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先生
“共、共大哥好……”
“你好你好，哎哟，长得真秀气啊，不愧是老晟的弟弟呢。走，带你去看些好东西！”
怀青努力掩饰心中的慌张，但举手投足间还是透出一股局促，好在这种局促在别人眼里，就只是小孩子第一次接触军营而不可避免表现出来的惶恐罢了，因此并不会再去多想什么。
三人步入军营，几经介绍，怀青就把军营的情况给大致了解了一遍，也很快被安排到了相应的岗位工作，也就是一些送送信，和一些搬搬抬抬的工作内容。
很快两天过去，怀青也逐渐了解到，虽然自己年纪还小，干的已经是最轻松的跑腿活了，但正因为是怀晟的弟弟，所以真正指使他工作的人其实屈指可数。可见将士们对大哥的敬畏程度。
有时候你就是不得不感叹“天赋”这东西的能力。它就是能让你天生就比别人强一截，别人从1000米起跑点开跑，他则是从500米出发。
没有否认任何人努力的意思，但从一开始就得更加拼命地追赶，这就是没有天赋的人所要面对现实的残酷所在。
所以，为了避免被人家弯道超车，同时也为自己创造弯道超车的条件，这两天怀青也没闲着。先是问大哥借了些小钱，然后进到城里的医馆，想要先简单地购买一些针灸用的针以及一些艾草、生姜，拿来备用。
而医馆里的一位像是坐堂的老先生看见这般小孩独自一人前来这里购置针和艾草，莫不稀奇，便问道：“小兄弟，你要买这些针与艾草，可是要用来灸穴啊？”
“是啊，前辈，怎么了吗？”
“哈哈哈，没事没事，只是看你年纪轻轻，心生好奇罢了，且不知汝师傅姓甚名谁，在何处‘走方’啊？”
“走方”也就是行医的意思。
闻言，怀青不经意地笑道：“师傅嘛……有倒是有，不过还没降生罢了。”
这句话倒是说得实话，但在别人听来可就是另一番滋味了——
“哈哈哈，学医能学得像你小子那么狂的，老夫平生还是第一次见！”老先生大笑不已，虽然会错了意，但是他对怀青却是心生喜欢，随手拿起笔和纸，书写一番，而后递给怀青，说道，“以后若是在医术上有什么问题或是有什么想知道的，随时欢迎你来纸上这个地址来找我啊。”
说完，老先生抚了抚怀青的小脑袋，大笑离去。
怀青稀里糊涂地接过纸张，懵逼地看着老先生离去的背影，才问抓药的伙计老先生的身份。
伙计笑道：“小兄弟，这你都不知道啊？亏你还是学医的呢，那位老先生名叫张伯祖，可是南阳郡那边的名医哦！你要是想拜师啊，找他就对了！”
“张伯祖先生是吗？”
怀青翻开纸张，看到上面赫然写着“南阳郡涅阳县”六个大字，嘴角一翘，暗道，既然是名医，那就肯定没有不去拜会的道理咯，何况自己后面也会去南阳的，毕竟那里是自己为怀家设定好的——发家之地！
把针、艾草和生姜都收好后，怀青回到了军营。
晚上，他叫来了跟他年纪相仿的郭杰来给自己艾灸“身柱”。据说经常灸这个穴位能帮助增高，对身体的生长有莫大的帮助，但只对年纪还小的少年管用，也不知道怀青自己现在这岁数还能不能用得上……
郭杰灸完怀青，就轮到怀青来灸郭杰。
这时候，怀青就向郭杰询问起共都的情况。
“你说共大哥？他人很好的，不但能打，在营里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还为人和善，跟军士们都能打成一片，相处得十分融洽哟！”
“是呢……”怀青弱弱地回应了一句。
确实就这两天据他自己的观察来说，你完全想象不到共都是会成为黄巾军首领之一的人。就好像你说怀青是个蠢货，然后要怀青自己相信一样。
不过，不信归不信，怀青还是不能松懈对他的警惕，毕竟共都成为黄巾军是历史使然，自己对此无能为力，不过也不需要去改变什么。
怀青所担心的，是这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自己的大哥，也许就是在这中间出事的也说不准……
“不过，我们倒是从未听共大哥说过他家庭什么的，直到最近，我们营收到应召后，才第一次听他提起自己的家在汝南那边，所以他才想要北上，仅此而已。”
“原来是这样啊，欸，话又说回来，我都还不知道这次是哪里在招兵啊？”
“哈？明天都要启程了，你哥还没告诉你啊？”
“是啊，本来我想问的，但是这两天他忙得跟孙子似的，找他都难找，更别说烦他了。只好问你咯。”
“噢，这次应召的地点是平舆县，也就是豫州的汝南郡的治所。”
“豫州汝南是吗……”怀青往回掏了掏自己的记忆，暗忖这好像是个好地方呀，记得曾经那个叫袁术的人也占据过这里，并且在这发家致富，只不过他不修法规，整日奢侈荒淫，挥霍无度，最终落得个众叛亲离、吐血身亡的结局。
会是一块宝地，但怀青认为首要任务还是得先拿下南阳，至于汝南，欲得之不可冒进，得伺机而取才行。
“那一共有多少人去啊？”
“就我们营的话，可能大概有个三四十号人吧？”
“什么？！”
怀青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听岔了，“怎么这么少人？”
“我们这边已经算是多的了，因为这不是普通的征兵工作那么简单，是只有受到推荐的人才可以应召前往，毕竟这是人家招来当亲信军用的，也就是挑的精英中的精英，当然是要经过一轮筛选的咯。”
“哦，是这样，那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本事，还可以这样招人的？”
“不清楚，应该是那儿的太守或者县丞之类的高官吧？”
“额，不过是谁也没差了，反正能给薪酬就行。”
说完，怀青顿了顿，又问道：“那你会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我怎么可能给去啊？我就一打杂的小子，能不能继续待在这里都另说呢……”
“那要是能北上呢？你愿不愿意来？”
“怎么，你想以后把我叫过去？你有这本事再说吧！”
“那也得先知道你的意愿嘛——”
“嘿，你敢叫我就肯定敢去呀！”
“好，一言为定咯！”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