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监控
暮烟因为发呆耽误了时间，偌大的阶梯教室位置不多，暮烟在想身边多了一个大佛，该坐哪里比较好。
齐鸣予自己选了位置，靠窗第一排，他不想挤在中间。
“第一排，那你可要好好听课。”
“嗯，好好听课。”
上课了老师看到窗边两人，眉毛不禁上挑，上节课两个人的事情他略有耳闻。
大英一，课不难。暮烟没怎么做笔记，就是齐鸣予的视线，有些太炙热了。
暮烟转头就看见齐鸣予侧坐着撑着头，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嘴角含笑，在课桌下捏自己的手。
“靠窗的男同学，来填一下这个空。”
众人瞩目的齐鸣予，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下表示：“老师，我不会。”齐鸣予根本没听，不知道是哪道题。
他们毕竟坐在第一排，老师自然就觉得是在好好听课的。
“你来。”老师蹙眉，不快地指着暮烟。
暮烟也不知道是哪道题，赌一把，直接把整个材料念了一遍，所有空都填上。
暮烟觉得让学长跟自己一起上课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
“许老师回来了，可以调那天的监控，一会下课过去？”
“好。学长不是说要好好听课吗？”暮烟在两人去实验楼的路上发难。
“你不看我，我就能认真听。”
“明明是学长一直盯着我看，我才回头看你的。”
“我要看黑板，只能用那个角度。”
“我们进教室的时候也有别的位置，第一排窗边也是太偏了点。”
“是啊。”
“那你还选那里！学长自己没听课还赖我！”
暮烟突然气不打一处来把齐鸣予逗笑了：“我有证据，这是我课上写的。”
齐鸣予在校园网看到了英语演讲比赛的题目，课上随手就写完了。
“你这个……”好眼熟，英语演讲比赛暮烟一直都有参加，她不记得重生前学长参加了，可是比赛那个第三名的内容跟上面几乎一样。
“第一次写，不知道要注意什么。”齐鸣予看暮烟皱巴巴的眉头，生怕自己文笔太烂让暮烟生气。
“学长，刚刚课上写的？”
“嗯。”
第三名，第三名是谁？秦楷！可是，就算是因为她重生了有蝴蝶效应，一个人的思维逻辑也不能跑到另一个人身上。
就是在这以后，秦楷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怎么也甩不掉，这中间一定有问题。
重生前，暮烟也是在国庆后进了书法社团才认识了秦楷，先前秦楷尝试过搭讪，暮烟拒绝了，只是她一直不记得。
后来秦楷也总是有机会就在暮烟课后守株待兔，但暮烟急着自己手上的活，并没有实质进展。
对于社团，暮烟也是卡着参加满十次就有社团活动证明，最开始几次没有去过。
是什么时候暮烟才意识到秦楷这个人的？校园英语演讲比赛，校内赛比较宽松，题目会提前半个月公布，前三名进入高校对抗赛，题目则是提前三天公布，随后的全国赛还会加入了即兴演讲。
秦楷高校对抗一轮游时，她们都以为是他发挥失常，原来是因为他根本是半吊子，优秀的内容撑起了他一般的口语。
暮烟一声不吭专注盯着他的文案，比他实验出问题还紧张，是哪里错得离谱，暮烟才这么久都不理他。
“烟烟。”齐鸣予不安地从身后环住暮烟，小猫似的蹭她的脑袋，“我没听课，我不对，你别生气。我更不应该拿比赛草稿当笔记忽悠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
暮烟背上的温度一下窜上来好几度，暮烟想动反而被抱的更紧。
“我错了，没有下次了，原谅我，烟烟。”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暮烟今天老是想事情想得出神，齐鸣予更是难得这么着急。
“齐鸣予，你松松手。”暮烟只是正常喊齐鸣予的名字，他却像是收到命令一样，速度飞快。
但这并不意味着齐鸣予能看着暮烟就从眼前离开，长腿一迈站到暮烟面前。
“松手了。”
明明带着银框眼镜，身上颇有设计感的衣领露出了光洁锁骨，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居然可以这样无辜吗？
暮烟拉着齐鸣予，对方自然弯腰，暮烟亲了亲他的脸颊：“我没有生气，在想事情。”
“什么事？”齐鸣予被一个吻安抚好了，又把暮烟搂进怀里，实验楼路上人不多，暮烟就任他抱自己。
“这世界上会有两个人思维逻辑一模一样吗？”
“怎么突然思考这个？”
“我有个朋友，她之前参加比赛碰到一个人的稿子很好，只是对方表现一般，勉强卡进了第三。可是她后来发现自己在赛前准备看到过这个稿子，但是那是另一个人写的。”
“你想说这个人抄袭了？”
“不是吗？”
“我记得这类比赛还有老师指导。”
暮烟摇头：“不可能是这种情况，不是在指导老师那里看到的。”
“那为什么原主没有追究也没有参加比赛？”
“是啊，为什么呢？”
如果学长的稿子没有到秦楷那里，如果学长参加了比赛，哪怕出来对峙了，那时候应该是他们认识，自己也不会发生后面那些事。
“学长，我帮你改稿子，你不要突然不参加比赛好不好？”
齐鸣予其实一开始就知道暮烟说的是她自己的事情，现在听来，那个弃赛的是暗指自己？他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吗？
“不用你改。”
“为什么？”暮烟情绪有点激动。
“傻瓜，比赛应该公平。”
“但是我也看了学长的稿子。”
“你能比我想到更好的，写的更好，说的更好。”
“学长就那么确定？”
“嗯，我的女朋友很厉害。”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在这个比赛赢过暮烟。
“许老师在等我们。”
“那快走吧！”
实验楼的监控三个月覆盖一次，上个月的并不难找。
“老师，就这里，往前倒。”
监控里出现了暮烟的身影，手上提着饭正往二号实验楼走。
不过几秒，身后坠了个人，是秦楷，他几次回头看身后，频繁环顾周围。
“这人怎么鬼鬼祟祟的？”这种瞻前顾后的样子让人不舒服，许老师开始警觉。
暮烟在路口处低头查看手机，秦楷趁这个间隙从另一侧绕道，提前来到了几幢实验楼前面的校园路，他在等，看暮烟去哪里，他再假装偶遇。
“这是哪个学生？这学校监控得换了，这个距离脸怎么还没拍清楚！”
“老师，这种情况不能通报吗？”
老师摇头：“有点困难，不够清楚。视频里暮烟看的清楚，一是因为我们熟悉，看轮廓能带入；二是衣服有辨识度，那学生穿的校服，要狡辩很容易，脸部细节比不上他动作那样明显。”
暮烟想到那天晚上身上一阵恶寒，她的第六感一直在警示她不是偶然。
“还好吗？”齐鸣予时刻关注暮烟脸上的表情，他到现在都记得暮烟畏缩谨慎盯着窗帘看的样子。
暮烟默不作声牵住齐鸣予的手，将自己半个身子藏在他后面。
齐鸣予扬手把人抱进怀里，不让她再去看监控画面：“不怕。”
他的语气温柔，看着监控的画面眼里只是冰冷，原来暮烟害怕地盯窗帘也不是没由来的。
秦楷在暮烟进入实验楼后，在整个实验楼外转了一圈，几次往几个窗户里张望。
如果不是他的休息室是在河侧，暮烟根本逃不出秦楷的视线。他还那么缺心眼地拉开窗帘。
“学长……帮我递张纸。”
从监控室下来，暮烟扒着齐鸣予不放，默默在他怀里落泪，他只能陪着她抱着她，嘴笨得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要喝水吗？”
“嗯。”
齐鸣予拿过茶几上的水拧开递给暮烟，中间从另一个沙发上拿过湿纸巾帮她擦脸。
“学长，你的衣服……”暮烟的眼泪像是往齐鸣予身上泼了水。
“暮烟，对不起。”
“学长……”
“会不会不舒服，我换件衣服再抱你好不好？”
暮烟点头，她怎么会不舒服，学长不舒服才对，她亦步亦趋跟着齐鸣予往里走，到了门外才停下脚步。
齐鸣予将几处窗帘拉好，牵着暮烟坐在床尾：“在这等我，我去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