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氏归心
一番交谈下来，白墨对秦昊再无轻视之意，脑海中对秦昊的印象只有四个字，深不可测。
秦昊笑道：“之前我曾言，岭南之地可藏百万兵，此言绝非妄语，钱粮不分家，粮食之地有了着落，钱财亦不可缺，兄长可知何物最赚钱。”
“自然是盐与铁。”
白墨毫不犹豫的回应道，白家虽然不从事商贾之道，但却很清楚，法律禁止的就是最赚钱的。
“哈哈哈，兄长所言不错，铁对于我们来说，只有不够用，没有用不完。”
“但盐之一物，对于交州大地来说，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万万里海域，就是天然的大盐场，更是一座望不到顶的金山。”
秦昊豪迈出声，目光似乎能透过屋梁，看到那茫茫大海。
白墨被秦昊情绪所浸染，脸上惊喜万分道：“莫非公子有提炼海水之法。”
古代的食盐多以矿盐井盐为主，海盐毒性强烈远超前二者，久食伤人寿命，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
若有人能掌握海盐提炼之法，炼出无毒或少毒之盐，那绝对是进了一座从未被人开发的金山。
秦昊自信一笑道：“不错，我秦氏历经百年改良，手中握有海盐精炼之法。”
“而且提炼出的海盐白如雪、细如沙，久食非但无害，且能增长人寿命，产量之大，足以让整个大汉的盐价雪崩。”
说到此，秦昊不禁感叹，有个传承悠久的老祖宗就是好，很多后世之术皆可托先辈之言。
“善！此术在手，墨已经可以看到那数之不尽的钱财向交州大地涌来。”
至于盐铁官营之说，等干掉了士燮，他们就是官，如今的大汉早已不是汉武时期。
莫说私下贩盐之人如过江之鲫，那些朝堂的世家大族哪个没有伸过手。
秦昊压了压情绪，神色郑重道：“食盐能赚取的只是民间之财，要想赚大钱，还是得把目光放在世家豪强身上。”
“秦氏有一术，名曰造纸术，此术取材草木，造成之后，其物薄如蝉翼，白如雪花，笔墨不透，书写后储存得当可保千年不朽。”
“相较于蔡伦纸的繁琐工艺，秦府之纸，造价于白娟便宜近百倍，量产之大远超竹简百万倍。”
“装订成册，小小书籍一卷可融十万字言，如此神物，兄长以为如何。”
白墨只觉得嘴角在控制不住的抽搐，用现代话来说就是比ak还难压，怎么看，自然是双眼瞪圆了看。
秦府一行，白墨都在怀疑白家这么多年是不是白过了，秦家这数百年在做什么，他们白家又在做什么，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秦昊手中之物任何一件拿出去，都足以掀起天下浪潮，谁敢再言赢秦氏没有复国之心，白墨就敢上前给对方两个嘴巴子。
猛然的，白墨对着秦昊深深一躬道：“公子大才，墨不及也！有此神物，天下之幸！”
白墨心头默默补了一句，汉室之哀也。
统治阶级之所以成为统治者，不在于其本身力量的多寡，究其本质，是上层对底层民众知识来源的把握。
上到天文地理，下到治国安民，在这个书籍只存在于竹简的时代，底层民众想要有所知，有所学，难，难，难。
纸的出现与普及，足以打破世家大族把控知识文字的壁垒，足以成为民族崛起的核心力量。
“如此，可解兄长心中之惑。”
秦昊自信一笑道，开玩笑，在这个时代，一两白纸一两金，绝非戏言。
当统治阶层使用过纸，再想摒弃，无异于让抽烟的人戒烟，在戒再抽。
白墨心中再无任何疑虑，挺拔的身姿推金山，倒玉柱，拱手跪拜道：“大秦后裔，白家白墨，见过主公！”
秦昊愣了愣神，旋即心头狂喜，赶紧将白墨扶起道：“定海神针，非白家不可为也！”
白氏归心，简直就是给秦昊插上了一双翅膀，其意义之重大绝非三言两语能够说的清，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尤其是白墨这种统帅级别的将领，无论是攻城掠地或者谋略一国，舍白墨其谁！
主从既分，白墨此刻心中完全只有怎么干，何时干的想法，绝对不要低估一个老秦人对建功立业的执着，恢复祖上荣光，是所有白氏族人为之奋斗的核心念想。
“兄长来投，我喜不自胜，昊有言在先，先祖之事，昊替先祖给白家赔个不是。”
不等白墨阻止，秦昊就是深深一拜。
白墨眼神复杂，面庞情绪不稳，秦昊说的不错，那是白家心底的一根刺，一根长了数百年的刺，非赢秦之主不可拔除。
秦昊深知祖上做得不地道，说好听一点，就是怕白起兵权过大威胁王权，说不好听一点，就是飞鸟尽良弓藏，说其过河拆桥都不为过。
若想真正收复白家之心，唯有以真心才能换真心，这个道歉，是必须要做到的。
白墨没有避让，这一礼，他受得，白家受得，白起无罪，大王何故罪加于我，白家等这句道歉，等了足足五百年了。
“墨有一问，还请主公知我。”
白墨同样拜身一礼。
“兄长请言，昊必坦心回之。”
对于白墨，秦昊丝毫不做隐藏，而且他猜到白墨想要问的问题。
白墨深吸口气道：“若白墨如先祖，主公如何对我，对白家。”
白墨的终极一问，秦昊早已蓄势待发，目光肯定道：
“昊志在天下，而天下并非仅有九州，茫茫大海之外，尚有大陆亿万里，无数种族生存其中。”
“我有一个梦想，屠尽百万族，炎黄独称尊。”
“人屠，非我炎黄子孙之人屠，乃异域生灵之人屠，我要让异族知汝名而肝胆俱裂，我要让人屠之名传遍天下每个角落。”
“当异族尽灭，异史不存的那天，人屠之名，又有何人记得。”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我炎黄后裔对汝之定义将只有一个：国之大者，千秋永祀。”
秦昊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屋中回荡，言语之中，白墨已经感觉有无数的鲜血似海啸般涌来。
白墨只感觉心尖在发颤，心中的激动快要把他撑爆。
白墨接连三拜，目中精光似火焰燃烧，“愿担人屠之名，虽百死而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