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一节 比我倔强
嗷嗷，从手里的衣服上正想抓下一把草。往自己的胸口插了上去。他就是想到这里想试一试，也许是女人骗了他，这个草不需要她的什么操作，插到心脏上，就能成为又一世的钥匙。
草被插在了他的胸膛上，他低头看看自己，看看周围，目光呆滞，思想宕机。什么也没有发生，胸膛上只是像长了一撮又粗又黑又浓密的胸毛。其他什么也没有变化。
边上的苍耳们，瞪着他们一个个的独眼，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的奇怪操作。可能是以为他在做什么防御或攻击地动作，所以有些苍耳还亮出了他们手里长刺的尖端。
他正发着呆，思想久久无法做出多的反应。
这时候手里感受到了有股很大的劲，在和他抢夺手里的衣服。
那个幼稚荒唐的女王什么什么时候已经又飘到了他的面前，伸了一只手想拿走他手里的几件衣物。
嗷嗷这才反应过来，紧了紧手里的动作。扭着身体想把衣服再一把扯回自己的怀里。
一开始他还没有用大力气，他以为女人的力气肯定是不如自己。然而小小的力气没有拉动，反而自己的身体被女王拖到了地上。
女王开始拉着衣服拖着他往反方向走。边走边说：“你放手！”
“不要，你才放手。我不要放。他们本来是斑斑的，你害死了她。”嗷嗷被拖在地上，反正也感受不到痛感。
身边的那些苍耳子们，看到这样争夺的场面，很多的苍耳冲上来，纷纷把他们手里的长刺刺进了嗷嗷的身体。
“停下，你们这些蠢货。”尽管他感觉不到疼痛，但是这些东西联合自己阻挡自己，而且一起害死了斑斑。而且本来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力气没有这个女人大，被他拖着在众目睽睽下在地上摩擦。羞耻、悲愤和生气 。却无能为力，只剩剩骂一骂喊一喊了。
嗷嗷突然想到了办法，他挥动着双腿到苍耳的身上，任身体被无数的尖刺刺穿，这样身体上便被挂上了无数的苍耳，拖泥带水地拉扯力。导致女王走的脚步慢下来，慢慢地很难拖着他走。
女王终于回过头来，对他说：“你到底放不放手？”
“我偏不放，你赔我斑斑的命来。”
女人也不和他啰嗦，她抽出一只手来，拿手里的长刺在两人拉扯着的衣服的纹理中间，划拉了一道。衣服被划的地方，先是裂开了一条长缝，“嘶啦——嘶啦——“因为两边都赌气不放手，用了很大的力在拉扯。衣服断成了两半。
嗷嗷带着手里的所有衣物，往后退了几步。他害怕再发生之前这样的争执，而他明显抢不过她。
女人拿到衣服以后。也扯下了一把插入进自己的心口。
嗷嗷看到，她在他面前消失了一下。他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女人刚刚还渐渐隐没的身体又恢复了实际的状态。她也像他刚刚穿越回原来的生活世界，再又回到这个怪物世界时的状态一样，整个人像经历了一场重大的灾难，精疲力竭地跪倒在地上。脸上还有着湿润的泪滴。
这样的憔悴的模样，让嗷嗷刚刚还处在极度忿恨的状态，转生出一丝的恻隐之心来。她又向前走了几步，下意识地想去安慰一下这个之前疯癫狂傲的女王。
但是还没有等他靠近她，这个女王又从手里残留的衣服材料里，又扯了一把，用更加生猛的手法插入了自己的心口。果然她又随着这个动态消失了。
嗷嗷现在知道她也是在穿越于她自己人生的时空。他在想办法，怎么样让她这个能力继续为自己所用。所以他现在还能就这么走掉。但是一时半会儿他也没有想到什么特别管用的办法。所以他想一切要看她后面要怎么发展，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等待。
这个女人手里的衣料是有限的。他吴梦生来回穿了三四次就花完了自己几乎全身的衣物，只剩下一条裤衩。相信这个女人也会很快。
嗷嗷坐下来，把手里那些个完整和不完整的衣料打各种结，套在身上不同的各个部位。捆扎得自己像一个混乱的稻草人。这样做也是怕女人一醒过来就是来抢他的。
当他调整好他一身奇葩的行头。只见眼前那个女人又一起穿越回来了。这回她的样子更残，蓬头垢面，不知道她时空旅行的最后一站，可能是只大型的垃圾场。
女人回来的第一个动作不仅跪了下去，而且跪下去后还用双手撑住地面，仿佛只有四肢着地，才能撑住自己所有的重量。
“你没有事吧。“嗷嗷开口想安慰安慰她。两人同病相怜，也应该只可以惺惺相惜了吧。
但是冷酷的女人抬起头，给他飞了一个白眼。抓住手里的衣服扯了一把，又去了。
……
就这样来来回回几番。嗷嗷开始的恻隐之心也用完了，麻木地看着她出现 又消失，消失又出现。尽管每一轮用的时间也不算特别长。但是嗷嗷总归是等待了七八轮。
直到女人在她面前，满脸瘀青满身伤口，有气无力地把最后一把衣服的材料塞进了自己的心口。女人消失的也没有从前快了。
这时候嗷嗷已经躺到了地上，嘴里嚼着一根草杆子，不耐烦地等待。
最终看到女王，终于回来了。她躺到了地上，像打了一场大仗，满身是血，衣服和头发像是烧焦掉的，长发变成了短发，上面还冒着黑烟。而最夸张的是，她的一条手臂和一条腿的关节反着方向弯折。而另一条腿从胫骨处折断。她唯一好的那条手臂的手里，原来拿的黑毛蝇草碎料已经是完全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她断下来的脚。从踝到脚掌的构，脱着肉连着皮。她的腹部也坏了一个大洞，长长的肠子拖了一大截在外面。
她躺在那里不动弹，也不起来。
嗷嗷看到这样的场景，有了一层新感受：“看来每一次穿越，都势必要遍体鳞伤、肠穿肚烂、血肉模糊才好。并且看这个情形，什么事情也一样没有改变。完全就是刷了一次体验感而已。“
“造孽呀！“嗷嗷不自觉地说出这样三个字。
他走上去，准备看看她要不要他帮助。
……
原来她还在哭泣。身体随着抽泣微微地颤动。那模样招人伤感。
嗷嗷本来站着，看到她这个模样就半蹲了下来，问道：“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女人拿着断脚的手往他面前一挥，说道：“不要。”之前尖利的嗓音已经嘶哑。”让我缓一缓先。“说完她的手臂又放回到地上。继续认真地哭着。
嗷嗷看了一下那血肉模糊残存的身体，又看了看她美丽的脸。梨花带雨更添三分娇俏，而丰满的胸脯一起一伏。嗷嗷不忍心再看，收回眼光到她伤残的身体上，伸手试探性地去触摸她手里的断脚掌。
果然，她哭得太认真了。完全没有拒绝嗷嗷去拿那截断掌。
嗷嗷默默地把断的脚掌调整好方向，摆回到她断的胫骨的位置。原来断的部位很快长出了新肉，连接到了一起。原来这个世界有自我修复的功能。他们这两个人类在这里所有的操作，都会自我圆满。
了解到这一点。嗷嗷继续把女人反方向弯折的手手脚脚，都掰回到原来的角度，恢复以后，还试着按原来正常的方位弯了弯。都没有了问题。唉到这个世界，医生会失业。
最后就是那些肠子了。看上去有点恶心。
嗷嗷没有看过这么惨烈的恶心的脏器画面。觉得恶心之感没有被这个世界收走。他虽然吐不出来 ，但是也下不去手去触碰那些东西。
但是好人要做到底，做都做到这里了，他举起自己的双手，正准备去触碰。
女人突然腾跃着坐了起来。脸上露出十分神经质的神态，嘶哑着嗓音，亢奋地说道：“我不甘心。我要再试一次。把你的草给我。”
嗷嗷听到这里吓得一哆嗦，收起屁股就打算起身跑。
谁知女人并没有来抢夺他身上的衣料。而是眼睛都不看他，也不看伤口地，双手像穿衣服 那般自然地，把肠子塞回到腹腔，一手一边肚子的皮肉，将两边皮肤如关门一样拉合上。便站了起来。
嗷嗷还没有起身，她已经起身走了。只是走得很慢。
嗷嗷心想：“哇，疯掉了这个女的。我现在应该走还是留？”
他没有做决定的余地。
女人转过身来，头发上还兀自冒着青烟，直直地向上空飘去。指着嗷嗷说道：“你不准走。以后你们是我的宠物！小的们，抓住他！”
“啥？我换主人了？换个宠物从来就不考虑宠物的意愿的吗“
女人根本就不理会他，发出了这个指令后，她的身体就被一群苍耳用尖刺挑着抬去了远处。而另外一群苍耳一拥而上，用尖刺再次扎进了他的身体。把他整个挑着悬空，簇拥着朝女人去的方向跟去。
“喂，你们怎么回事，有没有脑子。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就用抬的。对我就用扎的？回头我喝个水都会变成花洒，你们有没有想过那多不体面？“嗷嗷惊恐地吼着。但是显然，这些怪物对他的任何反应都无动于衷。他们只服从于他们的主了。
突然有个很可怕的念头在嗷嗷的心里一闪而过：“这个苍耳不会也曾经是她的宠物吧？“
想到这里，想到自己可能变成这样一些东西的丑模样，他便立刻心里凉了半截，冷静了不少。也闭上了嘴。
他心里焦虑一片，想着：“怎么办怎么办？这个世界能不能夺得那个女人的皇位，让这些怪东西都听我的？想办法知道这个女人能掌握时光的秘密，为我所用。“但是眼下他真的没有什么办法，自己已经被扎成一个刺猬。
……
怪物们走过的风景都大同小异，因此，嗷嗷想通过路上的特殊景观作为识别，为将来可能回归的路作准备，这样的想法看来是泡汤了。
许多流着暗色液体的河。有时缘河走，有时过河。最后来到一只巨大的鼓包的地形中停下。
苍耳们熙熙攘攘地，纷纷抽出他们刺进嗷嗷身体的刺，退了下去。它们 四散开来，再彼此向外转走去，最后钻入地下，有些堆积在路边不动了。远看像沙漠中的一整个大型仙人掌科的植物群落。
嗷嗷身体掉到地上，再从地上爬起来。他看到了这个苍耳们的行为，感到十分的震惊。再看看女人的那个方向，她已经独自向前走去。没有再去理会她的那些随从。
嗷嗷心里大喜，终于她独自一个人，没有帮手了。一切机会都来了。想到这里嗷嗷狂喜着跟了上去。
走到离她约十来步的地方，他又怂了，不太敢靠得她太近。只是犹豫着大喊了一声：“主人——“
女人真是冷酷，没有回头理会他，而是径直走进了那只巨大的地底鼓包的一个洞处。那个洞看起来很小啊。可是女人消失在洞口。
嗷嗷看到这里，就紧赶了两步跟了上去。原来洞口的下半部分是连在粘糊糊的地表的。洞里黢黑，会不会有色阶。嗷嗷心想。
但是都到了这一步了，不跟上他还有什么选择呢。
于是嗷嗷蹲下身来，先往里张望了一下，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心一横眼一闭就跳了下去。
……
他以为是个滑道什么的。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但是不是，一开始身体是坠落的，又是该死的坠落，但是很快就触了底。这个底像是一张平平的面积很大的弹簧床。因为嗷嗷触到上面时感觉到弹性和张力。
他的身体被弹到空中，再又落回，再弹起……如此反复多次，最后还摇晃着，贴着这个底面，身体不再被弹起。
他知道这样的情况最好是不要双脚站起。四脚着地动物爬行，在黑暗之中，他朝各个方向拢了拢，想想还是求助比较好。他于是又用上了向妈妈撒娇的语气，在黑暗 之中大声地喊道：“主人——我迷路了，你在哪里？——啊？——“
好大回音传回到他的耳朵里，加上黑暗，让人有些惊恐。他打了个寒噤，这一刻还四脚朝地，还在黑暗的洞穴里，还对着主要娇气地大吼求助。感觉自己真的像一个什么猫猫狗狗的大宠物了。
正自嘲间，有点光亮从某个地方射了过来。嗷嗷转头去看，他的右边，一圈绿光发了过来。那个女人烧焦的头发在黑暗之中会发出绿色的光。绿得青菜一样，真是太青翠了。
头上冒着绿光，真是不能多想。赶紧连滚带爬地跟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