日都过来同爹爹念叨大房如何如何不好。
爹爹不知怎么了。
不赶他走,任他在旁边说什么,都是一副老神在在,一心一意做的木匠活儿的样子。
他每每都是自说自话一段时间,口干舌燥后便自行离开!
今日我也在。
工坊里只有三人。
爹爹,我和阿野叔。
阿野叔名叫刘野,就是那个一直生活在半山腰的野人猎户。
别看他满脸胡子又高又壮,年纪却不算很大。
二十岁。
生病差点死在了山上,被爹爹遇到给捡了回来。
他为了报答爹爹自愿卖身为奴,留了下来。
爹爹教他手艺,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刘野。
我问爹爹:“为何要救阿野叔?”
爹爹说:“缘分!”
我信了他的邪。
后来才知道,阿野叔人狠路子野。
虽然没有受过正规训练,但身手比受过正规训练的人不知道强上多少。
一般,我想要出门去镇上的时候,身边除了小可还会有阿野叔跟着。
我正同爹爹闲聊:“姐姐说来年崔大哥科考时要带我一起去玩,你到时候不能反对。”
爹爹点头。
“到时候,咱们全家都去,老子为何要反对?”
我疑惑:“全家?”
“嗯,你姐姐说这次回来前它会打点好。”
…
我感觉自己又被姐姐忽悠了!
哼,不过全家都去更开心。
我拿起桌子上被打磨的光滑圆润的长簪来回摸索。
簪子还未完全做好。
只是在簪尾处斜着镶了几圈极细的金丝银线,使簪身看起来古朴无华的同时又不失华丽夺目。
大概可以用低调奢华有内涵去形容。
虽然,我这样形容似乎好像是一句废话文学。
但事实如此。
“爹爹,你这簪子做的可真精巧。上面的金丝银线是怎么嵌进去的,真好看。”
爹爹看了一眼道:“那是你阿野叔做的。”
我转头对着刘野竖了个大拇指。
“阿野叔,你可真厉害。”
他被我夸的不好意思,腼腆低头。
我想再打趣他几句,就听到我三叔的叫喊声。
“二哥,二哥。”
爹爹立即端了脸色。
阿野叔继续忙着手里的东西。
我则伸着脖子朝着门口望去。
三叔进来看到我,讪讪一笑:“今日阿欢也在?”
我点头,喊了一声“三叔”便不再言语。
他看我没有要走的意思,冲爹爹使了好多次眼色。
然而爹爹眼里只有手中的刻刀。
无奈,他只好冲我说道:“阿欢我还有事同你爹爹说,你要不先出去。”
我笑笑。
“三叔,你们说你们的,当我不存在。”
笑话,我就是来八卦的。
若是出去,得到的就不是一手资料了。
他看看爹爹又看看我,见我实在没有要走的意思,便一屁股坐在我边上椅子里。
“二哥,大哥马上就要搬去长安了,那可是京都。他发达了都不带兄弟,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爹爹不言。
但肯定觉得三叔是个臭傻逼,每次开场都是这句话。
三叔继续:“我跟你说,他就是看着老实,实际上不是什么好人。要不然你这些年为何在村子里没落着什么好?”
我想,大伯确实不是好人。
但爹爹没落到好的主要原因应该是爹爹不是很在乎。
说到这里,他左右看看,做贼一样把身子向爹爹的方向倾了倾,压低了声音再接再厉。
“我可是听说,他们想要打阿芷和阿欢婚事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