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逛街
辰州的三环路上有一条新建的商业街，从街头到街尾大概有四五公里那么长，两侧的商铺奢侈品居多，修建的很豪华。
由于是周五，街上人不少，大多是年轻人。
在一家服装店的待客区，程凉已经喝完了整整一杯咖啡，程暖还在忙不迭的进出试衣间。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程暖又试了一件墨绿色的长裙出现在程凉面前，在她面前转了一圈，问她道：“姐，好看吗？”
程凉点点头，不予置评。
裙子是轻容纱制的，露肩，显得腰身很细，裙摆长长的，走起路来很飘逸。
程暖在镜子面前照了照，满脸透露着满意。
“买了！”
周围几个店员对视一番，压抑着内心的狂喜。这是位金主。
最后程暖两手拎着大包小包，阔气的掏出一张卡递给店员。
店员双手恭敬的接过，在pos机上刷了几次，都显示失败。
她对程暖尴尬一笑，“小姐，您这张卡显示余额不足了。”
“啊？”
爸爸不是一个月前才给她打了五万吗？这么快就花完啦？
程暖扭头，对身后的程凉眨眨眼，撒娇的说了一声，“姐姐，帮帮忙~”
程凉无奈的看她一眼，从包里掏出自己的卡，为她结了账。
走出店门时，程凉对她揶揄道：“程大小姐，你花钱的速度比你爸赚钱的速度可是快了不少。”
程暖呵呵一笑，“那我督促他再努努力。”
走出门，一个黑黢黢的少年往两人手里各递了一张传单，传单是粉色的，质感不错。程凉拿起看了一眼，是一家新开的珠宝店，她在网上听到过这个品牌。
正巧抬眼看到这家店就在斜对面，程凉思索了片刻，然后对程暖朝那里点了点下巴：“我们去那里看看。”
“嗯？”程暖表示疑惑，她的姐姐可从来没有对珠宝首饰有过什么兴趣。
程暖在原地转了转眼睛，快步跟上，问程凉：“姐，你要送我礼物吗？”
程凉看她一眼，“好端端的，我送你礼物干嘛。”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店里，门口有两位迎宾小姐，对她们热情了说了一声‘欢迎光临’，显然是受过专业培训的。
程暖继续低声道：“那你好端端的看什么首饰？”
程凉回答：“你依然姐结婚，我给她挑个礼物。”
“结婚？”程暖瞪了瞪眼睛。
“嗯。”
这家店面不大，但足够雅致，装修整体上融合了西方洛可可风格和中式的古典元素，既突显了格调，又不失内涵。
店里摆着几张灯光闪闪的玻璃柜，程凉径直朝中间那处最大的那处柜台走去。
柜台中央有一处很有特色的凸起，像是一个华丽的舞台，上面躺着一对优雅的翡翠耳环。耳环成水滴状，虽然是翡翠质地，但并不是一气呵成的绿，而是由白色隐隐幻化而来的感觉，像是一幅奇妙的山水画。
程凉一眼就被它吸引了。
柜台背后的店员十分有眼色，见程凉目不转睛的盯着看，她对她说：“小姐，您眼光真好，这副耳环是我们店里的主打款，以冰种翡翠为原料打造，质地细嫩润滑，晶莹凝重，女孩子带着既好看又贵气。既可以自己戴，可以送妈妈送朋友，您看看。”
说话中间，店员已经带好白手套，小心翼翼的从中取出，放到程凉面前。
虽没了灯光加持，翡翠不仅没失掉光彩，反而给人一种高贵的温柔。
程凉从中看到了一些与人相近的东西。
它不由别人品头论足，只会静静的站在那里，展示它与生俱来的鲜活。
她伸出食指，不由自主的想触碰，却又默默的收回。
店员继续奉承道：“小姐，您皮肤白，脸型又好，带着一定很好看。”
程凉盯着那副耳环发呆，程暖看她一眼，又低头瞧瞧那耳环，继而撇撇嘴。
她属实看不出那耳环有什么好。
程凉仍盯着耳环，问店员：“这副耳环什么价格？”
“小姐，咱们店里做活动，原价三万八，现下优惠价两万九千八。”
程凉对着那副耳环思索了一会儿。
她继续问：“买两副有优惠吗？”
店员略带深意的对姐妹二人稍作打量，说：“小姐，这已经是可以给到您最优惠的价格了，已经非常划算了。不过如果您有意向想买两副，我可以帮您申请一个咱们店里的会员，今后来消费可以积分的……”
程凉沉默了片刻。
程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围成一圈的购物袋，又看了眼程凉略带犹豫的神色。她有点后悔刷了姐姐的卡。
店员没敢让场子冷掉，她看着程暖继续对程凉说：“这位是您妹妹吗？我觉得另一款更适合她。”
说着，店员从柜台边缘拿出一款白玉耳环，镶着银边，还算俏丽。
程暖只瞟了一眼，继而对她抗拒的摆摆手，“不好意思我是陪姐姐来的，我对这些没兴趣。”
“……”
最后程凉买下了那副翡翠耳环，不过她只买了一副。
虽然是要送给姚依然的，不过程暖看的出，她自己也很喜欢。
程凉心满意足的装好那份礼物。
低头时，她的余光似乎瞥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程凉猛地抬头，看到人群中，一个女人眉开眼笑的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男人另一只手里拎着几个购物袋，上面是些奢侈品的logo。
程凉忘记了前行。
程暖两手满当当的，见程凉停下脚步，她只好用胳膊戳了戳她，对她说：“姐，你看到熟人了吗？”
“嗯。”
那个女人是许温和，她穿着靓丽的连衣裙，脸上浓妆艳抹，程凉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挽着的男人程凉没见过，个子很矮，年纪看着很老。不过从他的穿着打扮可以推断出，他是一个有钱人。
他们亲密的从对面走来，随着人潮略过程凉。程凉看着他们的背影出神。
许温和甚至没有注意到她。
曦曦曾经对她说的话忽然回绕在耳边。
‘我妈妈工作很忙的，她不能每天来看我。’
程凉感觉内心被狠狠的刺痛，这种痛感一直持续到深夜，程凉没有回寝室，而是在实验室画着一幅画。
画上是她下午看到的许温和。
她努力回想着许温和的笑容，试图把那个笑容描绘的虚假一些。但是她失败了，她的笑容明明那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