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善良有多么可遇难求
收拾完屋子，才发觉夜幕早已偷偷降临，这边楼下也没什么好玩，风语就招呼听颜点个外卖，吃完洗漱好就很快入睡。
毕竟天一冷，睡意就拒绝不了温暖的被窝。
有听颜在很安心，身体也没有出现不舒服的症状，这个夜晚，风语睡的还可以，直接一觉睡到了上午七点半。
起床起床！起床床……
吵死人的闹钟准时响起。
风语还未起身就先伸手按掉，虽然还是困得不行，也努力睁开厚重的眼皮，因为今天早晨有着很重要的事情得做。
她先起的床，去洗漱时，听颜紧随其后也起来了。这是约定好的时间，当然要遵守，更何况听颜本身就是作息比较规律。
两人洗漱完便出门。
市区里的冬日清晨，气温虽比老家要高了些，但还是挡不住冷气的入侵。
好在她们就踩着日出的时间出门。
今天放晴，没有下雪，能刚好遇见第一抹阳光，升温作用不多，倒是夹了点温暖，仿佛是天赠的礼物一样洒在这个城市里。
由于作用确实不多，天寒地冻的感受还是免不了。
风吹干枝，就是少了点秋季时的飘飘落叶，只不过市区的道路两旁，那些拿着扫把清雪清垃圾的环卫工人却不少，一年四季，缺了什么，也不会缺他们一直都在的身影。
还有那些满是人间烟火气的早餐摊子。
风语今天起这么早的目的，就是带她妈妈来这里买早餐，争取当第一位顾客。
可惜，还是来晚了。
已经有三三俩俩的人围着一些早餐店，记忆力被焦虑症影响，风语有点记不清第一次来时，是哪个早餐摊子，反正都是卖早餐的，大差没差，就选了其中一个，带着听颜挨了过去，开口道：“妈，你看看要吃什么？”
耳边没得到回应，风语抬眼发现身边的人在盯着其他早餐摊子看，有些疑惑：“你想吃，其他摊子的嘛？”
听颜回过神来，微笑着朝她摇头：“不是，就这个就好，只是没想到市区里也有这么接地气的事情。”
“而且，也都和老家，学校门口那些早餐店一样，起的早对吧。”风语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带听颜来这里看看，就是想让她感受一下，大城市里不一样的生活气息，这也是在自己没有全身心投入于工作之后，才有机会感受得到。
风语倒是没多讲，就只是笑着道：“买点红糖包子怎么样？很好吃，还能补补血。”
听颜同意着：“这样的吗，那行，就红糖包吧。”
“奶奶，早上好啊，来六份早餐吧，豆浆，和红糖包。”风语说完，没多久就接过那位摊主奶奶递过来的早餐，随后便转头和听颜感慨起来：“妈妈，你说，我们要不来这儿卖早餐吧，感觉这些烟火气息好治愈啊。”
“我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听颜点头肯定道。
两人买完早餐，就去往下一个地方-xx市综合医院。
能让风语早起，还这么期待的，当然不只是这早餐摊子，更让她期待的是带听颜去见见自己新交的朋友。
明明也就三四天没见，不知为何，风语却有种如隔三秋的既视感，可能因为她是个比较特别的女孩吧，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状态有没有好很多？
风语在去医院的路上，又和听颜详细介绍了一遍这个特别的女孩子，得亏听颜是她事事有回应的妈妈，能这么不厌其烦地听着。
医院和早餐摊离得不远，花了不到半小时就到了。
风语一来就带听颜直奔柠茶的病房，结果却扑了个空，看到病房里三张病床都空着，心里顿时落下一丝不安。
不过看见柠茶的位置的物品还在，被子也有被人掀开的痕迹，便安心了些。
“妈，她应该出去了，咱们先坐会。”风语招呼听颜在隔壁床坐下，“要是困的话，可以躺下歇会。”
这头她们在平静地等候，而这边，柠茶从一起床，就被远行带出去医院里的休闲区走一走，晒晒太阳。
“柠茶，风语其实能帮你的特别少，真正能救你的是需要靠你自己熬出来。 ”远行和她肩并肩走着，聊了许多关于风语的故事，也直白地指出让她靠她自己，这也是让她开始好好爱自己的方式之一。
柠茶自己经历过许多事情，她是很珍视这份友情的。
能在茫茫人海中遇到风语愿意靠近自己合得来的好朋友，知道自己是个特殊人物，不但不会弃而远去，反而是用着最舒服的方式来陪伴自己，帮助自己，柠茶自然是会好好珍惜，于是听完远行的话之后，便点点头回应：“嗯，明白，我一定会努力好起来，不辜负她。”
天使有能力拯救的，都不会被拯救者辜负。
但远行还是想说：“最重要的是，不要辜负你自己就好，不管是她还是我，都是想告诉你，全世界对于你来说，最重要的还是你自己。”
柠茶听完，在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谢谢，虽然记忆力不太好，但我记得风语说过，要学会自私。”
此处的自私，也是好好爱自己的一种方式。而非无理取闹的那种自私。
“确实是有道理，但自私这一点我还真是学不会，她应该快来了，可以去向她请教一下。”远行打着趣，打开手机看下时间，随后便带她转回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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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语？”
一声温柔的招呼传进耳根，惹得风语惊喜地回头看向病房门，映入她眼底的柠茶，看起来整个人的状态比刚认识那会好很多，眼神也有了些神采。
“有没有等很久？”柠茶接着问道，走了进来时，也和坐在风语旁边的人打招呼，“阿姨你好。”
“你好。”听颜先风语一步回应她的招呼。
风语看着她有在好起来的样子，一整个喜上眉梢，起身回应她：“没有没有，刚来呢。”
见听颜随着自己也起身，风语就给她俩一一介绍着：“这是我妈妈！她就是我经常和你提起的好朋友，可以叫小七。”
“好好好，小七，小姑娘长得真不错啊。”听颜见着她，十分接地气地夸了下她后，也不忘再叮嘱两句，“就是有点瘦，要多吃点，再长点肉就更好看了。”
风语见柠茶含笑着低下头去，伸出手去拍拍她的肩膀，轻声道：“没事，慢慢来。”
几人都沉浸在见面的乐趣里，乔远行不说像是局外人，反而像个吃瓜群众，很慵懒地倚在病房门口，只不过，他有更多的注意力都是放在风语身上。
倚了许久，待她们聊天的声音渐少后，远行才开口插话：“你们先聊着，我去上班，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阿姨第一次来这里，我请客？”
“好啊。”风语看向他时，眉眼都在带着笑意，把买好的早餐拿过去给他，接着道，“那我可就不客气啦！”
“客气什么？我们之间，何谈客气？”远行接过早餐笑道，“先走啦，晚上见。”
“晚上见。”
听颜压了压眉目，挤出点不好意思的神情。
柠茶则是看了眼风语，又看了眼远行，脑子里好像浮现出很特别的思绪，尤其是，远行看着风语的眼神，很特别。还想继续思考时，就被其中一位当局者打断。
“小七，你今晚要不要一起去？”风语问道。
“我，思考一下，晚点给你答复可以吗？”柠茶虽然也能感觉到自己好了很多，但病情还是不太稳定的，如果今天都没什么大问题再去也行。
看着她俩聊着天，一个话痨模式开启就刹不住车那样，有着说不完的话题；一个比较安静腼腆却是句句有答复，事事有回应。
听颜看在眼里，有时候，会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这个叫小七的女孩身上。她看着这孩子这么乖，这么有礼貌，那些伤害她的人，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听过的那些发生在这个女孩身上的事情，包括这个抑郁症的伤害，听颜难以想象要是发生在自己的女儿身上，那自己不得心痛死。
而另一方面，也再次欣慰着自己的女儿，真的很善良。
现在这个社会，善良和温暖，是可遇难求，可求却又难留的珍贵。
想太多容易情绪上头，听颜只能找借口出去一会：“你们先聊着，我去一下洗手间。”
风语怕她对这里不熟，特意指了路：“好出门直走，左拐再直走到尽头就是洗手间。”
听颜说着看路标就可以后，便去了洗手间。出来后就在医院转转，她不是风语，并不怕这个地方。只是担心会耽误医护人员们的工作，没乱走多久就准备回那个病房。
在路过一个办公室门口时，倒是好巧不巧地遇到一个许多年未见的熟悉面孔，正朝着自己迎面而来，听颜便止不住兴奋地主动开口和她打招呼：“心燕。”
被喊到名字的短发女人回头看过来，皱着眉愣了几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激动回道：“听颜！”
“是我，好久不见。”听颜边说边和她互相握着手，随而有些担心道，“你今天来医院，这是？”
“哦，我儿子在这里实习，正好今天没什么事，就来看看他在这里工作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工作。”心燕言语之间，满满的是开朗的气息。
不管是衣着样貌，还是言行举止都很大方和自在。
听颜有些羡慕，但只是藏于心底没有过多表露出来，转而是有些自责起来：“哎，你瞧我这个脑子，我女儿和我说过，小乔在这上班呢。”
心燕自然是不以为意，反之关心回去：“到是你今天来医院，才不太对劲啊，大老远的？”
“哦，我女儿有个朋友在这里住院，跟她一起来看看。”听颜说道。
“是很重要的朋友吧。”心燕心下了然那般。
余音未落时，乔远行正好在办公室里出来，见状立马礼貌打招呼：“哎，阿姨好。”
“小乔。”听颜回应道。
随着，远行提起一件事：“那个，妈，我和风语约了一下今晚一起吃饭，我请客，你也一起去吧。”
听颜还没来得及开口，心燕就称赞起来：“哎，可以，到时候你找地方，然后发个位置给我，正好和老朋友叙叙旧什么的，听颜你可一定得去啊。”
多次邀请的饭局，就不好再拒绝，况且风语也答应了，自己要是再拒绝就有点扫兴了，听颜就点头道：“好，真是谢谢呀。”
“哎，不用客气，好啦，我还有事就先走啊，晚上见。”心燕落下最后一句话，就扬长而去。
“阿姨，那我也先去忙了，晚上见。”乔远行紧随其后，说着和他妈妈相似度百分之八十的话。
“好，那你快去吧，阿姨回风语那边去。”听颜说完，目送着远行的身影，忍不住在心底感叹着他俩不愧是母子，哪哪都像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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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里的阳光，总会有早退的习惯，让寒风肆无忌惮地提前入侵夜晚。
柠茶婉拒后，风语就和她道别：“那我先去吃饭啦，明天再过来看你。”
“好，你快去吧，我妈她等下就来陪我。”柠茶浅笑着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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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医院，风语带着听颜坐上远行的车，被外面的天气冻得直哆嗦：“冷死我了，冷死我了。”
“给你，还有阿姨的，暖手宝，可以抱着暖暖。”远行还没开车前，先递过来两个白色北极熊模样的暖手宝。
风语毫不客气地接过来：“谢啦兄弟，妈，这个给你。”
“谢谢，真是有心了。”听颜谢道，这两天也总能刷新对远行这孩子的好感。
车子开动后，风语这个话痨又开启一个新的话题：“那个，远行，小七她现在状态好很多了。”
“是啊，还好遇到你了，才能这么快好转。”远行背对着说道。
“所以，我想问下，她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出院？”风语一个问题把对方问沉默了。
车里安静了几秒后，前面的远行才缓声开口：“这个，我也没办法说，毕竟每个患者情况都不一样，我改天问问王医生。”
“好，主要想看看元旦前能不能出来，到时候一起去北京玩呗，离得也不是很远。”风语说道，有些期待。
远行点头道：“可以啊，我感觉应该没问题的，我改天去问问看。”
“好，也带上你妈妈一块去？”风语接着提议。
“那今晚吃饭的时候，讨论一下？”远行问道。
“可以。”风语道完最后两个字，没过多久就到了远行订的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