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献宝献计
“呔，哪里来的蟊贼，也不打听打听我蒙家是什么地方，凭你也敢听墙角，吃你爷爷一巴掌！”
响亮的耳光声隔着两扇门都能听到，一阵呜咽声传入秦昊耳中，秦昊连眼皮都没抬，和个将死之人计较什么。
“主公，山有一物要献给主公。”
蒙山站直起身，不等秦昊回复，纵身一跃踏上房梁，待得蒙山落下，其双手捧着一个鎏刻玄鸟啼鸣的狭长木盒。
秦昊惊呼道：“这是我秦国皇室之物。”
“主公所言正是，此乃孝公剑也！”蒙山郑重道。
秦昊没有丝毫迟疑，翻开木匣，入眼处就是一柄被装在覆刻奇鸟异兽剑鞘中的青铜宝剑 。
“锵！！”
拔剑而出，森冷夺目的寒光倒映整座堂屋，剑身长度接近一米二，几乎和秦昊此时的身高没有区别。
秦昊抚摸着剑身，一路到剑尖所在，“大秦男儿，勿忘东出！”
秦昊喃喃低语，念出剑身上所铭刻的八个秦篆大字。
秦孝公是谁，大秦一统天下的奠基人，商鞅变法和耕战体系一出，奠定了大秦的根基，直接改变了华夏数千年的历史走向。
蒙山拿出这传承数百年的秦室宝物，其心中所想，毋庸置疑。
“锵！！”
宝剑归鞘，秦昊看向蒙山的眼神再无疑虑。
“蒙山叔，让蒙战进来吧，给他赵杰十个胆子，也不敢再派人来！”
主次既分，秦昊没有丝毫做作，直接传达心中所想。
“主公，主从有别，往后唤我蒙山即可。”蒙山行礼退出。
秦昊点点头，古人的对于阶级观念守护是后世之人所无法理解的。
秦昊不需要去纠正，只要顺势而为即可。
不多时，蒙战那小山包似的身影大步前来，不等秦昊有动作，直接单膝跪地抱拳道：“蒙战参见主公！”
“蒙战请起，你我之间无需生分。”
秦昊面带笑意，虚手浮托，很显然，刚刚外出的蒙山已将所有事情一一告知。
“蒙山，本公子欲亲点手中资源，你可否为本公子解惑。”
秦昊手指轻敲木案，口中徐徐道来。
蒙山知晓其意，直接道：“主公，我蒙氏一族自从落户这岭南之地，便以铸铁为生。”
“虽然历代单传甚多，但累积四百余年，铸造的兵器共有七千三百余柄，其中青铜长戟共计四千，铁剑三千三百有余。”
秦昊微微点头，累积四百余年，蒙氏有七千多的兵器并不出奇。
若非兵器铸造后需要大量的时间进行养护，恐怕这数量还得翻上两番。
“兵库中可有甲胄？”
相较于刀剑之属，秦昊心中对于甲胄看的更重。
在冷兵器时代，有甲和无甲完全是两种概念。
一个训练有素的肉盾足矣完爆十个脆皮。
蒙山有些羞愧的低下头道：“汉室对于铁矿的来去审核颇为严密，山有愧，甲胄存量仅有百套，而且是四百年前的秦甲。”
秦昊惊喜的走下木阶，急声道：“所言当真？！”
“主公放心，虽然这百套甲胄铸成的岁月久远，但历代保养得当，与新甲并无区别。”秦战赶紧帮声道。
“善！”
秦昊一拍手，心中底气顿长几分，有剑不用和无剑可用完全是两码事。
“当家的，酒打回来了！”
秦昊正欲再言，屋外一道妇人声传来，秦昊三人对视一眼，很是默契的止住了言语。
不多时，一年约三十出头的妇人走入内堂，“咦，这不是秦娃子吗？有点时间没看到你，身高长了不少啊。”
妇人看了一眼落座在主位上的秦昊，目光有些惊喜也有些疑惑。
不等其继续发声，蒙山连忙唤道：“贤侄父亲仙逝，今日前来走丧，你快快去准备些吃食，今晚贤侄在此就食。”
妇人点点头，很是乖巧的不再言语，放下手中酒坛就往柴火房走去。
蒙山讪讪一笑道：“主公莫怪，妇人不懂事。”
“无妨，婶婶乃蒙家贤内助，也是自己人。”秦昊摆摆手道。
蒙山咧嘴一笑道：“当不得公子夸奖，拙荆烧菜手艺还是可以的，院内粗茶淡饭，还望主公莫要嫌弃。”
“秦氏祖上都是吃着野菜喝着苦酒过来的，我虽年幼，可绝非是吃不了苦之人。”
秦昊毫不做作，抬手将打来的酒坛掀开，先给蒙山满上，又在蒙战有些敬畏的眼神中将第二碗酒递出。
“战儿，主公赐酒，还不快接着！”蒙山嗡声一吼道。
“谢主公赐酒！”蒙战连忙发声，双手接过。
“家父新丧，昊自当守孝斋戒三日，但能得蒙氏相助，亦为大喜之日，昊便以水代酒，与二位共饮，来，干！”
秦昊起身，将碗中水倒满，三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饮胜，干！”
“干！”
一碗尽，蒙山率先发声道：“公子今日前来，想必是士太守那边有动作了。”
秦蒙两家交好，蒙山知道的内情远超常人，见秦昊眉头一直有忧虑环绕，不禁将心中所思直言道出。
秦昊定定神，缓缓言道:“蒙叔所言不错，家父新丧，士武上门欺我年幼，欲夺秦府家产。”
“若非我以退为进献出七成家资，且借口往后所得，皆依此例以充劳军之用，恐怕此刻我已被打入诏狱不得脱身。”
“贼子欺人太甚！”
蒙战一锤砸在案几，怒吼出声。
蒙山听言，脸上更是阴沉的可怕，冷声道：“当真是视我等如豚狗血食，该杀！”
“请主公下令，我必摘此獠头颅！”蒙山抱拳喝声道。
秦家七成家产，换成金，足有三万，三万金足够买三万亩膏腴良田。
若是换成贫瘠的田地，这个数字得翻上四十倍还有余。
士燮这一手，简直就是在刨根。
“二位勿忧，这士武乃士燮三弟，士武暂时还动不得，杀士武，不过一剑尔。”
“但士武一死，士燮必然震怒，整个南海郡必然陷入无尽的混乱当中。”
“交州虽然远离权利中心，但如今大汉未乱，此时起事，无异于以卵击石。”
“若换个不知根底的太守前来镇压南海，恐怕我等尚未出师就得全军覆没。”
秦昊压压手道，虽然心中的憋屈充斥胸膛，但脑海的理智依旧占据上风。
“士燮此人，任人唯亲，享乐而无大志，不过一守土之犬尔，借助岭南瘴气之便，有此人在，可保交州之地十年无忧，而我要的就是这十年的发展时间。”
秦昊缓缓道来，直接给此事定下基调，蒙山蒙战虽然心有不甘，但转念一想，秦昊所言的确当下最好的应对策略。
“主公所言甚是，不过山有一计，可让士燮既能掌控交州，但又无法全盘操纵。”蒙山抱拳定睛说道。
“蒙叔尽管道来。”
秦昊心中也是颇为好奇，一人智短，三人智长，对这个传承数百载的军武世家，秦昊向来是抱有最高的敬意。
蒙山自信一笑道：“此计说来也简单，留士燮，灭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