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耕战再起
深夜两点的营地，秦昊尚未就寝，他在等白墨蒙山归来。
不多时，秦一领着二人进入大帐之内。
白墨蒙山对视一眼，皆单膝跪地抱拳道：“见过主公。”
二人微微抬头，看向秦昊的目光多了几许不可察觉的敬畏。
“坐！我有事与蒙叔兄长相商。”
秦昊摆手道。
白墨若有所思，回道：“主公可是在忧虑军队建制的事情。”
“不错！今夜稍聚军心，但国不可一日无法，军队也当有自身的制度。”
秦昊点头扣指道。
蒙山向前一步，抱拳道：“主公何不效仿我大秦二十级军功制。”
秦昊摇摇头道：“秦有爵位二十级，称呼繁琐，标志混乱，且十级往上皆为虚衔且多是贵族授领，不利于深掘军队的潜力。”
蒙山闻言若有所悟，事实却是如秦昊所言，有些潜规则比明面上的还难打破。
白墨摸了摸八字胡须，见秦昊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顿时来了精神，拱手道:“主公可是已有良策。”
见白墨会意，秦昊也不端着，有些话必须是下属先开口，尤其是此等军中大事，与日后所有的将领功劳都息息相关。
“我有一草稿，想听听二位的意见。”
秦昊从袖中取出一块叠好的白布。
白墨抬手接过，蒙山也赶紧凑了过来。
借着烛火的微光，首联上，五级五阶军功制七个大字赫然在现。
白墨和蒙山逐字咀嚼，越看二者的面容越是惊讶。
阅览良久，二者郑重的将白布放下，纷纷躬身行礼道：“主公大才！有此一制，我军将士当为虎狼也！”
秦昊笑道：大才不敢当，不过此举当为我军之基础，日后可根据形势变化不断完善补充。”
在白布上，秦昊将军队的建制划分为五级，分别是队、连、营、旅、军。
其中又细分为十人成一队，十队为一连，总百人；十连为一营，总千人；三营为一旅，总三千人；三旅为一军，总九千人。
而爵位（往后称军衔）又划分为：士、尉、校、将、帅共五阶，除了帅阶由君主本人虚领之外。
其余四阶又细分成少、中、上三级，合计五阶十三级军衔（与爵位等同），与军衔对应的还有十分详细的军饷与田亩的赏赐划分，白墨刚刚看了一眼上将的田亩赏赐，三万亩！
“主公，按照此等划分，能成为精兵者，必须阵斩十人，方可授于上士军衔，若想继续晋升，还得考核其对文字的掌握，也就是主公提到的军校进修。”白墨沉思道。
秦昊不容置疑的回道：“兄长所言不错，不管武艺还是文政，在我们军队中都不能落下。”
“我们的敌人是整个大汉王朝，若真有一天大秦再兴，那些学术傍身，却又心怀鬼胎的世家子弟，你我敢用吗？”
秦昊深思片刻道：“古人云，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我大秦已经吃过一次亏。”
“往往一个国家的动乱，不在于底层民众，而在于那些所谓的上位者，文化人。”
秦昊目含煞气，语气不屑道：“与其把希望寄托在那些世家大族身上，倒不如从一开始就培养自己的文官队伍。”
“日后若真能成事，我就要让这些世家大族们好好见识一番，什么是武官行文政！政令推行，敢于阳奉阴违暗中阻拦者，杀！”
待得最后一字落下，秦昊身上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白墨瞬时起身道：“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主公所言，白墨拜服。”
“某也是！”蒙山紧跟道。
秦昊拍掌起身，大笑道：“既然如此，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今晚连夜抄录，明日让天网成员给士卒们解读一番。”
“秦一，召集天网成员，速速来此。”秦昊喊道。
“主公，等黄家粮草运输事了，我白府门客全部划入天网吧。”
白墨笑着说道，对于此事他心中早有打算，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从军政分离被定下来的那天，白墨就很清楚他的定位，管军不管政，军队才是他的最终归属，至于白家门客，是时候放手了。
“善！”
秦昊不打算拒绝，也没有拒绝的必要，身为君主，当拥有属于自己的力量。
随即三人再次将具体的练兵过程探讨了一番，早上和夜晚各进行四个小时的训练，而下午则是上文化课的时间。
翌日上午九点，所有的士卒集结在大平地中央。
放眼望去，没有几个有精神头的，一个个士卒面带黑眼圈，眼中既有尚未褪去的兴奋，也有对未来的迷茫。
队列中的张和忍不住问道:“李平哥，你说主公会怎么训练我们，昨晚死了那么多人，今天想想都觉得恐怖，要不是你拉着我，恐怕我就看不到今天的太阳了。”
相较于张和的一脸后怕，瘦弱的李平反倒是镇定自若，甚至有嗜血的目光从眼中发出。
“怕什么！主公年幼尚且不怕，我们这些糙汉子又有何惧，等着吧，我预感主公会有大动作。”
李平一脸的不在乎，甚至心里充满期待，能给他们这些奴隶发衣物的主公，绝对不是小气之人。
“都过来，百人一组，跟着他们过去。”
秦一奋声大喝，雄浑的嗓音传遍营地，与之同行的还有天网的其他成员。
昨夜秦昊一声令下，五级五阶军功制被连夜抄录数十份，怕这些奴隶听不懂文言文，秦昊所写皆用白话文来表达。
一时间，所有士卒被天网成员分批带走，平地上赫然出现二十七个圆圈。
李平张和二人被划分到秦一这组，秦一个子不高，可给人的压迫感却是极强，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被其一剑枭首。
秦一扫视一圈，沉声道：“听好了，我念的过程中不准发声，有什么问题等我念完你们再说，有疑问先举手，听明白了吗！”
“诺！”
众士卒蹲坐齐声应道。
不多时，一个个从未听过的名词落入众士卒耳中，当秦一念到士卒福利的时候，个个眼冒精光，沉重的喘气中似乎能让平地起旋风。
待到秦一念完所有内容，离的最近的李平第一个举起双手，“大人，我有问题！”
秦一目视一眼，笑道：“以后叫我连长，有问题举右手即可，今天我就是来给你们解答问题的。”
李平赶紧发声道：“连长，跟着主公造反真的不但能读书识字，而且还有月钱拿，如果立下军功授封军衔，还会分配田亩，此言当真！”
李平急得语言都差点组织不起来，脑海中读书、月钱、军衔、田地一个个让男儿兴奋的字眼在不断闪烁。
秦一笑骂道：“什么叫造反，这叫举义旗，图大事！”
虽然秦昊并不介意以造反自居，但身为秦昊心腹，秦昊的颜面他是必须要维护的，等天下大乱之时，嬴氏复国的旗号会传遍神州大地。
在百名士卒炽热的眼神中，秦一沉声道：“主公重信，一诺千金！”
“因为尔等是第一批士卒，主公放宽了条件，只要通过精兵选拔，哪怕没有阵斩十人的军功，也可提前授封上士军衔，赐良田十亩！”
见众人面露喜色，秦一厉声道：“不过尔等可要记住，主公此举相当于借贷，日后是需要尔等拿敌人的首级前来抵账的。”
“有怕死的趁早退出，我秦一不收无用之人，主公有言，成精兵者，销其奴籍！”
秦一结尾之言犹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个个士卒面容充血，头顶冒起阵阵白烟。
李平掐着手指，口中喃喃自语着：“一颗人头一亩地，要是百颗人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