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43节 悬崖村故事会
“我们另外发现了一个通道，可以直接走上来。“大囡说道，”是在石头里面藏着的通道。”
“什么？还会有这么一个通道？我们祖祖辈辈在这里待了几百年了，没有发现过啊。等下，你们带我去看看。“老人家很是惊讶。
“对，这也正是我想把村长叫来，讲述一下这个事情的。这个通道在你们这里，将来就是该你们来管理。所以必须要让你们村里的人知道才好。“大囡说到这里，想了一想又说：“而且现在山下世道不安宁，我们最好要把这个通道好好的保密，不要和山下世界通气才好。”
很快，另一个老者走进了他们家的内堂，来了以后和他们亲戚家的这位老者一顿寒暄。嗷嗷打量着这位老者，他的年纪似乎比前者更长，有着很长的胡须，长及至腰间了，那长须和头发都已经雪白。他带着满脸的笑意，那脸上的皱纹完全就按着那笑容的样子而加深。看来他是一个经常笑的人。似乎是一张天生的笑脸，这样的神态给人一种极其慈祥之感。
他们寒暄过后，由舅姥爷给大家进行相互的介绍。他先把嗷嗷他们一一介绍给那位长须老人：“这是我的姨表妹，她在他们家排行最末，所以 和我的年纪悬殊有些大，我看起来像是大了她一辈了。这几个是她的娃儿。这个大囡，她现在是他们家的顶梁柱了。这位是据说一直帮他们过来这边的，大囡的朋友。“
说到这个“朋友“，周围围观的村民，都笑了起来。嗷嗷一开始还不明白他们到底笑什么。他想了一想，看看大家看看他，又看看大囡的那种暧昧的笑意，才反应过来。过去的人在男男女女的事情上比较隐晦，他们所说的朋友，不是他这个时代的朋友。
他们所说的朋友，换到新时代就是男女朋友。嗷嗷想到这一层才想起要否认澄清一下：“不是不是，我只是在路上认识他们，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他不澄清都还好，他一澄清，大家就笑出了声儿。有些人直接在那里窃窃私语：“你看这后生害羞了。”“是啊，他不好意思了。”“你看他的脸，给得像个猴屁股一样。”
这些话嗷嗷都听到耳朵里，听得他更加尴尬了。而且显然，他根本就解释了个寂寞。他心想，我还是闭嘴吧，这样可能比瞎解释更明智一些，在这样的情况下。
老人哈哈地笑道：“年轻人，让我们更加能看得到希望啊。看到这样年轻的男男女女，就像看到我们自己年轻那会儿。”
“是啊。来给你们也介绍一下这位老先生，他是我们悬崖村的村长，也是我们村最有智慧的人。”舅姥爷给大家比划着。
大囡和嗷嗷一行人，不约而同地说道：“村长好。“几个小的咿呀学语，看到大人都这么说，也都纷纷跟着奶声奶气地说道：”村长好。“这些小朋友稚气的表现，逗得老人们和旁观围观者又是一阵笑声。
嗷嗷这时候心里在盘算着：什么叫作最有智慧的人，这个评判的标准又是什么呢？像舅姥爷做木工做篾匠做得上到房屋建筑，下到篮盆碗筷无所不能的地步，这么厉害的人物，都还不算这村子最智慧的人？看来真的是高手在民间啊，难道这个悬崖村真的是隐士聚集，藏龙卧虎之地不成。
“村长，这次把你叫来，除了给你介绍两个年轻人，交代一下他们村外人的到来这个事情之外。另外还要给你报告个事情。表妹，你来说说吧。“老人看着大囡妈，示意她向村长作个详细的介绍。
但是大囡妈则把脸转向大囡，说道：“还是大囡说说吧。这个通道是他们两个发现的。“大囡妈推诿了。
大囡对大家说道：“我们在准备爬那天梯的时候，有一会儿这吴大哥细心观察，发现在那第一块岩石的后面，有一个通道，他往里面探察的时候，发现背光的位置，有一个大洞口。“她说到这里大概是不知道怎么往下编了，于是看着嗷嗷。
嗷嗷也马上会意，默契地接茬道：“没错，我当时是想找个地方方便来着，他们几个多是女娃儿，我这不要避讳一下嘛，于是沿着岩石找了一个比较远的，又有一大篷乱草遮盖的地方，心里这个地方隐蔽。“
说到这里，大家又哈哈地大笑了几声。嗷嗷心想，就要这个效果，这样一些不合理的细节，大家一激动，就没有心思和理智去深究了。达到效果了，他满意地继续 说道：“我刚方便完，看到一只黄鼠狼往那篷乱草里嗞溜一下钻进去，没了踪影。“嗷嗷说到这里瞪大了眼睛，感觉自己像个说书先生。
“它去哪了。“人群中一个小孩子大声地问出大人们想问又没好意思问的问题。
“是啊,它去哪里了，这里明明没看到路啊。于是我也像你们一样好奇 地，赶紧扯拉开眼前浓密的乱草，我就发现了一个地理奇观——一线天啊！“他说到这里看看大家的神色，大家都瞪大了眼睛全神贯注地。
“什么是地理？好吃的吗？“刚刚那孩子又大着胆子地问道。引得大家一顿哄堂大笑。
“地理就是特殊的地形啊。那一线天就是左右 两块巨大无比的石壁，摆在一块儿，你说它靠拢了吧，它中间没有任何一处紧贴住；你说它分开了吧，那它们两之间的缝隙，才刚刚够我们一个人通过。像大囡妈这样的形体，或许要卡在中间了。“嗷嗷说这话时，赶紧看看大囡妈，开她的玩笑，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
好在大囡妈只是看了他一眼，一点怨怪的意思也没有。这个女人虽然只是个乡村农妇，但是心胸却是很大的，很开得玩笑。嗷嗷这才放宽了心，和那些大笑着的观众听众一起笑了起来。
“我会卡在中间吗？“那孩子又冒话儿出来了。
嗷嗷赶紧说道：“你肯定得卡着。“他这时候仔细地看了一眼那孩子，那孩子有点小胖，在这个战火纷飞缺衣少食的年代里，还有这么微胖体态的孩子，看来这里的生活真的是山不不好比的。
那孩子听到嗷嗷说的话，抱着他的家人一顿咯咯地笑起来。
嗷嗷继续说道：“我往里走了走，刚刚吸气……“他说到这里猛吸一口气，让自己的胸腹缩得前胸贴后背般，用这样的方式表演给大家看他说的情形，”……胸背贴着前后的石壁，用尽力气勉强过了一线天最狭窄的位置，才刚刚松口气。背后竟来了一阵风，什么东西又从我脚边窜了过去，你们猜那是啥？“
很多人都马上摇起了头，结果还是几个孩子，突然地大声叫道：“黄鼠狼！“把很多大人都吓了一跳，还有一些人则非常认同地点点头。
“没错了！就是刚刚躲着我的那个黄鼠狼，他竟然从前面往后窜，我说它干什么，我往回一看。我的身后，背向入口处的地方，许多藤蔓遮挡住的是个一人高一个宽的大山洞。我一开始不敢往里走啊。里面区黑的啥也看不见，我不敢进。我就在洞口等着那只黄鼠狼从里面出来。那时我以为那洞应该不深来着。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嗷嗷一圈看过来，许多人在人群里拼命地摇着头，有些人则还瞪着眼睛，似乎充满了一些莫须有的恐惧。
嗷嗷心想，不吓你们了，继续 说道：“我等我好久没有叫那动物出来，我心想，我进洞来探探，说不定能抓上一窝的小黄鼠狼，这样可以给一家大小打打牙祭。我就往里走啊，走啊，走了几步，眼睛开始能借着洞口的光，看到一点里面的情况了。这时候我惊喜啊。面前不光是一个单独的洞这么简单，里面有一条通道，而且方向是向上走的。我就延着往上走。走了几步转弯，又往上。就这样一路走了一段。我发现这里搞不好，是能上山来的另一条路啊。“
“就这样，你们就上得山来，没有爬过那天梯？“显然听故事的村长也表现得相当惊奇。”我祖上比你们舅姥爷还早来到这里，我家里最高一辈是最早到山上来的几个人之一。但是他们传下来的故事里，似乎从来没有发现过这个通道啊。如果能发现，也不会花了几代人的功夫去修那天梯，也不需要后面世世代代去维修它，还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啊。“
听到村长这样说，大囡和嗷嗷互换了一个眼色，嗷嗷有点心虚起来。这个老人家的思维的确和一般钝钝的村民有那么一点不同。他还记得刚刚有人说过他是这个村里，最有智慧的人。他真怕他说出什么让他接不上来的话。
“不如这样，我们这就去那洞口看看，派几个后生到通道里探察看看，就知道情况了。“舅姥爷提出了这样的建议，村长很是认同，马上就起身，走出了屋子。
村长说：“烦请你们带带路，带我们去看看你们来的时的那个通道的出口位置。“
嗷嗷听到指令，赶紧上前带路，大囡也跟了出来，后面一堆的村民带着无穷的好奇心，也纷纷跟了上来，大家对这样的事情当然是充满了好奇。
走在半路，村长还说了一句：“前几日晚，听到山里怪异而大声的轰鸣声，当时 没有雷暴电闪，也不见有地震塌山，不知道这通道会不会是与这声音有关。“
村长这样的推测一出，听得嗷嗷觉得自己冒了冷汗。他心想：不会这么神吧。
他们来到了洞口。洞口马上就被层层叠叠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几个高壮的后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村长也没有让他们失望，马上吩咐他们道：“你们几个打个火把，下去看看。他们既然都上得来，应该说得没有错的。”
这时村长还看看嗷嗷他们说道：“里面有没有什么危险，有没有什么地方要留心注意的。”
大囡说道：“一切都正常的，就是路上无处方便，角落里偏狭处可能会有一些小儿的污物。稍微避着点走。”
“哈哈，那都不打紧的，那你们几个赶快下去吧。”村长听到这里笑着捋着自己的白须。几个年轻人迅速地跃进了洞里。很快就看不见他们带着的火光了。
“我们大家还是回家去等吧，我相信这么高的山，一时半会，也不会这么快就折返。”村长说到这里，挽着嗷嗷大步地往回走。许多村民也跟着往回走了，有一些人还依依不舍地仿佛被那洞口将要发生的事情给深深地吸着了。还有些人特别是小孩子，干脆就趴在定在那洞口处，打算看个究竟。
嗷嗷看到这样的情景，甚是觉得好笑，大囡也莞尔，两人交换着笑意的眼神。跟着村长又回到了舅姥爷家。
等待这事最磨人心神。这么一看一回的过程里，围观的村民散了很多。舅姥爷一家在忙着做饭食了，慢慢地，那几个后生还没有返回的身影出现，村民终于基本上都失去了耐心，各片归家了。村长则留在舅姥爷家和他们一起用饭。 在这期间闲话家常，问问各个孩子的年龄，说说来路，说说人生的经历，时间过得很快。
下午的时光，大家酒足饭饱，大囡妈觉得困倦，带着几个孩子去午睡了。舅姥爷安排 家人给大家安置，忙前忙后的。舅姥爷和村长则坐在堂前的两张躺椅上，慢慢地探着茶，嗷嗷和大囡也坐在边上的竹椅上，陪着闲谈和等待。
小茶几上一壶茶，慢慢得蒸气不再现的时候，几个后生从远的地方飞奔而来。嗷嗷赶紧起身把自己的椅子让给他们，再去搬来几张条凳。大囡也把茶壶端着到内堂去添一点茶水，多拿几只茶杯。
领头的一个全身赤红，满脸是汗，兴奋着瞪着眼大声地说道：“村长，好道啊。以后我们村可以免去那爬天梯的风险了，不会再有人因为爬那天梯太艰难而伤亡。而且上下的通路没有一点疙瘩，非常顺溜，上下山的时间也短了不少。并且是几乎完全长在石头里面的，并不临着悬崖，可以说一点危险都没有，十分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