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贴近

    寒假前的期末考试如约而至，座次还是按照入学成绩的名次来排列，单数在本班，偶数去隔壁班考试，和第一次月考一样。韩沐辰坐在第一桌，文向尧第二桌。

    第一场考试安排的是语文考试，好巧不巧，韩沐辰又忘了隔壁班的桌面凹凸不平，没有准备垫板。她犹豫着要不要给身后的文向尧借垫板，但是又害怕第一次月考的悲剧重演，出去买垫板也已来不及了。

    这时从身后伸过来一块垫板，上边还有一个纸条：

    “这是上次你用过的垫板，我从没用过。每次考试我都会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韩沐辰接过垫板，想到上次考试她俩错的一样的题，她迫不及待地想验证一下通过垫板能否看到字迹。她调整垫板的角度，发现确实能看到字迹，但是那字迹早已凌乱不堪，根本看不出答案是哪道题的。

    韩沐辰深吸一口气，“到底是我做了错误的判断，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过幸好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想到那道错题，想到她俩竟然都错在少写一个零，韩沐辰又觉得有点甜蜜，难道真的像数学老师说的“心有灵犀，”错也错到了一起？自从元旦联欢会上认出了文向尧是她画里的男孩儿，韩沐辰的心里就特别忐忑，她对文向尧的好感与日俱增，但是另一方面好友王一一却一直喜欢文向尧，她只能在心底把这份好感压抑着。

    语文考试开始，韩沐辰赶快调整好思绪，快速进入考试状态。语文考试是韩沐辰最拿手的，她每次的作文都会当做范文来读。考试结束时，她把垫板还回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文向尧接垫板时触碰到了她的手，那种触电感顿时传遍全身，两人都沉默着，不知说什么好。过了好一会儿文向尧才说：

    “你先用吧，上午考试完再还我，以后每场考试我都帮你带着。”

    这话语里的温柔让韩沐辰有些不知所措，却也能清楚地感觉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贴近了很多。

    期末考试结束，寒假正式开始，虽然初三的寒假比初一初二少了10天，但是对于学生而言，只要是假期就是美好的。每天早上不必去上早自习，能睡到自然醒真是太爽了。韩沐辰和王一一经常在一起写作业，讨论问题，也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但两个人都小心翼翼不敢提到一个名字——文向尧。王一一是爱而不得，韩沐辰是爱而不能。

    腊月二十六，还差几天就过年了，韩沐辰和王一一相约去逛街买新衣服。卖衣服的集中在一个市场里，叫步行街市场，年前的步行街市场特别热闹，基本都是人挨着人，人挤着人。韩沐辰和王一一看着眼前的人山人海，犹豫着要不要走进去。

    “一一，要不我们回去吧，人太多了，会被挤死的。”韩沐辰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拥挤。

    “我得买衣服啊，过年没有新衣服穿，怎么去拜年？”王一一是特别要强的人，即使心里难受也不想让人笑话，自从上次被文向尧拒绝了，她就必须想尽办法忘掉文向尧，一方面文向尧不喜欢自己，另一方面文向尧心有所属。一个不喜欢自己而又心有所属的人，再怎么努力也很难走进他的心里。王一一特别明白这些道理，但她需要时间，何况文向尧喜欢的人偏偏是自己的好朋友，这一点她最难接受。

    韩沐辰懂得王一一对新衣服的期待，当女孩子受了伤，一个是吃，一个是穿，一个是取悦自己的胃，一个是取悦自己的审美，都能让心情快速地好受些。她韩沐辰不也一样，心里矛盾着难受着，她也需要一个全新的自己。她拉起王一一的手往人群里走去“那咱们就试试这人山人海。”

    不走进去不知道，一走进去吓一跳，韩沐辰和王一一被挤的寸步难行，只能跟着人流向前涌动，她们看中的衣服根本来不及问价，就被人群“卷”走了，一会儿功夫，她俩被卷到了另一个出口，韩沐辰拉着王一一顺势走出了步行街。

    王一一气喘吁吁：

    “走吧，回家吧。”

    “不买衣服了？”

    “还买什么衣服，小命没被挤死就不赖了。”王一一感叹，“怎么这么多人买年货呀？”

    韩沐辰也叹口气：“咱中国人对年的期盼那是根深蒂固啊！”

    说完两个人相视而笑，在人海中被挤了这一回，两个人的心更贴近了，王一一心里的芥蒂也消除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