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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墙(木匠第章 黑鸭和二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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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个同学叫二莲。她长的很丰满,胖胖的,圆圆的身子,圆圆的脸,一笑俩酒窝。我们前后桌。我在她前面,她在我后面。每当老师提问题叫到她的时候,她就站在那里,不说话,因为她不会。我只好往后挪挪凳子,小声地告诉她答案。每当她度过此难关,她都非常感激我,她家里有啥事,都会悄悄告诉我。

    二莲家在县城的边上,有一套小院落,正房三间,西房两间,小院不大。她爸爸老实巴交的,没啥工作,靠在牧区给人家放羊过活,平常不在家,到年底才回来过年。二莲妈妈很精明,胖胖的,黑黑的,宽大肥硕的臀部走路一摆一摆的,活像个鸭子。街里街坊都给她起个外号叫“老黑鸭”。

    丈夫常年在外,老黑鸭三四十岁就独自拉扯两个孩子。大丫头十八岁就让老黑鸭嫁到外地,要的彩礼买的这套院子。二丫头就是二莲。二莲和我是小学同学。

    我们一起上了六年学,她就不上了。不上的原因让人唏嘘。具体怎么回事,听我娓娓道来:

    春天的时候,老黑鸭用嫁大女儿的彩礼钱买了这套院子。屋里重新收拾了一下,刷了大白,糊了顶棚纸。重新把破烂不堪的院墙加固加高了。屋里空荡荡的,应该有点家具合适。

    转眼入夏了,家里还没家具。那时候都兴用木匠到家给做家具。老黑鸭就去大街上,找蹲在地上趴活的木匠。那些木匠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块木板,上面写着:“做家具、做农具。”

    老黑鸭背着手,相面一样走过来走过去,巡视着那些趴活的。他们有的五六十岁的也有年轻一点的,衣衫破旧,面色晦暗。他们眼巴巴地望着老黑鸭,巴不得她把自己领走。老黑鸭很得意。当她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时,她笑了,问:“打一圈组合柜多少钱?”

    “嗯,五百来块。”那小伙子马上站起来,红着脸说。

    “太贵了!”她说。

    “不贵!他们都六百呢!”他说。

    “雇我吧,雇我给二百就行了,管饭就行!”旁边一个五十来岁,胡子拉碴的男人连忙站起来,笑着对老黑鸭说。

    老黑鸭没搭理那个年老的,对年轻的木匠说:“二百,管饭,干不干?”

    小伙子嗫嚅着,老黑鸭说:“不行是不?不行拉倒!”说着,装作要走的样子。

    “嗯,行!”小伙子终于下定决心,答应了老黑鸭的砍价,推着破自行车跟着老黑鸭后面走了。同行们投过去羡慕的目光。这大夏天的,晒在太阳底下,有活、有饭,不挣钱都行啊。

    小木匠的自行车后座两边挂着两个宽大的、破旧的帆布包,里面装着木匠工具,各种锯子、凿子、刨子……

    小木匠跟着老黑鸭来到她家。老黑鸭把厢房整理出来,让他住。自己和女儿二莲在正房住。吃过饭,小木匠就在正房量尺寸,又看看院子里早已备好的木料板子,就订了一个长条工作台,开始干活了。别看小木匠年轻,应该是家传手艺,干活不紧不慢,认真细致,每一道工序都反复打磨核对。老黑鸭看着他认真的小模样,喜欢的不得了:“哎呀!我说你这小木匠啊!你这手艺不错呀!”

    小木匠羞红了脸说:“还凑合吧!”

    “结婚了吗?”她问。

    “没,没有!”他答。

    “哦哦!多大了?”她问。

    “嗯,二十八了!”他答。

    “都二十八了,还不找个媳妇呀!”老黑鸭咯咯地笑着说:“再不找就光棍了,哈哈!”

    小木匠羞红了脸,低下头小声说:“没,没有人给我当媳妇儿。”

    老黑鸭看着小木匠健硕的宽肩膀和额头上的汗,有点心疼。她让他慢慢干,反正管饭,急什么呢。

    他们三个人每天坐在桌前吃饭,老黑鸭都给小木匠往碗里夹菜,特别热情,惹得二莲都吃醋了!

    每次饭后,二莲都不高兴地埋怨母亲:“妈!那个菜,我还没动筷呢!你又逗给木匠叔了!”

    “他干活多,多吃点,家具做完了,妈给你宰鸡吃!”

    小木匠很感激东家的热情。每天拼命干活,想早日给东家做完漂亮的家具。可他刚干一会活,老黑鸭就让他歇着。小木匠感觉东家太好了,就像母亲一样关心他。

    转眼过去十多天了,刚做了一组柜子,却吃胖了不少。小木匠着急赶工,老黑鸭再让他歇着,他也不歇了。老黑鸭看着他在院子里不是锯木头,就是凿孔或者推刨花,忙的满头大汗。老黑鸭拿着毛巾过来给他擦汗。小木匠又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连连说:“东家,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哎呀,我给你擦吧!你看你别累着!慢慢干。”老黑鸭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拿着毛巾在他脸上擦着。

    小木匠的脸被擦的干干净净。

    “好俊俏的人啊!”老黑鸭心里不禁感叹道。小木匠又低头干活了。老黑鸭痴痴地望着他宽宽的肩膀。小木匠此时穿着一件红色二股筋背心,健硕的肩膀一前一后地推着刨花。雪白色的刨花飘落下来。他的肩膀上也浸出细细的汗珠。那汗珠在阳光下闪烁,像一颗颗细小的珍珠。老黑鸭站在他背后欣赏着,仿佛在欣赏一幅美丽的图画。

    她的心痒了,荡漾起波澜了。她走上去拍着他的肩膀。小木匠吓了一跳,赶紧躲开了。她笑着对小木匠说:“你过来呀!怕啥呢?”然后又向前逼近一步,捏着他的脸蛋说:“多好看的一张脸啊!”

    小木匠简直吓得哆嗦了。他从来没和任何女人这么近距离说话,更没有和比自己大十多岁,快赶上老娘的女人,这么近距离接触。他后退着,被逼到墙角了。她的前胸贴着他的胸口。老黑鸭抚着他的肩膀说:

    “明个儿别叫我东家!叫我姐就行!姐疼你!”说着,用手指划了一下那张青春洋溢的脸。然后放开手回屋了。小木匠愣了半晌。

    老黑鸭看着小木匠没有反抗,心生欢喜。她哼着歌,做了一桌菜。这时二莲也放学了,一看桌子上摆满了好吃的菜。非常高兴。放下书包就要吃。老黑鸭说:“去,叫你叔叔过来吃饭!”

    二莲到院里看着小木匠挥汗如雨地干活,就说:“木匠叔叔。别干了,我妈让你吃饭。”

    “哦!”木匠答应了一声,继续推刨花。他想赶紧干完,结了工钱,远离这个院子。他不好意思进屋,看老黑鸭的脸,他有点怕她。

    老黑鸭见他还不进屋吃饭,就靠着门框对他说:“吃饭!不吃饭不给工钱哦!”

    小木匠一听,连忙放下工具,拍了拍手上的木屑,在屋外自来水边,连头带脸都洗了一遍。他中等身材,不胖不瘦,方脸高鼻梁,大眼睛,面色晒得有点发红。洗完脸,更加英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老黑鸭一直看着他,目光不离开。看着他洗脸的样子都那么可爱。老黑鸭心里那朵小火苗被点燃了。三个人坐在桌上吃饭。二莲急急忙忙吃完饭就跑出去玩了。她向来都不做作业,第二天一早去学校抄同学的。家里就剩下木匠和老黑鸭了。

    老黑鸭穿着一条肥肥的碎花大短裤,往小木匠跟前挪了挪凳子,紧挨着小木匠坐下。小木匠正低着头吃饭,吓了一跳。但是也不敢躲开。老黑鸭给他倒了一碗酒说:“来,弟弟,咱们喝一个!”

    小木匠哆哆嗦嗦端起酒碗说:“东,东家,我喝不了这一大碗,可以少喝点吗?”

    “说啥呢?”老黑鸭照着他的脸上拧了一下:“告诉你别叫我东家!叫姐!”

    “姐!”小木匠胆怯地说。他从小在农村长大,没见过这等世面,有点发慌。

    小木匠被老黑鸭热情地灌了两碗白酒。小木匠的脸更红了。他摇摇晃晃地回自己屋了。老黑鸭看着他的背影,嘴角荡漾着笑意。

    夜深了,二莲呼呼地睡着了。老黑鸭下了炕。她推开厢房的门,屋里漆黑一片。小木匠熟睡了,轻微者的鼾声传来。小木匠不胜酒力,喝了两碗高浓度白酒,此时睡得正香。老黑鸭拉开灯,望着小木匠,欢喜得不得了。她乐呵呵地,想把他叫醒,可是就是叫不醒!

    “唉,看这孩子睡得呼呼的!”她拉灭了灯。

    第二天一大早,小木匠就被惊醒了!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恍恍惚惚,傻了吧唧地,就像做梦一样。

    小木匠初尝禁果,一开始不好意思,后来研究这项工程多了,感觉妙不可言。他也敢正视老黑鸭的脸了。也敢和她说话了。他天天都让工程迈一个台阶,喜得老黑鸭满面红光,越发显得年轻了,皮肤也好了很多。后来工程开拓的多了,她就让他搬到正房住。省的去厢房熬夜加班。

    正房的炕大,小木匠在炕头,老黑鸭在中间,二莲在炕尾睡。天黑以后,老黑鸭没等女儿睡着,就迫不及待地和小木匠研究“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了。老黑鸭的脸冲着女儿假装睡着了。女儿也迷迷糊糊要睡着。可是她听到了异样的声音,她觉得纳闷,不过她也不问,打了一个哈欠又睡着了。后来二莲说,那时候的她太傻了,啥也不懂。

    小木匠在老黑鸭家待了一个月,又一个月。家具快打完了。小木匠跟老黑鸭说:“姐!还做啥呢?再有一两天都做完了,我就走了。”

    老黑鸭一听他要走,急了,立刻说:“走?去哪走?这就是你的家!不能走!”于是她就给小木匠揽活。她去左邻右舍说:“我娘家兄弟来了,会木匠,谁要是做家具让他给你们做!”

    老黑鸭还真的给小木匠揽了不少活,小木匠又在老黑鸭家住一段时间了。小木匠干完活,老黑鸭从大家给的工钱中,抽出一半,递给小木匠,说:“这个活虽然是你干的,但是也有我一份。我揽的活。况且你在家里有吃有住,我也没要钱啊。”说完,又意味深长地用手指划着他的脸,说:

    “我黑白干活多辛苦啊!”

    小木匠不好意思了,说:“应该的!应该的!都给你都行!”

    老黑鸭笑了,说“一人一半就行!”

    快冬天了,小木匠也没啥活了,就打算回老家。老黑鸭不放他。可又怕自己男人年底要回来发现他俩的事。小木匠只好又待到年底,这回可真的走了。临走前,老黑鸭往他的口袋里塞了五百块钱。两个人商量好,过了年初六就来相会。

    小木匠欢天喜地地回家了。

    腊月二十九,老黑鸭的丈夫回来了,拿回来一年的工钱。他看到家里焕然一新非常高兴。晚上两个人难免巫山云雨一番。老黑鸭闭着眼睛,她眼前浮现出小木匠的那张脸。可是还没到二分钟,捣鼓半天的老头子就像斗败的公鸡,蔫头耷拉脑的罢工了。老黑鸭瞥见他那一头花白头发和胡子拉碴的老脸,心里就恶心。她盼着赶紧过完年,这老不死的赶紧走,不中用的东西,在家纯粹浪费粮食!她心里暗暗骂道。

    年很快就过去了。老头子又去牧区了。可是这小木匠却不见了踪影。老黑鸭失魂落魄地等待着。她天天靠在门框上出神地望着外面。还不时地去趴活的人堆里找他。可是没有音讯。

    老黑鸭如同失掉了魂一样,每天痛苦地入睡。她拼命闻着那个枕头的味道,摸着那个新家具。每天在梦里和他研究对策。四十多岁的女人,极度渴望水乳交融的滋润。可是,那个臭臭的他哪去了?

    我的心肝呀!你去了哪里!她无时无刻地想他。此时此刻,她心里想,让她干什么都行,只要他回来!她的心都痛了!看到女儿二莲也不亲了。她满眼满脑子都是小木匠!

    小木匠啊!小木匠!难道你变了心?找了一个年轻的吗?她心里开始害怕了,她仿佛看见小木匠正领着自己的新娘进入洞房!她仿佛看见他在和新娘在被窝里,干着她和他干过的事……她嫉妒了,她开始恨小木匠了!你等着!你要是娶了别的女人,看我不把你那个家伙什剁了不可!她咬牙切齿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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