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鉴定
名茶“春风度”在洛城引起热潮，那价格是越抬越高，一些勋爵人家初尝后便念念不忘，尽管叫价高，也愿意出钱尝个新鲜。
这事自然也传到了晏帝耳中，他命人进购一些要做品尝。
皇帝用食之物当是经过层层筛选，验证是否有毒再做饮食，那茶自然也送去了太医院鉴定。
花窗半开，午日的余晖整整齐齐地铺躺在窗棂，将外头梅花的落影照进屋内。
萧晏正伏在案前批阅奏章，他神情有些疲倦，黄佥看出他的烦躁，高声呼道：“奉茶的怎么还没来？”
外头的内官连爬带滚地进来回话：“陛下恕罪，奴才正要来回禀此事，外头赵太医求见陛下，说是与那新茶有关。”
萧晏扶着额，不耐道：“让他进来。”
听见宣召，赵太医步履匆匆地进殿面圣。
“微臣太医院太医赵健参见陛下。”
萧晏抬眸扫了他一眼：“赵太医请起，看你如此焦灼，所为何事？”
赵健颔首：“陛下，京都盛行的名茶‘春风度’，经微臣及其他太医反复鉴定，此茶里头下了微量丹砂，雄黄、白矾、曾青、慈石并称五石，这药性燥热绘烈，服后使人全身发热，顿觉神明开朗，食髓知味，若长期服食，会因中毒而丧命！”
萧晏怒鄂：“谁人如此胆大包天，查，给朕查，朕定要严惩这居心不轨之徒！”
赵健叩跪：“陛下，孙先生曾言，遇此方，即须焚之，勿久留也。”
萧晏挥手示意：“这事就交予你们太医院办吧。”
“诺。”
夜色沉寂，皓月随云流动，忽明忽暗，霎时，大雨如注，落在青石上，泛起圈圈涟漪。
廊檐下两道黑影闪过，巡府的小厮提着夜灯，顿觉背后发凉，猛地回头：“什么东西？”
“怎么了？”
“方才好像有东西一闪而过。”
“什么都没有啊，这下着雨呢，许是夜猫呢。”
“好吧，我们到别处再看看。”
待人走远，那黑影靠着房门，轻轻推了进去，悄无声息地混进里头。
无言摸黑来到书柜书案上翻找，本本书册一翻而过，并未发现任何东西，又拉开书奁翻动，也是一无所获。
另一边，无心潜入刘府主卧，翻箱倒柜，最终在榻前床板摸到暗门，只见惊堂木咯噔一声，弹出木奁。
无心愣了会，抽出里头的一叠带有印章的纸件，对折后往怀里揣，关了暗门，又从后窗悄悄离去。
前脚刚走，刘常辉后脚就进了屋。
他点起烛灯，脱下外袍，顺势往榻上就坐，这阵子一直为凑钱忙碌，累的身心疲惫，好容易才松下口气。
又想到了什么，按着习惯按下暗门。
刘常辉瞪大双眼，心中一紧，拂袖急匆匆地赶去书房。
房中一片狼藉，刘常辉险些晕厥，他忙呼唤小厮追查潜入府中的贼人。
忽而，他又叫小厮们停手，一脸生无可恋地瘫坐在地，疯了似的又笑又哭，手不停地拍打地面，嘴里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画面一转，无心无言已到侯府，他们相视一笑，敲了敲沈南初的房门。
“大人，属下已完成任务。”
沈南初打开屋门，他接过无言手中的一沓纸件，唇角微微上扬：“做的不错，刘常辉现在定是心急如焚，在想好退路了。”
“接下来，就等陛下那边出手，他再也无路可退。”无言颔首道。
沈南初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即穿上朝服，入宫面圣。
皇宫，御书房。
“陛下，吏部亏空的银俩都由刘侍郎私吞，部分接济其妹夫刘丘，妹妹刘常茹，但前阵子刘氏夫妇因牵扯杀人未遂，正囚于牢中受刑，刘氏财产已尽数充公。“沈南初从袖中抽出字据呈了上去。
黄内官接过字据转呈萧晏手中，他快速阅览一遍，怒道：“蛀虫不除之，以危社稷！”
他放下字据抬眸对着沈南初道：“还有名茶一事，朕已派人查清，这背后东家是刘常辉所办，却要拿他夫人顶罪，如此蛇蝎祸害，朕绝不姑息！”
“来人，传朕旨意，贬去刘常辉侍郎之职，押入天牢，不日问斩，其他参与谋划者，通通发卖流放！”
“陛下圣明！”
沈南初伏地叩首，眼底尽显得逞之意。
出了皇宫，沈南初悄悄转道去了北威将军府。
他照旧轻功一跃，混进赫连故池屋内，里头烛光黯淡，四下寂静，唯有入睡的呼吸声。
沈南初收敛起脚步声，瞥了一眼摇床内熟睡中的婴孩，又小心翼翼地来到榻前坐下。
透过昏暗的光线，他的身影映在榻上睡得四仰八叉的人，沈南初好笑地注视着睡梦中的人，贴心地替他盖好被褥，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侧脸，食指和中指不禁停留在他的唇间摩挲。
赫连故池无意识地张开唇瓣，将他的食指含入口中。
沈南初神色微顿，鬼使神差地伸进去几分，来回搅动。
赫连故池被他的动作惊醒，睡意朦胧地盯着上方熟悉的男人，他面色微红，呼吸不稳。
沈南初微微抽回手，不自然地紧了紧衣襟。
赫连故池嗤笑一声，抬手拉着他的衣袖，猛地撞向自己：“方才不是挺会玩的，装什么清高啊？”
沈南初不再忍耐，急切地覆上他香软的唇瓣，吻得情切缠绵，身下的人搂紧他的脖颈，热情地回应他，鼻音哼得婉慢动听。
“小声些，步月还在。”沈南初喘息轻笑道。
赫连故池半阖着眼，双眼水波潋滟，笑意勾人，低声道：“这个时辰，步月睡得最熟了，只要动静不大，没什么问题。”
话罢，他轻车熟路地褪下他层层服饰，冰凉的手掌抚过他滚烫的胸膛，沈南初压抑着急促的气息，含情脉脉地亲吻他的颈间，顺着锁骨缓缓下去。
赫连故池蓦地轻促一声，一手拽紧床褥，一手抓着他的青丝，胸口起伏：“将军没认识我之前也这般勇猛么？”
沈南初茫然地抬头，面色潮红：“没认识你前，本将军还不知道男人之间也可以这般食髓知味。”
赫连故池抬脚勾起他的下颌，趾头滑蹭着他的喉结，蛊惑道：“若是哪天，将军也想要女人了，我该怎么办？”
“从始至终，我只想要你。”沈南初跪坐着，低头亲吻赫连故池汗湿的脸颊，“每回情起，我都是想着你……解决的。”
他情难自禁地与他交融，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