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百态
涉谷的一座购物大厦内。
东京咒术高专的一年级生钉崎野蔷薇，她刚祓除掉一只丑陋的二级诅咒，甩了甩手里的锤子。
与人类不同的紫绿色诅咒血液，洒落一地。
钉崎野蔷薇转过身，走向站在窗户旁边的一级术师七海建人，她打算向这位更早进入涉谷的前辈，询问救援班主任五条悟的进展情况。
却在走近七海建人后，发现他的面色凝重。
“发生什么事情了，七海先生？”钉崎野蔷薇问道。
“五条悟刚被封印，这么短的时间内，咒术界新的最强就横空出世了”七海建人看向窗外远处的千手大佛，护目镜下的眼神很冷。
在五条悟刚刚被封印的当下，突然冒出来一个实力超规格的未知存在，绝对不会让人认为是福非祸。
如此恰好的时间差，偏偏是在五条悟被封印后——
怕不是一直潜伏在暗处，就等待五条悟被封印后的时机，一举跃出！
钉崎野蔷薇听到七海建人的话后，面露诧异之色。
她快步走到窗户的边缘，顺着七海建人的视线往窗外看去，忍不住惊呼道：
“不是吧！这是咒术能达到的实力！？远处的那个多手大佛，绝对比东京塔还高吧！和我们用的简直不像是同一个次元的能力！！”
钉崎野蔷薇握着锤子的手紧了紧，压低声线。
“七海先生，我们去救援五条老师要面对的敌人，不会就是那种实力吧？”
七海建人摇头道：“现在还不能确定，但如果确认敌人的实力达到新的[最强]程度——”
“要怎样？”钉崎野蔷薇问道。
她没打算逃跑，也不会临阵逃脱，但内心多少遗憾昨天没有写好遗书。
七海建人面色冷肃：“不怎样，一旦确认，我们立刻撤退。”
“——哈！？那五条老师怎么办？虽然他平时作为老师非常不正经，天天戏耍学生，把自己的任务扔给学生，指使学生给他排队买甜品，但我们也不能放着他被封印了不管啊！”
钉崎野蔷薇对七海建人的撤退计划，并不认可。
她对死亡存在恐惧，但年轻气盛体内的热血还没降温的钉崎野蔷薇，想解决办法的时候，永远不会第一时间想到撤退。
“钉崎，面对那种程度的敌人，就算我们全员冲上去，除了多送几条人命外，也不起任何作用。”
“——对战那种级别的怪物术师，常规术师冲上去再多，都是送死。”
“只有怪物，才能对付怪物。”
七海建人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哪怕他此时的眉心紧蹙。
和钉崎野蔷薇不同，七海建人的咒术战经验更丰富，热血早已被同伴的生离死别降温。
他身为现代最强咒术师五条悟的低一届学弟，对超规格实力术师所能发挥的战力，有着更为清楚的认知。
“”钉崎野蔷薇沉默了。
窗外远处矗立的高耸入云的巨大千手大佛，让她知道七海建人说的是事实。
涉谷车站的前一站·明治神宫前站，地铁隧道内。
“求求您，饶我一命！”
诅咒师惊惧交加，匍匐跪在地上，脑门贴着地面，磕头求饶。
“你的生命没有潜在价值，所以，你的求饶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一级术师冥冥，她的雪色长辫发垂在胸前，紧身战斗服贴合身体，手持巨大的长斧举过头顶，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袭击她的诅咒师。
她面对狼狈不堪的诅咒师的求饶，不为所动。
手起斧落，诅咒师的人头落地，鲜血溅射到冥冥的脸上两滴。
坐在一旁给姐姐当拉拉队的小男孩忧忧，跳下来，走近姐姐冥冥说道。
“姐姐，外面出现了惊人的情况。”
冥冥擦掉脸颊的血迹，美丽的眼眸半眯：“哦？忧忧，什么情况能让你用惊人来形容？比五条悟被封印了还惊人吗？”
忧忧：“姐姐你自己看吧，在五条悟被封印后突然冒出了一个超强的存在，还是我在姐姐你让我背下来的特级术师手册上，没出现过的陌生存在！”
冥冥脸上的神色一凛，因为战斗感染的兴奋红晕褪去，她单手持着巨大的长斧，顺着忧忧的手指，走向地铁隧道口，眺望远方。
在看到鼎立在天地间的庞然大物——千手大佛之后，冥冥皱起眉心，又很快想到了什么似的舒展眉头，感叹道：
“又出现一个不得了的怪物，这种等级的诅咒师、或者诅咒，以前都是藏在哪里呢。咒术界越来越不平静了。”
忧忧用自己短小的手掌，抓着自己黑色背带裤上的裤带，扬起小脸期待的询问冥冥道：“姐姐，情况很惊人吧？”
“确实很惊人，不过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冥冥掏出手机，发现手机信号恢复了，飞快下单订购两张机票，对忧忧下命令道。
“忧忧，立刻收拾东西，两个小时后的飞机，我们飞往国外避一避。”
“是，姐姐！”忧忧开心的回道。
能和姐姐双人旅游，让他非常期待。
距离涉谷车站不远的站前街道。
东京咒术高专二年级生禅院真希，御三家之一禅院家家主禅院直毘人，二人组正速度飞快的赶往涉谷车站，欲要营救五条悟。
突然，禅院直毘人停下来脚步，瞳孔地震的看向远方，他手里提着的酒壶掉落地上。
“怎么了，老头子？”
禅院真希听见掉落声响，停下脚步，转头询问禅院直毘人。
“那是什么！！？”禅院直毘人的苍白的长胡须震颤不已，上挑的三角眼瞪成圆眼，布满褶皱的老脸充斥着震撼之色。
禅院真希循着禅院直毘人的视线看过去，框架眼镜后的金眸一下子瞪大。
只见远方巍然耸立起一座顶天立地的巨大佛像，巨大佛像背生数不尽的长臂，令人望而生畏！
禅院真希可以肯定，那佛像绝对比东京塔还高大！
“还能是什么，咒术效果呗。老头子，难道你被吓住了？害怕缺少了悟的御三家，抵挡不了那样的攻击？”禅院真希深呼吸一口气，嘲讽禅院直毘人道。
她的内心同样在为远方的巨大佛像而颤抖，为其他几组突入涉谷救援五条悟的同伴们担心。
但她亦不会放过任何能嘲讽禅院家的人的机会。
禅院直毘人捡起地上的酒壶，没有回应禅院真希的嘲讽，只是微颤着手喝了一口酒壶里的酒水。
对于这位五条悟成长起来之前的最强速度术师来说，手发抖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他闭了闭目，再睁开时对禅院真希严肃道：“真希，我要提速了，你尽力跟上！我们现在必须拼劲全力——解封五条悟！！”
说完，禅院直毘人就扔掉手里的酒壶，宽大的和服衣袖一甩，猛然提速！
禅院真希勉强跟上禅院直毘人的速度，手持长戟置于身后，低声问道。
“所以说，老头子，你之前一直在营救悟这件事上划水？你压根没尽全力！现在感受到了威胁，你才用出全力！？”
禅院直毘人头也不回的理直气壮回道：
“御三家可以内斗，怎么内斗都行，但出现外敌的时候，必须一致对外！记住，真希，这是御三家传承千年不倒的生存法则！况且，你是禅院家的人的事实，是永远改变不了的。”
“非术师者非人的禅院家人吗，嘁”禅院真希厌恶道。
禅院直毘人不置可否。
本来，他是不想在解封五条悟的事情上尽力的，来涉谷只是为了高专给出的丰厚雇佣金，这些年同为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靠着五条悟，把他们禅院家压制的死死的。
他巴不得五条悟多被封印一段时间，好趁机抢回被五条家这些年夺走的各路资源。
但是现在突然冒出来的实力超标的千手大佛使用者
这下不出全力不行了！
没有五条悟在，御三家里没有人能镇的住施术巨大千手佛像者。
宁可被同为御三家的五条家占便宜，也不能便宜了不知哪路货色的外部阿猫阿狗。
涉谷阴暗无光的小巷子里。
被漏瑚扔进暗巷里的特级咒胎陀艮，独自一诅咒龟缩在角落，争分夺秒的吸收空气里的咒力，尽力恢复自己重伤的躯体。
在将脑袋恢复得圆润如初，又生长出四只短细的四肢后，陀艮鬼鬼祟祟的从巷子里探出头来。
小心的确认了巷子外没有术师，它才将整个水母同款身体挪出来。
一边贴着墙根移动，一边谨慎的寻找同伴漏瑚和真人的踪迹，看见人影就立刻躲起来，在人影离开后才再次出来。
陀艮费劲心力的在涉谷四处游荡，期冀着能寻到特级诅咒同伴们的一星半点踪迹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拔地而起一座巨大的千手佛像，咒力气息令陀艮熟悉至极，佛像的外表还是讨厌的绿色！
讨厌的绿色，让陀艮想起了把它吸成篮球大小的木遁，而熟悉的咒力气息，让陀艮想起了给它留下深重心理阴影的原千惠！
陀艮脑内瞬间闪过了，漏瑚叮嘱它躲在暗巷里不要出来的画面，又闪过真人嘶吼着让它们快跑的画面。
陀艮觉得漏瑚和真人说的都对——
于是，陀艮将自己的短小四肢缩回脑袋里，飞快向之前藏身的暗巷方向滚回去。
在滚动的途中，它与正往涉谷车站方向赶去的禅院真希、禅院直毘人擦身而过。
禅院直毘人狐疑的向后看了一眼，得到禅院真希的疑惑眼神后，觉得是他的感觉出错了，继续向涉谷车站的方向奔去。
陀艮滚回了极适合藏身的暗巷里，心有余悸的贴在墙角下，瑟瑟发抖的吸收着空气中的咒力。
直到远处原千惠的咒力反应逐渐消失后，陀艮才不再发抖，放松下来。
自觉逃过一劫的特级咒胎陀艮，决定在涉谷里的术师全部撤出去之前，再也不从巷子里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