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少女心事——暗恋
最近几周，四人每晚自习都会去单独一个教室，做竞赛卷子。做完再由思姐判分讲解。除四个人之外，还有隔壁班的两个男生和两个女生，物化地组合里只有付韫舟挤进来了。除此之外，还有两位男生，属于偏科战神那一类人，格外擅长数学也冲进了前五十。
加起来总共有十一个。
江郴其实没多想参加这竞赛，本来就想老老实实考个试，结果意外进了五十强。
晚自习，只有十几人的教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在做物理试卷。
思姐起初以为自己看错了，走近一看，果真是物理试卷。
拎着江郴的耳朵就把他拽起来。
“给我出来。”思姐忍住骂他的冲动。
几人纷纷抬头，靳祎也抬起头来，眼神茫然，分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们继续做题。”思姐对抬来的脑袋们说。
几人又乖乖听话，纷纷低下头。
江郴跟着思姐出去，站在门口被训
前脚刚出去，陆鸿齐和付韫舟就往外探头，来听听是怎么回事。
只有靳祎把视线落到江郴的桌子上，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试卷，没忍住笑出声。
陆鸿齐凑过来问笑什么，靳祎用下巴指了指桌子上的卷子，恍然明了。
把陆鸿齐笑岔气。
门外
“怎么回事？”思姐被气的有点无奈。
江郴比思姐高半个身子，和他对话思姐必须仰起头来，每次这架势真的让思姐觉得自己像一个老太太和一个她打不过的毛头小子对峙。
“没写完物理作业。”江郴回答。
“不是还有一节晚自习，你这绝对是对数学有偏见，我告诉你，江郴，你这竞赛必须参加，不给我拿回名次你等着。”思姐指着他恶狠狠的说。
江郴老实点头答应，也就知错就改这点还可以。
“那能回去了吗，思姐。”大家私下都那么喊她。
思姐瞥了他一眼，摆了摆手无奈道
“回去吧，回去写我布置的数学卷子。”
“ok，ok。”
“ok个屁。”思姐气不打一处来拍了他一巴掌。
这清脆结实的一巴掌把门里的十几人吓到了，纷纷抬头。
江郴只能礼貌微笑，还有时间打趣
“没事。”
几人纷纷对视：谁关心你了？
江郴：……
晚修下课，靳祎把手放在江郴被思姐拍的位置，语气是欢乐的
“疼吗？”
江郴虚虚晃晃的架上她的脖子，轻笑一声
“你这是关心我？怎么看你那么开心？”
靳祎没忍住笑
“谁让你写物理卷子的。”
江郴动作依旧
“卡题了，正研究思路呢。”
靳祎拍了拍他架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撇了撇嘴，学着他正经的语气
“卡题了，正研究思路呢。”
那样子真的有点欠揍。
“找打？”江郴捏了捏她的脸，没脾气的说。
靳祎一个眼神递过来。
江郴立马老实，想凑过来亲一口。
靳祎像是预判到一样，灵活的躲开了。
“休想。”
江郴岂能让她如愿，往前凑，靳祎故意不让他亲，他便执着往前凑，她再向后撤，靳祎玩性上来了，想直接跑，江郴眼疾手快，把人抓回来。
圈在怀里，步步紧逼，两个人此刻在楼梯拐角，静谧无声，楼道的声控灯没有被唤亮，空间越来越狭小，脚步越来越紧靠，直到靳祎无路可退。
她被抵到拐角处的墙上，在黑暗里找到江郴的眼睛，用气音说了一句
“会被人看到。”
黑暗中江郴的眼睛闪烁了一瞬，靳祎便听见他笑着对自己说
“我算过了，这个角度怎么都看不到。”
靳祎觉得他在耍狗
“骗谁呢，我物理没你好，但也不代表我傻到这个地步。”
靳祎声音渐高，声控灯亮起，两人的面庞分别进入对方的眼睛，闪过光亮又暗下来。早就听说四楼左拐角的声控灯很可怕，这下看来是真的。
“好吓人。”靳祎抬头看了看声控灯。
黑暗中，江郴没有回应，气氛微妙又诡异，靳祎很怕黑的一个人此刻慌了起来
“江郴，你怎么不说话？”
江郴盯着她的眼睛，依旧没说话，缓缓捏起她的下巴，靳祎被迫抬头，手覆上他的手腕，这样似乎能缓解她的害怕
“要不我们——”
那半句出去吧被淹没，靳祎被江郴吻住。
此刻，比起黑暗，江郴此刻的状态让靳祎更加害怕，她被迫承受着江郴深入的吻，不同于以往，不是蜻蜓点水，不是小心翼翼的啄吻。
江郴将手慢慢覆上她的脖颈，想要把人揉碎，吻带了粗暴顽劣，他在使坏，靳祎想。吻越来越乱，江郴开始没有节奏的吻她的下巴，紧接着到了脖颈，彻底超出了靳祎的承受度。
靳祎呼吸全乱，用手抵了抵江郴的胸膛，示意他停下。
“对不起。”江郴停下，脸埋在她的脖颈。
靳祎还未没有从慌乱的节奏中彻底脱离，尾音带着颤抖
“我没有拒绝。”
江郴方才能感觉到靳祎的慌乱紧张，就连他自己也被自己吓到了，但好像面对喜欢的人他没办法控制不住去亲吻她。
心理学上有一个词叫生理性喜欢，这种喜欢表现在忍不住想靠近那个人，这个专有名词也许能解释江郴的冲动。
“我知道。”江郴抬起头盯着她的眼睛
“下次不会这样了。”江郴诚恳的说。
“你这占完便宜知道认错了。”靳祎没忍住笑。
江郴笑自己，破罐子破摔，声音闷闷
“我想亲你，控制不住。”
靳祎跺了跺脚，声控灯亮起，抬起胳膊让江郴看
“我起鸡皮疙瘩了。”
江郴彻底败下阵来，长叹一口气
谁懂女朋友是气氛终结者的痛……
思姐在大巴车上最后一次清点人数，一共十二个人
“人都齐了，师傅，走吧。”
大巴车出发，靳祎很少晕车，但一上车便犯困，坐在她一旁的女生是隔壁班的数学课代表，叫韩琳琳，人很热心肠。
看到靳祎闭上眼睛，微微皱眉，以为是晕车，便去问思姐要了晕车药。
思姐问谁晕车，女生回答看靳祎有点难受，思姐便跟过来了。
她的位置在车身位置，这一举动引来不少围观。
“靳祎，难受吗？”思姐轻轻拍醒她。
靳祎迷迷瞪瞪的张开眼，便看见周围围满了脑袋，目光落向自己，她腾一下坐直解释道
“我就是困了睡着了，不难受。”
“那就行，难受记得给我说。”思姐松了一口气。
十个个脑袋也纷纷低下，坐回自己的位置。
江郴也松了一口气，他并不知道靳祎不晕车，方才被吓了一跳。
旁边的女生解释道
“刚才我以为你晕车难受，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还是要谢谢你。”靳祎客气道。
韩琳琳相貌平平，盯着靳祎漂亮的脸蛋忍不住夸赞
“你好漂亮。”
靳祎先是愣了一下，话题转换有点快她还没反应过来，随后便连忙解释
“没有没有，你也很好看。”
韩琳琳笑了笑，她很少被人夸，此刻红了脸。
话题又转向别处，她高一上半学期一直在平行班，分班后进的火箭班，来到四楼之后大开眼界
“你们班帅哥好多，我觉得学习好长的帅的都去你们班里了。”
靳祎再次感叹她话题转变速度，顺着她的话问，她其实还挺好奇她能说出谁来
“比如？”
韩琳琳往后面看了一眼，靠近靳祎低声说
“江郴啊，一中的门面担当，不仅长的帅关键学习还那么好，真的羡慕死你们能和他一个班。”
靳祎面不改色的听着
“没了？”
韩琳琳似乎是打开了话匣子，激动的往下说
“当然有啊，你们班的陆鸿齐，李想，刘宇朝都很帅啊，对了，之前你们班的付韫舟也很帅，你不觉得吗？好羡慕你啊，能和那么多帅学霸一个班。”
靳祎冲她淡淡一笑
“羡慕我？”
她挑了挑眉，扯了扯嘴角，心想：不应该羡慕他们吗？
韩琳琳心思粗，还没有听说靳祎的画外音，又确认的点点头。
“给我讲讲江郴呗，我听说他很牛逼。大学的高数都学完了。”韩琳琳八卦起来。
靳祎斩钉截铁，声音干净利落
“我和他不太熟，不了解。”
不巧，这话正巧落入某人的耳朵，某人笑了笑，继续往思姐那走。
韩琳琳注意到了，被吓了一跳
“他刚才应该没听到吧。”
靳祎微微面向她，安慰她
“放心，听不到。”
韩琳琳松了一口气，随后又压低了声音
“你们班陆鸿齐有女朋友吗？”
靳祎眉心再次跳起来，原来不是冲江郴的
“不清楚，要不你现在去问问，没准还有机会。”
靳祎就那么随口一说，谁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少女暗涌的心思终于得到了鼓励，那一刻像是吃了一百个豹子胆。
这豹子胆在大巴车到站后愈发强烈在跳动，直到十一人在食堂吃饭时被放出。
晚饭三个女生坐到一起，除此之外都是男生，同一学校的学生都坐到一起，江郴和陆鸿齐，付韫舟坐到靳祎对面。
韩琳琳一顿饭吃的心不在蔫，戳了几筷子米饭就没再吃下去，像有什么心事。
陆鸿齐这人平时不仔细一人，反倒这时候眼睛灵活起来，注意到了自己对面的这位女生没怎么动筷子
“你不饿？怎么都没动筷。”
韩琳琳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暗恋对象竟主动和自己对话，脸涨的通红，声音细小
“不饿。”
陆鸿齐点点头，此刻江郴和付韫舟也正好吃完，三个人对靳祎说走了，便起身离开。
靳祎接收到，朝他们摆了摆手。
眼看三个人要走出食堂门口，韩琳琳也跟着腾一下站起来，跑过去。
韩琳琳把陆鸿齐叫住，江郴和付韫舟自动沦为背景板，自觉的为两个人腾出空间，站在门外等陆鸿齐。
晚上女生宿舍里传来韩琳琳的哭声，毫无疑问，她被婉拒了。
靳祎有点头疼，她感叹竟然有比蒋澄然还冲动的人，但眼下也只能安慰
“别难过，他现在拒绝不代表以后拒绝你。”
同行的另一位女生话很少，坐在韩琳琳的一旁只是拍拍她的肩膀，认同靳祎的话。
韩琳琳竟又当真了
“真的？”
靳祎看人有点好转，义正言辞
“真的。”
韩琳琳似乎又得到了鼓励，重振旗鼓为自己加油打气
“你说得对，以后我还有机会。”
靳祎默默低下头，这一瞬间她忽然觉得对不起嘉妍。
好在，在思姐来之前韩琳琳已经恢复到了往常的模样。
“都洗漱完了？”思姐拿着点名册进来问。
几人点头。
“那好，我刚开完会，和你们说一下明后天的安排，明天是培训一天，简单来说就是提前给你们渗透这个竞赛思维，咱们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来就行，后天就是考试了，上午九点到十一点，两个小时。根据分数来排名。”思姐说完看向三个女生。
“放轻松，相信你们都没问题。”思姐又补了一句。
韩琳琳开口道
“老师，我们考完直接走吗？”
思姐思考了一下
“这个是看自己学校安排。”
韩琳琳眼睛亮起来
“那我们能在漓城多玩一会再回去吗？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来呢。”
思姐笑了笑，豪气的答应
“行，带你们玩完再走。”
“谢谢老师。”三人总归还是开心的。
“那我去查房，你们先睡，好好休息，我马上回来。”思姐冲她们笑。
男寝阳台处是独立的，陆鸿齐和江郴站在那里把门关上。
“抽吗？”陆鸿齐掏出一根烟，拿出打火机点起。
火苗窜动，阳台处没开灯，窜动的光亮将江郴的侧脸照亮，微微皱眉，他倒不见怪陆鸿齐会抽烟，但没想到把烟带到这里来
“之前怎么不见你抽？有心事？”江郴不动声色的接过一根烟，虚晃的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借着陆鸿齐刚点燃的烟尾将烟点燃。
陆鸿齐吸了一口，他不擅长抽烟，猛吸了一口，被呛的止咳，缓过劲他没有回答江郴的问题，反倒问他
“我倒是没想到你也会抽。”
江郴抽到一半，把烟灭了，扔进垃圾桶
“之前和付韫舟抽过几次，没瘾。”
陆鸿齐悠悠的点了点头，他坚持要抽完
“不会抽咱别勉强自己行吗？和自己较什么劲。”江郴看着他和自己较真，他这一根烟不知道被呛到几次。
陆鸿齐低下头，把手里的烟灭了，他其实很喜欢和江郴聊天，尤其是自己困惑已久的事，他总能在他话里找到解药，就很奇怪，他自己也说不出来江郴这哥们身上那股劲儿，做哥们很随和，什么话题都能聊，谈起学业，他总有自己一番见解，很有想法。谈起恋爱又是一个痴情小伙，对靳祎好的不得了，他一大男人都爱。
就比如现在，江郴知道他今晚为什么要上演苦情男主这一出戏
“拒绝那女生，觉得愧疚？”江郴又懒散的靠在门框处看他。
陆鸿齐忍不住冒出脏话
“不是，这你都能看出来，有那么明显吗？”
江郴嗤笑一声，扔给他一颗糖
“接着。”
陆鸿齐起初没看清他扔给自己的是什么，直到看清之后骂了他一句娘
“你个大男人随身带糖这什么癖好。”
江郴任由他说，自己也塞了一颗，冷不丁来了句
“靳祎爱吃糖。”
陆鸿齐听后差点没把糖吞下去
“得，我就不该问。”
江郴微眯眼，哼笑一声，把话题拉到正事上
“之前跟我出馊主意，现在拒绝一个女生看把你愁的，说说怎么个愧疚法。”
陆鸿齐扭捏起来，声音比蚊子还小
“主要是我拒绝完后人那女生哭了，把我弄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鸿齐最害怕女生哭，这无形中增加了他的负罪感。
“不是你的错，喜欢这事大多数就是你情我不愿。哭只是宣泄口，不用太愧疚。”
陆鸿齐咂咂嘴
“那你有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吗？”
江郴把嘴里的硬糖嚼碎，黑暗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初中这种事不少，我也都一一拒了，再后来就少了。”
陆鸿齐刨根问底，像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那你会有这种感觉吗？”
江郴把阳台的灯打开，用手遮了遮眼睛，眯眼笑
“没有，不喜欢为什么要愧疚？”
陆鸿齐怔在原地，脑子里只有江郴那句：不喜欢为什么要愧疚？
难不成我喜欢她？
不对不对，绝对不可能，陆鸿齐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江郴，你放屁吧！这道理一点也不对。”
江郴拿着水杯出去接水，没脾气的笑了笑，走到门口回头笑骂他一句
“爱信不信。”
陆鸿齐摸了摸后颈，烦躁的拨了拨头顶的头发，走到厕所门口催促道
“付韫舟，你掉厕所里了？快点的。”
付韫舟刚脱下裤子进去一分钟，冲门开喊道
“滚，我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