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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忻脚步匆匆,刚走出诊疗间,就看到碧云和曹贵德双双红着眼从内室走出,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聊的如何了?”
碧云福了福身子,声音还有些哽咽的开口:“小姐,干爹愿意……”
还未等碧云的话说完,楚忻就神色严肃地向曹贵德道谢:“多谢曹掌柜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日后我若有计划定让碧云给你递消息,届时就麻烦你了。”
曹德贵点点头,拱手道:“医馆不宜久留,就不留楚小姐喝茶了。”
楚忻也心急,生怕被刚刚那个肾气不足的王爷逮住了给她一顿苦头吃,拉着碧云匆匆出了医馆。
洛扬讯静静隔着纱帘,看着那道影影绰绰看不真切的背影,待她出去后这才踏步走了出来。
曹贵德忙迎了上来,恭敬福身,“草民拜见燕王大人。”
“免礼,”洛扬讯开口,声音低沉,“刚刚走出医馆的是哪家的姑娘?”
曹贵德冷汗涔涔,他不敢欺瞒燕王,也不想毁了楚忻的清誉,他斟酌着不知如何开口。
洛扬讯目光仍望着大门口,见他迟迟不吭声也隐有些好奇了,“你若为难不说便是,若是有缘,自会再见。”
他轻笑一声,拿着折扇阔步走了出去。
刚过日中,街上气温越发升高,街边的摊子都支起了大伞,一路看过去眼花缭乱。
“小姐,奴婢的干爹说,愿意为小姐做事,但希望小姐可以为他报被陷害诬告之仇。”碧云捏着手帕,颇有些为难,“奴婢劝过干爹了,可是……”
让一个嫡女去给被逐出府的下人跟当家主母报仇,这事儿想想都让人不可置信,更别说这个大小姐还是个软弱娇柔之人。
“你可信我?”楚忻开口,眼底浮现出坚定的神色,“曹掌柜不说,此仇我也当为他报的,我与郑淑仪,本就有血海深仇。”
碧云眼眸闪着愤恨的光,“小姐有何事尽管吩咐,碧云唯小姐马首是瞻。”
“你有如此心意就好。”楚忻拉着她的手,揉了揉她粗糙的手心,心中有些感慨,“眼下得先把你身上的伤养好,回头我吩咐下去,一些个重活你就别干了,听银杏说你爱做吃食,不如你日常多研究些新花样,我想在京城开一家酒楼。”
碧云听着这话有些呆愣,回过味来连忙想给楚忻下跪,只可惜在马车里,兀地站起来磕着了头,也不管疼不疼。
她喜极而泣,满口答应下来,“小姐是碧云的大恩人……”
两人的手紧紧相握,车轮吱呀吱呀的转,把碧云的心也搅的乱了又乱。
……
艳阳高照,屋外闷的逼人,花厅各个角落里置着冰块,屋里温度十分宜人。
“夫君,忻儿眼看着十八了,也该为她寻觅一门好亲事了。”郑氏夹起一片鱼肉放入楚雄安碟中。“我这段时间也结交了不少京城官妇,这一打听,还真让我打听出一位才貌双全的好郎君来。”
楚雄安头也没抬,夹菜的手却慢了几分,郑氏一看有戏,赶忙开口道:“是那张家大郎张世博,今年二十三岁,是宫里的太医。”
“年纪大了些,为何还未成亲?”楚雄安蹙着眉问道,虽说是个五品的太医,可年长了楚忻不少。
郑氏看着楚雄安的神色,有些捉摸不透,斟酌道,“从前结过亲,那夫人娘胎中就带着病,身子骨虚弱,连个子嗣也没留下就撒手人寰了。”
“母亲,女儿不愿嫁。”楚忻款款而来,抬脚踏入花厅,向座上二人行礼,“女儿给父亲,母亲请安。”
银杏端着托盘紧随其后行礼。
“母亲,忻儿听说母亲这几日反应得厉害,便想着法子想帮母亲缓一缓,今日上午忻儿就出门去寻那京城中的妇科圣手,为母亲求了一张食疗的方子。”
楚雄安点了点头,随后道,“忻儿有心了,入座吧。”
郑氏狐疑地看着田喜接来的那碗黑水,果子的酸味和清香味扑面而来,的确有些让她胃口大开。
“忻儿方才在门前听到了父亲母亲的谈话,还请父亲恕罪。”楚忻低眉顺眼,说着又要行礼。
“忻儿不必拘礼,为父怎会怪罪于你,况且这婚嫁之事,为父本就该先询问你的意思。”楚雄安言道,颇有些赞许的看着楚忻,“忻儿有心了,知道你母亲孕期难受,还特意去寻食疗方子。”
楚忻柔柔一笑,望着郑氏那有些忧郁的脸色道,“母亲不必担心,方子里的食材都是些常见的,若母亲信不过忻儿,就让银杏把方子交给田喜,重新熬一碗。”
郑氏扯着唇角,有些皮笑肉不笑,“那母亲就替腹中的孩子谢过忻儿了。”
她看着楚雄安满是欣慰的脸,咬咬牙端着那碗黑漆漆的水一饮而尽。
楚雄安看着这幅母慈子孝其乐融融的场景,心中泛着丝丝满足。
“还请父亲听忻儿一言。”楚忻开口,“楚家在京城还未立稳脚跟,便匆匆嫁女,还是宫内五品御医,若被有心之人捕风捉影了,说咱们楚家巴结求荣,损害的可是咱们楚家的名声。”
楚雄安往深处想了想,惊觉,他这个大女儿十七岁就能想到如此地步。
“此事往后再议。”
郑氏咬着牙应声,口中味同嚼蜡,心下十分懊恼。
楚忻已破此局,施施然告退,嘴角还含着丝若有似无的嘲讽看向郑氏。
只见那郑氏握着玉箸的手指指尖泛白,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