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我也一样
他的唇齿舍不得对她紧闭城门,而是派出甜蜜的使者,迎她而入。
程凉拼尽全力、不顾一切的与他唇齿相缠,同时努力维护着一个攻城者该有的昂扬姿态。
陆明舟抚上她的腰身,使她贴近自己的身体,他的手游走在她的腰间,感受着她的战栗,享受与她的亲密无间。
其间程凉听到陆明舟断断续续说了一句:“程凉,我也一样。”
她没有多余的思绪去思考他说的话,因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她已经变成了躺在沙发上的那一个。
脖颈和胸口传来密密麻麻的吻,意识低迷之时,程凉褪下陆明舟的衣服,她半眯着眼抚摸他的身体,当手上的触感通过经络传进她的大脑时,清醒瞬间占据了意识。
程凉挣开双眼,陆明舟身上有一整片可怖的烧伤疤,径直延伸到手臂和肩膀,上面还有些零零星星的深痕,令人触目惊心。尽管身在昏暗中,程凉还是看的真切。
那片凹凸不平的印记像一幅糜烂的画。
程凉的泪水毫不掩饰的从眼角滑落,陆明舟停止了动作,他用拇指擦去她的泪珠,对她轻声说:“吓到你了吧。”
程凉坐起来,她用手捧着陆明舟的脸,与他近在咫尺,“怎么会。你小看我,我程凉怕过什么。”
程凉亲吻他的五官,他的脖颈,他的伤疤,他的一切。
她在告诉他,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会不假思索的深爱他的全部。
……
事后,陆明舟抱着程凉,躺在她房间的床上。程凉在精疲力尽之中,意识依然清醒。
“陆明舟。”
“嗯?”
“你现在该告诉我,这一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明舟摸了摸她的头,对她说:“先吹个头发吧。”
程凉拉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说:“都快干了,你别打岔。”
陆明舟自知很难扯开话题,他只好眨了眨眼,吻了吻她的额头,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嗯?”
在贝斯尔,那场宗教战争爆发后,陆明舟救下的小男孩在引燃炸弹之前,被他以最快的速度扑倒在横尸遍野的沙漠上,所以除了他和男孩,没有任何人伤亡。
在最后一刻,男孩把炸弹埋进了衣服里,并用尽全力推开了面前这个唯一保护过他的男人。
陆明舟没有从他的脸上读懂任何表情,就亲眼看着他随着红色的沙变成一堆血腥的废墟,在空中四散开来,又悄声坠落了。
陆明舟的身体被不遗余力的火药炸到血肉模糊,有根手指被弹片当场割断,耳朵也因此失聪,如果不是抢救及时,他大有可能当场毙命。
他被带回卡杜纳治疗了半年才能下床走路,组织得知这件事后,深受震撼和感动,没有再让他在异国他乡逗留太久就接他回国了。
陆明舟因此得到一笔钱,偿还了父亲的大半债务。
他身体恢复后,回到工作岗位的第一天,就被仁安医院的院长约谈了。经过一致商讨,上级认为残疾的陆明舟已经无法胜任肝胆胰外科住院医师的工作,但又碍于他在非洲做出的贡献,只好把他调到急诊,做一些不那么重要的工作。对内美其名曰是对他的特殊关照。
这件事情除了上头和几个资深的院士外,几乎没人知道。为了维护中尼的友好关系,友方国家发生的丑事不被允许在中国公开。
得知真相后,程凉因后怕几近惊呼,“这还叫没什么大事?那什么才叫大事?”
陆明舟嘴角一笑,将她揽入怀中轻抚她的后背,他蹭了蹭她的耳垂,对她说:“程凉,真的没事,都过去了。”
程凉靠着他的颈窝,心里止不住的泛着酸楚。
“陆明舟。”
“嗯?”
她摸了摸他肩膀上凸起的疤,说:“受伤的时候,一定很疼吧。”
“嗯,很疼,”陆明舟说,“像被抽筋拔骨一样。”
“出事以后,为什么不肯告诉我?”程凉问,“怕我很难接受吗?”
“不是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不想你难过。”
“可是你没有想过,你决绝提分手的时候,我也会很难过啊。”
陆明舟将她抱的更紧了些,“对不起,对不起程凉,以后不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