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练兵之法
“早就给你预留着了！”
看着神采奕奕的白墨，秦昊也是心情大好，随即拎起烧红的铁壶，将滚烫的开水倒入陶碗当中。
“主公，小心烫手，我来！”
秦一连忙上手就要接过。
秦昊将其手掌拍开，笑骂道：“你哪里是想帮忙，分明是想续杯。”
见小心思被拆穿，秦一憨憨笑着立在一旁。
“啧啧，这主公冲的茶就是香，我看这茶完全可以作为交州特产，若是贩卖到洛阳，绝对是一两茶叶一两金。”
白墨吹着热气，学着秦昊有滋有味的品尝起来。
“好你个白墨，我看你比我还像商贾出身，不去经商倒是埋没你这一身天赋了。”
秦昊打趣出声，不过白墨此举倒是给他提了个醒，除了盐和纸，这茶叶也是暴利之物啊，而且岭南恰巧就是茶叶盛产之地。
随即秦昊笑道：“一会我就把制茶的工艺写下来，晚些就安排一批侍从学习此技艺。”“
若日后真如你所言，一两茶叶一两金的话，那这道技艺就算我住在白府所交的租钱了。”
“哈哈哈，甚好甚好！”
白墨被秦昊斗的一乐呵，笑容牵扯到左臂伤口，瞬间脸上变得龇牙咧嘴。
秦昊秦一见此囧样，纷纷大笑出声。
“好了，我们该聊聊正事了。”
茶过三巡，秦昊面容变得严肃起来，秦一见状很是识趣的快步退出，将门紧闭后，持剑立于门外。
“白墨，我且问你，对于这批农奴的训练你做何打算。”
秦昊率先发问道。
白墨来的路上就在思索此事，随即将心中所想托出：“主公，白府秘库中有完整的铁鹰锐士训练方法。”
“虽然仅有半年的练兵时间，远达不到铁鹰锐士的训练标准，但经此训练的农奴做到以一敌三是完全没问题的。”
秦昊岂能不知老祖宗的铁鹰锐士，相传，铁鹰锐士组建于秦孝公时期，是一支精锐中的精锐部队。
入选的士卒不仅要精通十八般武艺，更要步兵可比肩魏武卒，上马可比肩赵边骑。
有史册记载，这支军队曾以一敌百先后大败魏军和楚军，从而一举打响了大秦铁鹰锐士的名号，加上秦国军功爵位制度，使得铁鹰锐士个个如狼似虎。
秦昊摇摇头，白墨的眼光受限于时代，换作他人闻此言，半年成军，战斗力可以做到以一敌三，恐怕早就满意得不能再满意。
白墨见状愣神道：“主公，莫非墨所言有所不对，还请主公明言。”
秦昊沉声道：“你刚刚所言，能锻炼的仅仅是这些农奴的体魄，却无法深入其思想与心灵，也无法将其练成一个真正的兵。”
“练兵先练心，一支没有灵魂，不知为何而战的军队，是无法成为一支百胜之师的。”
“在我眼里，合格的军队标准是召之即来，来之即战，战之必胜，要想做到这一点，除了要从体魄着手，更是要聚军心，强军魂。”
“愿闻主公高见！”白墨侧耳道。
白墨仔细的琢磨着秦昊的言语，越想越是觉得此番言论直指练兵核心，立意之深远，远超世俗之固见。
秦昊负手踱步：“你可知晓这些农奴要什么？”
不等白墨回答，秦昊继续道：“其一，像人一样活着；其二，做一个真正的人；其三，做一个对后代子孙有用之人。”
秦昊一语直击白墨心底，后者愣神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秦昊不是烂好人，也绝对不会去做烂好人的事，要想完全解放农奴，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做到。
只有积小势才能成大势，羽翼未丰之前，跟大势潮流对着干就是找死。
在这个文化知识普及率低得吓人的时代，你和农奴说人人平等，他们只会觉得你在说天书，搞不好，还会给你来上一套报官抓人领赏一条龙服务。
对这些溺水的农奴而言，没有什么比封妻荫子和守卫自己土地而战更适合当下的思想了。
秦昊趁热打铁道：“练兵统兵的事情你来做，我只会给意见，不会干涉你的具体行为。”
“但士兵的思想课只能由我或者我指定的人来做，军政分离，从军队成立的第一天就必须执行，兄长可明白。”
白墨的智商毋庸置疑，军政分离四个大字直接刻进白墨心头，秦昊的思想太过于远见，其言语之决心也是坚定无比。
白墨冷静了半晌，躬身一拜道：“一切以主公意志为准！”
“如此甚好！”秦昊重重一点头。
见白墨应承下来，秦昊心头也是松了口气。
第一支军队的组建意义太过重大，只要这批士兵百战不死，活下来的以后绝对是军队里的中流砥柱。
而这些老兵将会把秦昊的所思所想，带给往后的所有部队，由不得秦昊不慎重为之。
秦昊见过太多的后世史料，无论是赵匡胤的杯酒释兵权，还是朱元璋晚年对功臣痛下杀手，其结局都是带血的。
这是秦昊不想在日后看到的一幕。
只有将军队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才能最大程度避免这类事情的发生，这一剂预防针，秦昊从一开始就打算将其注射下去。
二人敞开心扉将此举定下，现场气氛再次活跃开来。
“兄长且稍坐片刻，我有个好东西要给你。”
秦昊神秘一笑，也不给白墨反应的时间，转身径直朝着书房方向跑去。
不多时，一卷白布被秦昊呼哧呼哧的抱了过来。
后世的思想因时而变，但后世的练兵之法绝对堪称一绝，尤其是对体能的开发，是古人所无法想象的。
白墨帮着扶了一把，秦昊手短，白墨手残，二人费了一番功夫才将整块白布铺开，展开的布卷之长超过十米。
“主公，这些都是你写的！”
看着白布上的图文并茂，白墨发现自己对秦昊的认知还是浅薄了些。
墨水已干，秦昊也不担心把字迹搞花，直接一屁股坐在白布上，笑道:“你白家传承不少，但我大秦皇室也不是吃干饭的。”
“此乃我结合家中藏书与自己的想法，归类而成的士兵训练手册，你且看看。”
白墨双眼放光，也不和秦昊客气，直接跪坐在白布上逐字逐句浏览起来。
“主公，这体能是为何意！”
“主公，这俯卧撑和单双杠真有如此效果！”
“主公，这武装泅渡也要练，莫非要士兵穿着铠甲在水中搏斗？”
“还有，这前后左右转和站队列真的可行？”
白墨发现他每个字都认识，但是这些字连在一起，他反而全都不认识了，一时间，白墨化身十万个为什么，震得秦昊脑子嗡嗡响。
秦昊无奈发声道：“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且听我细细道来，这体能包含一个人的极限力量、速度、耐力、灵活度…”
这一谈就是两个小时过去，白墨双目赤红，整个人意犹未尽，口中呐喊道：“主公真乃当世大才！”
“大才当不得，这白卷可借阅你两天，别看我，我也只有这一份，你抄录完了尽快还我，还有，等两天后兵营建好，我们就该动身出发了。”
秦昊赶紧打住了白墨的连环屁，丝毫不给白墨空子钻，这白墨鬼精鬼精的，若不提前说好，这东西到他手上，再想要回来可就难咯。
“主公切莫小家子气，两天就两天，墨先回去抄录了，此等宝卷不可经他人眼，我得亲自上手才放心。”
白墨快速的将白布卷起，随即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速度比之快惊呆了守在门口的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