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驴子抽筋暗思量
花儿就这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村子,留下驴子独自站在原地,它那原本挺拔的身躯仿佛瞬间失去了支撑,变得软趴趴的。此刻的驴子,就像是一条被抽去了筋骨的巨龙,尽管外表依旧庞大,但却失去了往日的威严和活力;又好似一只被剥去了外皮的动物,血肉模糊、面目全非。更确切地说,它现在简直就是一只被打断了脊梁骨的老狗,完全没了昔日那种昂首挺胸、精神抖擞的硬气劲儿。
他突然感到内心深处仿佛有一块空缺,让他整个人都变得空荡荡的。这种失落感如此强烈,以至于他开始怀疑这样的生活是否还有意义可言。对于那个特别的她,他究竟怀着怎样的情感呢?是真挚深沉的爱意,亦或是本能欲望的驱使?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在他眼中,她宛如天边那片飘逸的彩云,高挂于树梢之巅的娇艳花朵。他竭尽全力地踮起脚尖,伸展手臂,试图去触碰那美丽的花瓣,去抓住那缥缈的云彩。然而,就在他即将触及到美好的瞬间,一切却如同一股突如其来的狂风,将这一切吹散得无影无踪。
他并不知晓花儿究竟搬去了何方,心中虽有万千疑惑,但却不敢轻易向他人打探消息。毕竟这种事情多少有些难以启齿,他实在没有勇气迈出这一步。
自从花儿举家搬迁之后,他在这个村庄中的日子变得异常难熬。仿佛每一个与他擦肩而过的人,眼神中都流露出一种异样的神情。他们看他时,就像是在打量一只烦人的苍蝇、一只丑陋的癞蛤蟆或者一条脏兮兮的野狗。这些目光让他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
他试图躲避那些令他感到局促不安的视线,但无论走到哪里,似乎总有人对他投来鄙夷和不屑的目光。这种被孤立的感觉愈发强烈,使得他原本开朗的性格渐渐变得孤僻起来。然而,内心深处的思念却如同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上心头,让他无法释怀。
他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酸楚和失落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对他充满了敌意。有时候,当他路过街边那群妇女时,总会热情地上前与她们打招呼,但得到的回应却只是冷漠和无视。那些女人甚至连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让他倍感尴尬和难堪。
而更多时候,当他从村子的南端往自家走去时,远远地便能看见一群人聚在一起谈笑风生。然而,一旦他们注意到他的到来,就像是突然接到了某种指令一般,纷纷四散回家,留下他独自一人面对这空荡荡的街道。
这种被忽视和排斥的感觉如影随形,让他渐渐失去了自信,开始怀疑起自己的价值和存在意义。他不禁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自己如此不受欢迎?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吗?还是说这里的人心太过冷漠无情呢?
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他感到越来越孤独和压抑。每一次遭遇这样的对待,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剑刺痛着他的心,让他痛苦不堪。然而,尽管如此,他内心深处依然渴望能够融入这个群体,希望有一天能够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位置。
他很少能在村子中间那条大道上遇到过人,偶尔碰到几个孩子跑过来跑过去。他跟这些孩子打招呼,想要逗逗这些孩子。小孩子都被大人抱回家了,在街上跑的都是七、八岁十几岁的孩子。
他走过去逗人家的时候,人家的孩子会跑的很远,胆子大的会跟他喊一声:驴,毛驴子。他原来偶尔听过大伙管他叫外号驴子,但是现在从孩子的口中喊出这个驴子的时候,他觉得他那么的无地自容。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不过就是单纯地喜爱那些美丽的花朵罢了;而当她表示反对时,自己只是稍稍坚持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并没有做出其他过分的举动啊!可为何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竟然变成了一头驴子!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现在的自己不仅模样怪异,还失去了人类特有的语言能力,成了一个不会说话、无人理解的“驴人”!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惩罚啊?难道喜欢花也是一种罪过吗?还是说,坚持己见就必须要付出这样惨痛的代价?他越想越是气愤,心中充满了委屈和不甘……
再后来,当他漫步于村落之间时,总会遇到一群妇女围坐在一起闲聊。然而,每当他走近时,这些妇人便如惊弓之鸟般四散开来,仿佛对他深恶痛绝。
时间一久,她们甚至选择直接无视他的存在。当他来到众人面前时,无人愿意多看他一眼,更别提与他交谈。尽管他主动向大家问好并试图加入对话,但却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大伙走了以后,偶尔会听到人家说:真是不要脸,那么大个人怎么就那么不要脸。欺负人家,人家不跟他,他还打人家。那么不是人,活着干嘛,死了得了,找个马蹄坑寖死呗。
虽然离的很远,但是他断断续续的也能听清楚人家在背后说啥。有几次他想回去跟人家理论,但人家也没明确说是谁。如果真的理论起来,大家把这话扯开,他更没有脸。
这些妇女一个个牙尖嘴利得很,那张嘴就跟刀子似的,一旦开口骂人,便是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就算来十个大老爷们儿跟她们对骂,恐怕也根本不是对手啊!
有时候,他被气得火冒三丈,真想冲上去给对方一拳,但同时心里却又忍不住犯怵。毕竟,这个村子里住着的哪一家不是有好几个兄弟呢?真要打起来,光靠他自己怎么可能应付得了?到时候,他那些所谓的兄弟们究竟会不会帮他出头呢?还有自己的父母,他们又是否愿意站出来替自己撑腰呢?想到这里,他心中愈发没底了……
自从那次冲动地打了花儿之后,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与我称兄道弟的朋友们如今见到我都像躲避瘟神一样远远躲开,仿佛我身上带着什么可怕的病毒。而最让我心痛的莫过于父母对我态度的转变,他们甚至不愿再正眼看我一眼,似乎觉得我已经成为家族的耻辱。
渐渐地,我变得越来越孤僻,整日将自己锁在家中,极少踏出家门一步。我害怕面对外界异样的目光和指指点点,那些流言蜚语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剑,无情地刺痛着我的心。
至于花儿一家,我后来听说他们已经搬离了这里,去到了一个遥远的地方,那个地方名叫二道岗。也许只有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才能让花儿忘却曾经受到的伤害,开始新的生活吧。每每想到此处,心中不禁涌起无尽的懊悔与自责,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绝对不会再做出那样愚蠢的举动。
这些年来,关于二儿家那个孩子的消息不断传入耳中。据说那孩子如今出人头地、身高挺拔,令人刮目相看。不仅如此,屯子里还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二儿的儿子将来必定会回到家乡寻仇雪恨。
而驴子则一直在这个小村里过着宛如苦行僧般的日子。他的妻子虽会给他做饭,但脸上却从未露出一丝笑容。或许是因为驴子在村中声名狼藉吧!就连他们的子女也深受影响,平日里极少出门。每当上学或放学时,孩子们总是急匆匆地赶回家中,仿佛外面的世界充满危险一般。
驴子有时心中烦闷至极,便会独自斟上几杯浊酒,一饮而尽。随着酒杯渐空,他的意识也逐渐模糊,沉醉其中。此刻,他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如潮水般汹涌而出,让他忍不住想要发泄一番。
醉酒后的驴子变得暴躁易怒,嘴里不停地咒骂着。然而,当他想要动手打人时,却突然发现环顾四周竟无人可打。于是,那股无名之火只能转向身边的物品,他随手抓起一件东西,狠狠地摔到地上,仿佛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内心的愤怒与痛苦。
而面对驴子的谩骂和暴力行为,妻子选择了沉默不语,儿女们则纷纷躲得远远的,生怕遭受池鱼之殃。驴子偶尔会对妻子动粗,轻则扇一巴掌,重则狠踹一脚,但妻子始终默默忍受着这一切,只是暗自垂泪。
待到第二天酒醒后,驴子回想起昨晚的所作所为,懊悔不已。他痛恨自己为何如此失控,竟然做出这般不堪之事。然而,世上并无后悔药可买,他深知自己必须为过去的错误负责。
从此以后,驴子决定痛改前非,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再借酒消愁。他明白,只有真正改变自己,才能弥补曾经给家人带来的伤害,重新赢得他们的信任与尊重。
想当年,这头驴子可真是威风凛凛啊!不仅身强体壮、力大无穷,而且手里还握着一把猎枪,可以给自己增添不少胆量呢!那个时候的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觉得村里没一个人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尤其是二子家,驴子根本没把他们放在心上。毕竟,二子家既打不过身强力壮又有猎枪傍身的驴子,只能选择忍气吞声,最后甚至干脆举家搬迁,远远地躲开了这个屯子。
然而好景不长,随着时间的推移,政府开始收缴枪支。派出所在得知消息后迅速行动起来,来到屯子将驴子手中的猎枪强行没收了。
现在的驴子已经垂垂老矣、风烛残年,身体状况大不如前,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勇猛精进之气。每一次回忆起往昔那段光辉灿烂的岁月,他心中都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心虚与惶恐不安之感。
然而,二子的儿子小儿却与众不同。这么多年来,他始终追随着外祖父的脚步,勤奋刻苦地修习武艺功法,终于练就了一身超凡脱俗的精湛技艺;并且由于经年累月在田间地头辛勤耕耘劳作,使得他具备了健壮结实的体格以及源源不断的旺盛精力。正处于风华正茂、朝气蓬勃年纪的小儿毫无疑问是一个孔武有力、身强体壮的年轻小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