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羞愧的小鲸鱼
许卿瞳孔骤然收缩,颤声骂道:“你这死鱼才不配得到虫族血脉的改善!”
真是鬼话连篇,听了这话,许卿只觉得耳朵嗡嗡叫的。
这条不知天高地厚的死鱼!
骂许卿可以,但绝不能侮辱许卿的种族,这可是一族虫母的信仰与职责。再说了,她的兽形只要一出来,那才是谁也配不上,直接吓死人的哦。
惊于羡径自捉了她作乱的手禁锢在一旁,他艳极的凤眸微微眯起,幽深的瞳孔近乎融成血红的一线,只勾唇笑道:“晚了!”
“他不做的,孤偏要做!”
“你不要的,孤也偏要赏给你!”
许卿缩了缩身子,另一只自由的手难耐地拉扯着他栗色的碎发,一缕一缕地被她用力带下来,却不见惊于羡叫痛。
疯了,真是疯了!
明天你就等着秃头吧!
溪水随起伏的节奏哗哗地冲刷而过。流光溢彩的凤凰花鱼尾在水流下柔软灵活地摆动着,时不时激起一朵朵水花,淋了许卿满头满脸,也弄湿了惊于羡的发丝和后背。
每每这时,惊于羡便凑过来舔弄她脸上身上的水迹。
“你是狗吗?”
许卿推搡着骂道。
他愈发用力了,冷声道:“谁是狗?你说谁是狗!”
“你你你,说的就是你——”
许卿紧紧抓着他的头发,手一脱力,控制不住地指甲一划,在他左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那道细细的伤口很快便渗出血来,却又在虫母体液的浇灌之下逐渐复原了,就连他腹部前胸裸露出的刀伤,也结好了褐色的痂。
她紧紧抓住惊于羡强健有力的小臂,实在捱不过来,软声道:“够了,我说够了!”
“砰——”地一声。
这个无可救药的疯子一下倒在许卿身上,许卿大惊,惊于羡不会累死了吧??
许卿倒想探一探他的呼吸,可她实在是没力气了。
“惊于羡……?”她轻声呼唤着。
无人应答。
许卿也累的不行,就这么仰面躺着。太阳初升了,浅浅的金光镀在她无瑕的肌肤上。
不知躺了多久。
许卿觉察到有人默默地清理着她的身体,这才缓缓睁开眼。
“你……?”她可不敢开口就叫惊于羡了,免得挨掐。
惊于羡一怔,关切道:“你还好吗?”
许卿忍不住蹙眉,道:“头也疼,腰也疼,哪里都疼。”
惊于羡不应了。
他羞惭得说不出话,心里翻江倒海。明明不想将无辜的雌性拉下海,但他却没有控制住自己,还将心里的另一个魔鬼放出来折辱她。
许卿踹了他一脚,道:“理我!”
她是真的腰酸腿软。
踹了这一脚,要不是惊于羡还扶着许卿,恐怕许卿就要摔溪里头去了。
“我不会让你成为共妻。”惊于羡承诺道。
他眉眼分明极淡,是浅浅的栗色,可偏偏那双凤眸秾丽绝人,无端生魅。
“我说了,我选了你,就会保护好你。你别担心什么共妻不共妻的,这世上没有人能逼迫我。”除非我自己愿意。
许卿在心中补充道。
是的,她还挺喜欢惊于羡的脸蛋儿。
不一会儿,惊于羡收拾好了许卿,他从自己的储物戒里面取了衣服给许卿妥帖地穿上。虽然是上衣,但给许卿穿起来堪比裙子。
“太长了。”许卿不喜欢不乐意。
惊于羡道:“给你买新的。”
惊于羡背起许卿,一步一步平稳地走回星舰处。
没走多远,天边传来一声声难听的“嘎嘎”。
“嘎!!!”
随之一只黑乌鸦落地,看也不看便胡乱骂道:“惊于羡你他雄的倒是舒服了!你害得我被一个雄鬼缠着打了一整晚!……卿卿,卿卿你还好吗?”
雅晴安一眨眼,又见了无力地挂在惊于羡背上的许卿,连忙化作人形,赶过来左顾右盼地搭把手。
“走开,你越帮越忙。”毛手毛脚的,弄伤许卿怎么办?
惊于羡皱眉斥道。
雅晴安:“你没资格说我!”
“你有资格?”
“卿卿早就答应让我做她的兽夫了,先来后到,我比你有资格!”雅晴安梗着脖子在一旁单方面吵得团团转。
惊于羡一个眼刀刮过去:“你有什么证据?”
许卿:“好了好了,你们不要为了我吵架了,好不好?”
怎么越来越像小学鸡了!
……
回到星舰时,巡卫秩序已然恢复得差不多了。
“大人,小雌性竟然还活着?太好啦!”
“少将,是你们把雌性救回来的吗?”
虽然在巡卫的眼中,许卿极有可能是个生育能力低下或者没有的雌性,但是只要是雌性,都是星际的瑰宝,雌性是不会有错的。
何况,现在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s以上的雌性出现。
低一点无所谓。
“对呀,只要小爷一出手,还有什么不能手到擒来?”雅晴安傲视群兽。
惊于羡不理会,径自向里走去。
雅晴安撇撇嘴。对啊,还不止呢,惊于羡这死鱼还把人家小雌性给就地做了,真是气死他了啊啊!
许卿伸手环在惊于羡的颈间,细嫩的手与他毫无阻碍地紧贴着。
惊于羡复又想起昨晚极其美妙的感触。
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下,问:“你就不问问我,昨晚的事?”
“你是双重人格对吧?”
“嗯,”惊于羡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他确实拥有两个不同的性格,而且他们互相通感。虽然惊于羡总觉得丢失了一部分记忆,但就目前来看,另一位能清楚地知道他在做什么,而他也是。
包括昨夜的感受,他……同样清清楚楚。
“他在什么情况下会出现?”
许卿玩弄似的捏了捏他的肩膀,细白的手指在他肩胛处时不时地戳戳点点。
惊于羡浑身紧绷,还是道:“在我重伤濒死的时候。”
“这是第几回了?”
惊于羡言简意赅:“第三次。”
第三回了啊。
“我只是好奇,他为什么称自己为孤?”
许卿偏了偏脑袋,侧着脸贴在惊于羡的背上。她忽然好奇,惊于羡从前是过着怎样风刀霜剑的日子,居然都是第三次重伤濒死了。
惊于羡一怔,背上的暖意快要进到他的心里去了,可许卿说出的疑问却叫他如坠冰窖。
许卿又继续说着:“不瞒你说,在我们那儿,只有远古的皇帝才会称自己为孤。这是一个古老而又尊贵的自称。”
他颇觉难以启齿,道:“他似乎,认为自己是帝皇鲸?”
而东海这一代的帝皇,非神农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