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读书
嗯,有道理!
“后来呢?”
姐姐得意:“自然是拖住那个拉板车的人,找到牙行管事的。表示我只出两个铜板把人买下来。否则非得把他们毁约之事宣扬的到处都是。”
毁约这种事应该是在做买卖的允许范围内?
牙行的人会怕这个?
我问她:“牙行的人能同意?”
她目光幽深。
“自是不同意的,听见我是找事儿的比我还趾高气扬。”
那是自然。
第一个回合,自是要看谁的气焰更嚣张!
我十分好奇姐姐是怎么摆平这些人的。
她说:“我展示了一项绝活,把那推板车的车把掰下来一块儿,捏成了碎末。”
“就这样?”
“不这样还想怎样?我摆明了是来找事的,还是一个不能轻易被摆平的找事的。再说那人本来也要被扔了,现下还能换两个铜板,就当给店里添了些茶水钱了,他们有什么不乐意的!最重要的是,我若把她们毁约这事宣扬出去,对他们牙行的声誉也会有一定的影响!”
好吧。
好像有些道理!
但她是不是忘了自己是来找人赔50两银子的既定目标?
这样她算不算赔了49两又998个铜板!
可我不想提醒她!
“爹爹娘亲能同意?”
姐姐蔑视的看了我一眼。
“我花我自己的钱买人,他们有什么不同意的!再说人我都买了,他们能怎么办?嘿嘿嘿。”
我不懂,我这个问题为何会换来她如此蔑视的眼神。
我表示不服:“他们能揍你。”
且是男女混合双打的那种。
她冲我眨眨眼,把头往我耳边凑了凑。
“我顶着这张比娘亲还要好看两分的脸,跟爹爹和娘亲撒了个软娇,吓得他们反驳的话都没敢说出口。”
我嘴巴长成了o形。
“爹爹娘亲为何会被你吓到?”
姐姐却不同我解释。
敷衍道:“一句两句跟你说不清楚,总之他们不仅没有责备我,爹爹还主动说要帮我把人背回来。”
看着她这张漂亮的脸,我仔细想了想她撒娇的样子。
想了许久,没有想出来。
印象里她好像都是一副不服来干的架势,没见过撒娇!
若干不过找家长的,她也不怕。
告家长过程中还特别的会告别人黑状,玩栽赃陷害那一套!
而且这些事做的非常的明目张胆。
十分擅长无中生有。
更神奇的是,即便她顶着这样一张看起来就很会撒娇的绝色容颜,我也想象不出来她撒娇的样子。
可我还是好奇:“就这样?爹爹就帮你把人背回来了?”
姐姐点头。
“那没盘下的店面和宅子,你也不追究了?”
姐姐又点头。
“追究啥?买卖毕竟没成,毁约也是在情理之中。我本来就是心里气不过,想撒撒气。”
好吧,说风的是她,说雨的是她,说晴天艳阳的还是她!
能这样肆意,可真好。
我忍不住想,若我有一天有事求爹爹娘亲办事,不用撒娇那一套,搞个反套路去威胁他们一番。
比如:“你们若不让我嫁给章三丰那个小傻子,我就一天打小三八百顿!”
不知爹爹娘亲会放任小三把我揍一顿,还是两人亲自动手和小三一起把我一天揍个三百顿
呸呸呸,我真是傻了。
嫁人这件事干啥拿那个小傻子举例子。
就算长的好看,我也不能嫁给一个傻子。
傻子又不能养家。
我两个若在一起过日子,一个傻,一个不聪明。
难道要喝西北风充饥?
话说,昨日怎么没看到小傻子坐老槐树下招鸟粪?
诶?
我怎么想起了那个小傻子。
摇摇头,把他甩出脑袋。
崔十七果然像姐姐说的那样,虽然拿到了身契,却从没说过要离开的话。
即便一个月后,身上的伤痊愈也没有叫嚷着要走人。
而是主动帮爹爹做起了活儿。
姐姐本想阻拦。
想让其跟着她喂猪,喂鸡,打猪草,找野菜,搞养殖。
我听出来了,未尽之言是想和人黏在一起培养感情。
或者说时刻放在眼前欣赏美人!
我都能想到的事情,爹爹自然也能想到。
他直勾勾盯着姐姐。
看向崔十七的眼神十分的不善!
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
在爹爹吃人的目光下,姐姐讪讪的住了口。
崔十七养好了伤。
娘亲把小三的屋子收拾出来,让他们住在了一起。
我觉得爹爹应该很开心。
嘿嘿嘿,我可能也许马上会再迎来一个新的弟弟或妹妹!
完全忘了小三的出生和爹娘床上有没有睡小型电灯泡没有丝毫关系!
崔十七不仅长的好看,手也很巧!
爹爹做活,他看一遍就会。
有时甚至不用看,只需拆装一次,他就能做个八九不离十。
出的产品和爹爹的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爹爹看他的眼神从不善到温和,最后成了炽热!
我把这种炽热定义为找到知己的快乐!
爹爹找到了知己!
我却愤愤不平!
时常看着天空感叹:“苍天不公啊!”
崔十七除了无双的容貌,他还有一双巧夺天工的手!
然而,更不公的还在后面。
三个月后。
崔十七大好。
小三正好三岁半。
爹娘决定送他去镇上读书。
崔十七听说情况好,表示区区不才他,读了好几年的书,也算是小有所成,愿意给弟弟开蒙。
当然,这阴阳怪气的论调是我对他那时一本正经的话的腹诽。
人家的原话说的郑重又谦逊。
“小子3岁开蒙,如今已九年有余。三年前有幸考取秀才功名。如今落难至此,无甚大用。若能帮阿右开蒙,实乃小子幸事,也算还了姨丈姨母以及阿芷的一些恩情。”
果然,文人端起架子说话,圈层氛围感立马拉满!
爹娘只是对了一眼,就同意了。
既能省学费,又能省一个每日来回接送的人工,更重要是老师水平也不低。
傻子才不同意!
就这样,崔十七在我家除了木工又多了一重教书先生的身份。
爹爹临时在东屋旁边的空地上搭了个亭子。
我看着除了一面没有靠墙,和我们家的牲口棚子差不多。
所以,我愿把他称之为棚子。
可这这棚子经过崔木匠的巧手布置竟然生出了一种世外桃源的恬淡舒适!
我眯眼瞅了瞅。
就是在亭子的四周卷了竹帘。
亭子里放上了小书桌和他亲手打的书柜!
又亲自给这棚子还提了字:知学庐。
开课的前一天,我被告知,要和小三一起上学!
我想哭。
以前学习就不好,重活一回也没有长出新的聪明漂亮的脑袋。
学习应该不会变的简单吧。
我表示不想上进。
娘亲则说:“我可是硬着头皮让十七带你这个拖油瓶一起的,你学也得学不学也得学!”
我被无情镇压了。
在我这里,崔十七的身份从崔十七哥哥变成了崔木匠,后又成了崔老师。
崔老师非常不介意多我这样一个学生。
他表示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
娘亲所谓的硬着头皮肯定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可恶的是,我当时竟然信了。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我看到的崔老师是一个很温和的人。
但又时常觉得温和只是他的表象。
表象背后可能藏着没有尽头的深渊。
至于是什么深渊,我不知道。
我把我这想法说给姐姐听,想让她容我一起分析分析。
她听后没有同我一起分析,反而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小二,咱们家除了小三谁还没带个面具?你说是不是?”
说这话的时候她在笑。
从未有过的笑。
这种笑掩映在她好看的面皮之下,好似也能把人吸入深渊!
我却吓了一个激灵。
她不是直的一根肠子能通到底的性子吗?
为何说这话的时候给我一种活在后宫被打磨了多年的老妖精的感觉?
除此,我还觉得她在内涵除了小三外的全家人!
难道她是哪个朝代的皇帝后宫的嫔妃穿越而来的?
还是说跟我是老乡?
若是老乡我和她对个暗号,一试便知。
那我是问天王盖地虎?
还是how are you
别问我为何不是化学元素周期表,问就是不会。
我的思绪还在不断的往外发散。
姐姐无限感慨的声音又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
“人生在世,谁还能没有个两副,三副面孔?不用要求别人事事坦诚,你也不会事事坦诚于人。是不是啊,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