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捷报频传
“主公！蒙山急报！是好消息！”
秦一人未至，声音早已透窗而来。
秦昊连忙将手中毛笔放下，抬头道：“念！”
秦一手捧帛绢，朗声道：“主公在上，蒙山有禀，今农奴购买之数已满三千，合计用金八千五百余。
“蒙明日将带队北上驻地，劳请主公安排营地所需，蒙山敬上，光和三年六月十七日。”
“好啊，总算是有蒙山的消息了。”
白墨已出发两日，至今音信全无，两员大将同时被外派，秦昊这几天心里七上八下的，好在蒙山来信及时，这颗定心丸算是吃下去了。
“秦一，你速速集结府中门客，除了留下十名守卫，其余人等按照蒙山所言以最快速度筹集物资。”
秦昊飞快的写下一道手令交给秦一，后者赶忙领命而去。
秦昊算着时间，信是昨天发出的，从苍梧郡出发，快马加鞭仅需一日，蒙山此时已在回程的路上。
从苍梧郡购买奴是秦昊与白墨商讨许久的结果，苍梧郡乃是交州人口大郡，常住人口数量超过五十万。
太守史璜更是一直与士家不对付，从此地买奴，被士武知道的风险最小，而且离驻兵峡谷的距离也近，两百里路，步行三日即可到达。
如果不出意外，等两日后农奴到达驻地，白墨的消息也会同步传来。
一时间，整个白府能喘气的都行动起来，开粮仓，备车马，运兵器，事情在秦一有条不紊的安排下一一落实。
秦昊心中暗示自己越是这种时刻越要沉住气，随即再次提笔，继续编撰天网的训练大纲。
两天的时间如流水，往日早早熄灯的白府在今夜灯火通明，就连白水白蒿两位上了年纪的七旬老人都在等待。
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秦昊拍案而起，大步向广场走去。
“吁！”
“吁！！”
两道驻马声呼起，浑身是汗的秦二秦三飞速下马奔来。
“主公！成了！白墨统领干成了！”
秦二顾不得脸上的汗珠，双手将写满字的帛绢奉上。
秦昊夺过一目十行，缓了片刻，一拍大腿呐喊道：“白墨神勇！一战夺粮十万余石，更有黄金五万，且只有一人轻伤，四人重伤，彩！实在是彩！”
秦昊的高呼声传入大堂，竖直耳朵的两位老者长松了一口气，浑身劲一泄，纷纷一屁股坐回案榻上，府中侍者也是个个面带笑意，主家立功，他们与有荣焉。
“主公，秦二尚有一事禀报，交战之时白墨大人身先士卒，左臂受了点轻伤。”
秦二再次发声，听闻此言，秦昊面色瞬间阴沉下来，怒斥道：“府中门客是干什么吃的，出发前本公子再三强调，不准白墨上阵厮杀，你们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吗！”
秦二秦三连忙低头，目光根本不敢与秦昊对视，低声俯首道：“是我等失职，还请主公责罚！”
“当时事发紧急，有弟兄被数人围攻，恰巧白墨大人离的最近，左手替他挡了一刀，幸有甲胄护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秦昊目光冷冽无比，嘴中吐字道：“下不为例，再有下次，你们就拿命抵吧，奔走一夜，下去休息吧。”
秦昊的心情被这消息坏了一半，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白墨对秦昊而言意义非凡，十万大军都比不上白墨的重要性。
“看来是时候立下规矩了，大汉能人太多，稍不注意就容易被人摘了脑袋。”
秦昊心中默默打定主意。
静候到凌晨四点多钟，又有十余骑人马赶回到白府。
“快，将受伤的弟兄送往医者住处！”
听到熟悉的声音，秦昊眨巴的眼神瞬间清醒，白墨到了。
“主公，墨幸不辱命！顺利拿下黄锦庄园，不过运粮车有些不足，尚需半月才能将粮草全部运完。”
十万石不是个小数目，白墨先行，连同黄金和伤员一齐返回，大部队还在后头。
秦昊赶紧将白墨扶起，看着昔日翩翩贵公子变成一副山野人模样，秦昊心中感动异常，尤其是白墨刻意隐藏的左手，秦昊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
“兄长，可还记得我临行前的交代，你身为一军统帅，乃是军队的灵魂所在，谁都可以死，唯独你不能死，否则得到这钱粮又有何用，你让剩下的弟兄们怎么办！”
秦昊的语气很是低沉，但却充满温度。
白墨讪讪一笑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秦昊双目一瞪道：“别想有下次，我明日就会起草军队纪令，统帅者，非万分危急不可亲自上阵，若统帅肆意而为，副将有权将统帅扣押且直接遣送回后方。”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此言，你比我更懂，如今只有百骑，待日后，万千将士性命皆系汝之一身时，你可知责任之重。”
秦昊好言相劝，白墨越听头越低，脸上不自觉的泛红，秦昊所言绝非猜测，而是非常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见白墨明悟自己的意思，秦昊继续道：“此事就此揭过，日后统兵记住了，能够群殴就不要单挑，战争本就是你死我活，将士们的命不是地里长出来的。”
白墨重重叩首道：“白墨谨记！”
秦昊拾起袖子将白墨额头的汗珠抹去，扶起白墨道：“快去休息吧，明日我还要与你讨论一番练兵之法。”
白墨点点头，应声离去。
第二日清晨，难得没有看到白墨早起。
医者早早前来禀告，白墨的伤势已经得到控制，休息月余即可痊愈，但是疤痕是去不掉了，毕竟血肉都翻裂开。
其余重伤的四人都捡回了一条命，不过没有半年时间休养，是下不了床了。
秦昊这几日除了练剑与撰写训练大纲，就是一个劲的呆在伙房当中。
这东汉的茶水，秦昊是真喝不惯。
闲来无事，秦昊就让府中侍者上山采了几斤新鲜茶叶回来。
捣鼓了数日，还真就让秦昊琢磨出了点门道。
“这才是茶该有的样子。”
看着清澈飘香的茶叶在陶碗中片片舒展开，后世那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秦一，你也尝尝，好东西一个人喝着不香。”
秦昊很是得意一笑道。
在一旁馋了老半天的秦一连忙应声，随即手捧陶碗轻抿一口，瞬间一股沁人心脾，苦中回甘的滋味萦绕心头。
“当真是好茶！如此茶叶，世间少有！”
秦一赞叹出声。
“哈哈哈，主公，好东西可不能关门独享啊。”
爽朗的大笑声中，白墨吊着左臂昂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