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墙(红杏枝头春意闹)
美景如“杏花春雨江南。”
你以为是江南?不,这里是北方。北方也有杏花春雨。
北方杏花开的时候,已经是阳历五、六月份了。故事的主人公,就出生在这个时候,可以说这是北方最好的季节。她叫香杏。是小镇上最漂亮的姑娘。眼睛不大不小,眉毛似直似弯,个子不高不低,身材不胖不瘦。浑身上下就是那种恰到好处的美。多一点或者少一点都不好看,恰恰此时模样正是刚刚好的。猛一看,虽然不是太惊艳的那种。但就是看的顺眼。仔细看,才发现这女孩真是美啊。而且越看越觉得美得不可言表。
香杏家里很穷。父亲是泥腿子,母亲在香杏七岁时就死了。一家人没有固定收入,只靠父亲卖苦力过活。香杏上到初中就不继续读书了,为了减轻家里负担,她去父亲的小工程队干活。八十年代的北方小镇,经济还很落后。人们没的干,不是摆摊就是干零活。一开始,香杏的父亲借了钱在街边开了小饭馆。他炒的一手好菜,也不缺顾客。但是那时候经常有进门检查的,今天查这个,明天查那个。一不高兴就罚款。想不罚款就请吃饭。今天吃明天吃,吃来吃去就把店吃亏空了。那些领导们来吃饭,从来不给钱,直接就是白条,有的时候白条都没有。香杏爸爸辛苦忙乎一整年,不够给房租的。去他妈的香杏爸爸一赌气把店转兑了。没辙了,只有实打实的干活吧。那时候最能挣到钱的是小包工头。他们领着苦力们到处给人家盖房子、搭鸡窝,或者到处去垒炕。北方人都睡炕。香杏的爸爸就是这样的苦力。如今香杏也加入进来。一个女孩子能干啥?工头跟香杏爸爸挺好的,两个人没事就在一起喝酒。就给香杏找了一个轻松活:“压水”
压水,就是从压水井里把水压上来。压水井有个长贴把,需要不停地上来下去地压那个水井把,用压力把水吸上来。压水井的水龙头接着水管子。水管子连到土堆那边。土堆那边有小工用三尺子和铁掀和泥。香杏不停地开会压水,水就从管子里源源不断地流到一个个土堆边,小工手忙脚乱地和着泥。和好的泥,再源源不断地被小工用胶皮桶盛着送到大工师傅们的面前。大工师傅用泥抹子熟练地挑起一些泥,一扬手就咄在正在垒的墙上,迅速抹平,动作娴熟。俗话说难得不会会的不难。香杏压水压的起劲,胳膊疼也不怕,还一个劲的压。小工忙喊到:“够了够了,别压了!”香杏这才罢手。走过来看看这儿,看看那儿。啥活都想试试。小工叔叔们都笑着把铁掀让给她,她体验了一下,太累,泥里有干草之类的,没有技巧铲不动。她努了半天劲,还是没有把泥铲起来。她又去大工师傅那边。老一点的大工师傅是本地的,和香杏爸爸是朋友。据说那个年轻的大工是外地的。叫朱健,个子挺高,高鼻梁,眼光深邃。说话时爱笑,一笑爱眨巴眼睛,有点滑稽。和大家爱开玩笑,爱讲故事爱说爱笑,有时逗的大家也开怀大笑。
香杏也被他讲的故事吸引,压完水就跑到师傅垒墙这边看热闹。时间长了,香杏爸爸怕香杏被朱健那小子迷住,就不让香杏干活了,把她撵回家去了。
谁知道朱健瞄上了香杏。他被她的容貌所吸引。怎奈自己的家比香杏家还穷,家里又有个寡妇妈妈,眼神还不好,父亲早就去世了。娘俩相依为命。朱健从小就学瓦工。长大了在本地山村没啥活计,大老远跑到香杏她们这个小镇上干瓦工。因为他技术好,在哪干都是大工师傅。
这天,朱健看到香杏爸爸和老师傅说话,凑着耳朵听。
“可不,不小了,该找婆家了。”老师傅点了一锅子烟,吧嗒吧嗒抽起来。香杏爸爸叹口气说,自己家境贫寒,量女配夫,也找不到好一点的。
老师傅说:“我有个表侄,人品不错,在农村当老师,家里不富裕,但是小伙子挺上进的……”朱健一听,心凉了一半。他垂头丧气地垒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