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刺杀
“怎么啦，你不愿意？是不是你不想在这伺候那个土狗魔头？那你一定要和我说，别因我委屈自己。”姜彦兮随时不忘拿话刺他。
“这里很安全，以待来日”闻人癸这回没与她玩笑，只是他的话刚说一半，就被贸然破窗闯入的三名蒙面人打断。
蒙面人一语不发，上来就是杀招，夺命暗器一举齐发，姜彦兮本能想躲，忽瞥见她身后半步之遥的闻人癸，脑子一抽就慢了动作。
在暗器入肉的前一瞬，姜彦兮被闻人癸一把扯去身后，顺手丢去靠背椅上端坐，摔懵的姜彦兮甚至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手，三个蒙面人已齐齐倒地，他们脑门正中央都有个正在逐渐消溶的血窟窿，一如当日窗边偷听的小太监。
屋外一声尖锐哨响打乱了姜彦兮的思绪，她正要向外看，先见闻人癸身如鬼魅般闪了出去。
等胡藏带人来的时候，姜彦兮还端坐在靠背椅上对着地上三具面容惨白如僵尸的尸首发愣，看她吓呆的模样，胡藏立即让人将尸首抬了出去，好在闻人癸下手干净利落，地上并无血迹。
“公主。”胡藏挡住姜彦兮的视线。
姜彦兮回神，目光先落在胡藏身上，又往屋外看了看，此时院内寂静无声，没有尸首也不见闻人癸，“他们是来杀闻人癸的？”
“是。”胡藏不骗她。
“为什么？”
胡藏斟酌片刻，“说来话长。”
“那不用你说了。”姜彦兮挥挥手，垂头丧气往床边走，“太血腥了，我得睡一觉缓缓。”
胡藏看她扑倒在床，多少有点不放心，可不知要说什么，却先听她问，“如果你先见到闻人癸，帮我问问他，逆子什么时候还我，我一个睡有点害怕。”
胡藏应声，关门走向外院。
这一觉姜彦兮睡得是真不踏实，好似在梦中经历了场迷宫逃杀，不见血腥，也足够被吓破了胆，惊醒之时天色擦黑，已是傍晚时分。
睡了一整个白日，精神越睡越差。姜彦兮起身喝茶，从破烂的窗户瞧院内依旧空无一人。
是离开的好时机。
姜彦兮莫名有了这个念头。
她的确是被狠戾杀人的闻人癸吓到了，如今杀人不眨眼还喜怒无常的他身上似乎藏着许多秘密，姜彦兮还不想知道。
保不准哪天他杀人的时候没把握分寸，伤及无辜，躺地上变僵尸的就得是她了。姜彦兮衡量左右，决定先走为妙，至少大半夜的不能在这个刚死过三个人的屋里待着。
姜彦兮当机立断扯了桌布当包袱，回顾满屋却没瞧见有什么要带的。好在早上闻人癸从柜子上层给她拿了身衣服，姜彦兮就有样学样又偷了他一身衣服。
一看就是他早年的衣服，如今也不穿了，倒不如填了她贼不走空的名头。
呸，她才不是贼。
姜彦兮暗唾了句，安静蹲守到窗边坐等天色黑沉，方便她逃走。
期间胡藏过来给她送饭，姜彦兮怕自己想逃走的事迹败露，干脆饭也不吃了，连哄带骗就把人撵走了，此时越等越饿，猛然想起浴间还有她早前吃剩的两个馒头，便揣着包袱轻手轻脚往隔壁去。
放置一整天的馒头冰凉生硬，内里裹挟着一股生面气味，姜彦兮实在难以下咽，吞了吞口水先把馒头塞进包袱里，以备不时之需。
夜色渐浓，等待多时的姜彦兮估摸时机已熟，便贴着墙根溜出屋子，蹑手蹑脚刚试探着拉开内院大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阵浓浓血腥气。
“要走？”
魔教阴森，夜风寂静，姜彦兮听见是闻人癸的声音，被吓飞的魂才努力往回收了收，“是你啊，吓死我了。”
从外走来的闻人癸不发一语，满身血腥气味裹在阴寒夜风中尤为骇人。
姜彦兮抿唇，稍稍抬眼在浅淡月色下看他，隐约分辨出他苍白冷峻的面容和染血的唇角，深藏阴沉狠戾的眸彰示他此时已气场全开，犹如一匹吃人恶狼。他单安安静静睥睨她，姜彦兮就觉自个喘气都有些费劲，别说跑了，双腿都难以控制地发软。
这才是真正的闻人癸。
姜彦兮咧嘴，笑得跟哭一样，“我没走啊。”
闻人癸的目光盯上她肩抗的包袱。
“不不不，我是担心你，想去找你。”
“找我。”闻人癸说话时染血唇角微微勾起，看得姜彦兮心肝直颤。
“对，我真是担心……”
“明知我是魔主，也会担心？”闻人癸突然开口打断了姜彦兮的话，不留情面地挑破了两人的心知肚明。
“自然啊，你就算……”姜彦兮下意识答，话说一半才惊觉露馅，“你是……魔主啊！”
这土狗怎么不按套路来？马甲说脱就脱！姜彦兮硬着头皮装傻。
闻人癸冷眼看她装。
“哦，就是知道你是魔主，本来想跟你开个玩笑呢，谁知道遇见那些个……刺客？你追他们好久不回，但我还记得你本是要见我，所以我想着你要是一回来就见着我也该高兴些，我就准备自己先去你房中找你。”姜彦兮一通乱扯，不忘心虚地冲他掂起手上的包袱，“你看我自觉不，包袱都提前收拾好了，往后就寸步不离，我守着你。”
“一起住，守着我？”闻人癸没接她的包袱，只盯着她看。
姜彦兮低头，拿脚呲地，哼哼唧唧，“对，一起住，以前在宫里不都这样，又不是没住过，现在换我住你这了，你可不要赶我走……”
闻人癸伸手接过她轻飘飘的包袱，笑里可算有了点人味，“好，我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