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51节 说客
但是他这话一出，站在边上的围观的人一起发出了“哦……！！”这话算是他自己不打自招了。被警察设了陷阱，任他经济学教授的好脑袋，这会儿也钻了陷阱。
“你把衣服穿起来，跟我们走一趟。”警察说着这话，从哪里拿出一副银手镯。
“能不能不要戴这个，我都认罪。上了车再戴。”教授眼泪都要出来了。
“你还要脸？这样的事情你都敢做！赶快穿好。”说着不由分说地把教授的一只手腕给戴上了银镯。
接着几个医生模样的人也加入了人群，他们走进房间，用担架把年轻的女学生，嗷嗷的妈妈带走了。看来救护车就停在下面。人群也慢慢地疏散，警察则拥着教授向出口走去。
小姚办了件大工程一样，站在那里向嗷嗷不停地打眼色。嗷嗷给她打了个眼色，自己则先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门也很快打开又关上，小姚机灵地闪了进来。进来就说道：“我表现得怎么样？没有让你失望吧。”说着手就揽了上来。
嗷嗷说道：“那卡就放你那里。我还有事，要去趟医院，实不相瞒，那女学生是我远房表妹。她的父母拖我要看住她。我现在要去看看她的情况如何。你这次做得漂亮！帮了我大忙啊。”
“我还不知道您 怎么称呼啊。”小姚的声音非常嗲。手指在他的胸前划来挑去。
“我姓吴，有必要的时候你会认识了解我的。这里还有个事情。你看这里的这摊子情况，帮我支点现金赔上，或者让你领导把单据开出来，等下我会回来填数。”嗷嗷比划着这个房间被他砸坏的情况。
“吴先生你放心，这事情我会去办。就是你要不回来了怎么办。”嗷嗷说完刚刚的话正是要离开的样子，但是小姚一直用手紧紧地箍住他的腰，知道他要离开却还没有要放手的样子。
嗷嗷心想，让这个女人缠着也有点麻烦。说道：“我这么大一笔钱的信用卡在你这里，你还怕我飞了。真怕我这笔钱不要了吗？“说到这里，感觉这样的交代似乎不太妥帖，于是顿了顿又补充道：”何况你这么娇俏的一个人儿在这里，我还没有尝尝你的小嘴……“
说完了，嗷嗷其实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并不太喜欢这个女人，这是一种身体反应上的厌恶，尤其是那像盖子一样的妆容，整个让嗷嗷心里泛起一阵排斥。何况现在她还靠得这么近，近距离看着那脸上层层叠叠的粉，没有一点皮肤的质感。嗷嗷根本就想早点逃。
但是他说的这个话起了效果。看来小姚一直是期待自己的色诱是有成效的，她竟然会把这个当作人与人之间信任的标准，太可悲了。不过这些都是属于小姚自己的人生了，嗷嗷只是想让她赶紧放他走，晚一步可能会不知道那救护车把他年轻的妈妈送去了哪个医院。
为了巩固这个信任，嗷嗷临出门口还回头给了小姚一个假笑，尽管这也让他觉得恶心。然后转身迅速地离开。走到楼下门前开阔的路边，嗷嗷看到警车刚刚离开，而那救护车刚刚在慢慢地起步。嗷嗷冲上去拍拍车后的对开的门。
门开了一条缝，里面的护士问他：“你什么情况？“
“我是患者的表哥，我是她的近亲属。我想跟车去医院帮她支付医疗费，并照顾她一下。“嗷嗷急切地说着，生怕对方否定。
“好，你把名字告诉我一下，我们登记一下，把患者的信息也讲一下。“对方边说着，边示意司机暂停一下车子，把门打开了，让嗷嗷上了来。
……
车子乌拉乌拉地开到了医院。一群人有序而繁复程序地帮妈妈办住院。嗷嗷全程看着，支付费用。这么多过程过去了，年轻的女学生却一直没有醒，可见那药量放得多猛。嗷嗷心想：“放了多少，我给他原样还回去。不，直接给你剂更猛的，送你去佛祖那里认错。“
接着又有民警来过，拿走了化验的许多化验单。嗷嗷心想，定罪应该是比较稳的了。
这一夜，嗷嗷就坐在凳子上陪了女学生一夜。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床边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床上躺着的病人，却睁着眼睛看着他。她已经坐了起来，所以看他的样子是在俯视。嗷嗷感觉这样的视角，这样的注视很亲切。
“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我为什么会在医院？是你带我来的吗？“年轻的女学生问着她未来的儿子。
“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那个教授给你下了太猛的剂量，医生说你差点就把小命送了，好在昨晚给你洗了胃，进行了催吐，但是你一直昏迷不醒。你饿不饿？“嗷嗷关切的问题和女人关心的问题根本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我头还有点疼。不感觉到饿。“女人用手支撑着自己的头，仿佛自己的头很沉重，需要手去托起。“你说什么？教授对我下药？”
“不然还能有谁。医生已经化验出来了。一种安眠药，平时正常用药就是一颗，他给你用了三颗。警察当场把他抓住，警察来得及时，你没有吃什么亏。好在是听说你没有喝酒，也好在你现在醒了。”嗷嗷把他在夜里买 回来的香蕉，摘了一根下来，剥起来给她吃。
“天呐，他竟然对我做出这么无耻的事情。”年轻女学生说话声音很轻。
“酒店里有人看到他对你下药，所以报了警。我是那个目击报警服务员的表哥，她还在上班，过来照顾你不方便，所以让我来看看你这边有什么需要？而且你父母不在这个城市里，这里你也需要一个亲属会比较好办吧。”嗷嗷不知道怎么向她解释自己的身份。
“你照顾我还是不太合适的，我毕竟还是不认识你。你说的那个服务员叫什么，我要去感谢她一下。我父母长年患病，不方便出远门的，做一点农活也劳累，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他们了。按你这么说你是不是帮我付了医院的钱？”
“对，钱是我付的，但是你不要想得还的事情。我们企业长年做公益，这笔钱我回公司可以报销掉。就当做慈善了。你不要担心这个，按你现在的经济实力，也不可能 去赚钱还对吧。何况你还不想告诉父母。“
“你是什么公司的，我可以知道贵公司的名字和地址吗，我现在不行，将来一定要想办法图报。“女学生还是不依不挠。
“应该是警察帮你叫的救护车。然后我姓吴，你可以叫我小吴好了。那么，你现在，还想吃点什么吗？“嗷嗷问道。昨晚催吐时，她似乎是有意识的，但是可以躺下后又对外界没有了反应。吐了那么多，应该是要饿的。
“我是有点饿。“她说到这里就打算下床，“我也想上个厕所。”
嗷嗷马上扶着她，把她扶到厕所的门边，并说道：“你先上个厕所，我下去帮你买点馄饨吧。你在这里等我。桌上有水我给你倒好。你安心等着。”
“好吧，那麻烦你了，你怎么称呼？”她一直扶着头，看来头还疼得厉害。
“你喝点水，安心等我，我去去就来。”
……
嗷嗷拎着两袋的食物上来，病房的门竟然是开着，五六个人站在病房里，一个打扮讲究的中年女人坐在女人的病床边嗷嗷之前坐过的那张凳子上，对着年轻的病人，在那里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而其他几个人都站在周围，旁若无人地看着那两人的交流。
一群人看到他从外面进来房间，都把关注的那直楞楞的眼神往他身上招呼过来。
嗷嗷扫了他们几眼，他很快明白那关键化合物就是那个女人。他也不理会他们，先把手上的东西放到病床边的桌台上，把粥和馄饨都装好端到病人的面前。然后对着那中年女人说道：“你让我一下，我喂一下病人吃东西。”
女人客客气气地陪着笑站了起来，还把那凳子摆正位置。自己则在边上站立着。
女病人说：“我自己来吧，让人喂不习惯。”说着接过嗷嗷手里的餐具和碗，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嗷嗷空了下来，对着那些人说道：“你们是谁？在这里来干什么来啦？”
“嗯，这位怎么称呼？”中年女人满脸堆着笑。
“我姓吴，我是她表哥。”嗷嗷说到这里觉得房间里有点窒息得慌，他把房间窗户给拉开了，自己再坐下来时，把西装的两粒扣子给解了开来。人没有对着那些人，眼睛只看着年轻女学生吃，怕她有什么需求，自己没有及时接应得上。特别是墙角边放置着的大包小包的礼品，嗷嗷心里感觉这些人不是什么善茬。
“其实我是大学的教授，是教文学的，也是王教授的夫人。”她说到后面这六七个字时，故意放慢了语速，压低了声音。那眼睛紧紧地盯着嗷嗷女病人，在看他们的反应。
“王教授？不会就是昨天向警察要了对手镯的那个教授吧。”嗷嗷说道。他听到对方自报家门，立刻心里就明白对方是来干什么了。
“我是来向这位小同学来，替我丈夫道歉来的，带着我们满满的诚意。”
“你们的诚意？什么叫诚意？带点东西就叫诚意吗？好在被好心人制止，不然事情发生再来道歉，那我现在捅你一刀，再和你道歉？这样可以吗？”嗷嗷止不住自己的怒气。
“这位先生作为家属的心情，我们非常的理解。毕竟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您说的道理我们都明白，但是现在不是还没有发生您描述的那种恶劣的情况嘛？也就是一切还有得挽回。这位小同学身体没有事，就是目前来说，最好的结果，您说，我说的对不对？”这位文学教授娓娓道来，像在讲课一般，一副义正辞严。
“一套一套的哈。你回去一次性吞下三颗安眠药，看看你会不会有事。身体莫名其妙地承受正常人三倍药量。现在人都在医院里躺着了，这样的结果叫最好的结果？而且一个年轻女孩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这么恶劣的情况，对我表妹的名誉的损失，又能怎么补偿得了呢。”
“这个确实是我们做错了，我打算来支付一下医药费，并且支付一些身体的补品费。”她说着，手上背着的皮包里拿出一只信封，信封鼓鼓的，里面应该是一两万的纸币。她是把这信封放到了女孩的枕头边的床上。但是女孩只是专心 地吃着她手里的粥，这会儿正好粥吃完了，她把空碗扔进床边的垃圾篓，又拿起桌台上的另一碗的馄饨，吃了起来。对于其他人的谈话，和王教授夫人拿来的钱，看也不看。对人也是不理不睬。
嗷嗷看到年轻女病人这样的反应，把那包东西放到手里，打开看了看，说道：“这个你们肯定是要补偿的，但是钱我们就不要了，民事赔偿与刑事责任，谁做错谁承担。“
“这位先生看来年纪也不轻了，应该也是经历过一些事情的。我想您 长到这么大，不可能没有犯过错误，看您 现在衣着光鲜的模样，应该也是 在社会生活中混得人模狗样的。我想，您 有今天这个成就， 是不是也得感谢那些在你犯错以后给你机会的人。是他们的海量大度成就了今天的你。你说我说的对不对。给人机会，也给自己机会。我们这里还经常在学校的项目，我想未来可能还要在商场上相会，到时候友人相聚肯定是比仇人相会，来得更利于大家？“教授就是教授，说起道理来是一套一套的。
“我是犯过无数的错误，但是有两点性质很不一样，首先，大部分的错误发生在我的孩童时期，父母严格的教育，都给了我相应的惩罚。我才有的今天。第二，在成年以后，私德方面还是对公众社会也好，我没有犯过突破法律底线，侵害他人身体和生命安全的错误，不然的话，我现在也不会好好地站在这里。所以从这点去说的话，除了父母的严格管教，还有我自己对自己的严于律己。我想这两点，可能正是你那位好丈夫缺失的。缺失了这两点，就有另外的机构另外的专职的人，来给他补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