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山路大汉

    萧璃抱着茹儿，坐在客房的凳子上，面色复杂。

    “一定要明天走吗？”

    在进城遇到动乱后，她只抓住了茹儿一人，再回头时已不见宁桑榆。

    齐曜安抚道：“实在是计划有变，这里前些日子发生的事太多，还差一点让你遭黑手，我良心过意不去。”

    “对不起，璃儿。”

    齐曜的情绪有点波动，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你好好休息，我去整理一下明日启程需要的东西。”

    齐曜跨门而出，与付垚擦肩而过。

    “你……”

    付垚话都没有说完，觉得莫名其妙，像是发脾气一样，谁惹他了？

    “璃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能有什么心事，倒是他，让我觉得不对劲。”

    萧璃望向刚刚走出的背影，眉头紧锁，“最近可是发生了什么？”

    付垚苦笑，“可能是把你弄丢了，心里自责，无法排解，给他点时间。”

    “不过我有一人，需要你帮我寻找，可以吗？”

    “谁？”

    ……

    萧璃语塞，竟不曾想这些日子，连她姓名也不知，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笑了笑作罢。

    “那这小孩，你如何打算？”

    “王府还养不了一个小孩吗？我娘那么喜欢小孩，定会待她好的，放心。”

    萧璃脸上露出纯真的笑脸，爽朗又无邪，付垚看她气色不错，微微松了口气。

    千机堂通知他去接人的时候，只瞧背影没有一处可以和王府小姐联系在一起，待到看清，脸上挂满消瘦和憔悴，付垚忍着不发。

    他知道必定是难熬的日子。

    但是她不主动说，他也不多问。

    齐曜走出客栈，头顶的晴空万里，日光曝晒眯了眼，霎时眼前昏暗一片。

    忽地一缕秘香轻飘，萦绕鼻尖，齐曜像是沐浴在天池中，肉眼可见的放松，舒服得呓语，整个身体都轻盈起来。

    “你看，我成功了。”

    “可以，有两下子。”

    “多亏了仙子的秘药鼎力相助。”

    齐曜的视线忽地又清明起来，刚刚沉浸地享受什么？猛地躯壳一震，警惕地观察四周。

    街上不过是来来往往的行人，找不出丝毫端倪。

    齐曜仿佛被人捉弄，想要出气，却无从下手。

    “你去找阁主复命吧。”白檀子迈着悠闲的步伐，自顾往前走。

    “仙子不一起吗？”

    “嗯？”

    小孩粉肌晶莹，挑眉疑惑，虽是团子的模样，单一个语气词，姜檀便噤声，不再追问。

    二人分道扬镳后，姜檀走山路，若搁在以前，定是不敢的，见识过白檀子的利害后，从她那求了几样好东西，不说无敌，起码能傍身是无忧。

    自己轻而易举地完成了阁主的考验，姜檀心里几分偷乐，沾沾自喜天赋上乘，哪里还有初到这世界的不安。

    姜檀折了根软枝把玩，嘴里哼哼小调，惬意极了。

    “嘿！这有一个小妮儿！”

    “小妮儿～”

    “哪有，哪有小妮儿！”

    山路拐角跳出三个大汉，像飞鹰捕捉兔子一般，目光犀利，锁定只身一人的姜檀。

    一人头脑不太精明，还傻傻地张望，另一人见了一掌直接拍他后脑门上，“看啥？不就在那吗！”

    “嘿嘿，嘿嘿，我看看还有没有小妮儿。”

    “是呢，是呢，她或许还有同伙呢，要不然她敢一人走这山路！”摆明了一副我不相信她敢的模样。

    “要不然别招惹她了吧，我怕……”

    “怕什么怕，我们三个大男人还怕一个小妮儿不成。”为首的男子哈哈乐，取笑他们的胆小。

    “大哥，她要跑了！”小个子急得抓耳挠腮，脸唰地一下通红。

    “快，快抓住她！”

    到手的鸭子要跑了，二人只知道推搡，慌乱中原地跺脚。

    “你，你，你们两个，追啊！”

    为首的大哥恨铁不成钢，痛骂一顿，带头追了上去。

    “还是大哥聪明，嘻嘻。”

    “你傻乐什么，大哥都说了叫我们追了！”

    “追，追。”

    姜檀使了吃奶的劲扭头就跑，不敢回头，感觉心要跳出来了，耳朵里尽是回响。

    摸到怀中的几包药粉，手颤抖的幅度，无法正常拆包，情况紧急，乱洒一通，一些白色不免随呼吸进入鼻腔。

    姜檀心里默默祈祷，赶紧生效。

    用毕生的力气狂奔，无数双爪子妄图勾住她的后背。

    沉重喘息声，呼吸声无限放大，跌入循环中，路望不到终点。

    姜檀渴求地奔向光亮，光亮反而越来越远了，身后夹杂的踏步声传来，千军万马般地面震动不停，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陷下去，与大地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