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圣杯战争
从那日之后,夏佐试探性问过迪尔姆德很多东西,最后才判断出来,所谓的有关于自己的细节,并不是世界意识向英灵灌输的,而是自己在昏迷时通过魔力传达给对方的。换句话说,迪尔姆德对自己的情况知之甚少。
夏佐对两人初见时的战场和魔兽,以及自己身后的帕尔伯格闭口不言。那份绝望,那份痛苦,仿佛一切都没有存在过,如果不是因为召唤仪式,将master的情绪镌刻在了servent身上,迪尔姆德会觉得自己的master换了个人。
“一层是大厅,二层有很多房间,随便挑一个你住进去,三层都是些藏书,有兴趣的话你可以上去慢慢看,地下是我的魔术工坊,这里是从者禁区。”
“禁区?”
夏佐冲他笑了笑:“你可以理解为,将使魔所依托的魔术回路解体。法阵所针对的是传导魔力的魔术回路而非使魔本体,所以即便是顶级的从者,都要受到其master本身能力的限制。”
迪尔姆德有些震惊地望向深邃的地下通道:“从者的能力受到master的限制吗?”
夏佐摇摇头:“太保守了,换句话说,master的强弱才是决定一个从者能在圣杯战争中能走多远。所以假设一个二流魔术师通过媒介召唤到了神代的顶级从者,也无法踏足从者禁区。虽然做不到反召唤术这种神级魔法,但作为限制手段,足够了。”
“真是令人震惊的结界。”迪尔姆德由衷地赞叹道。
夏佐侧头正对上他的目光:“能得到你的夸奖,也是我的荣幸。”
许是夏佐的态度太过坦诚和真挚,迪尔姆德的表情有些微妙,不知怎的,下意识避开了对方的目光,试图将泪痣从对方的视线下隐藏。
“嗯?”夏佐疑惑道,“你的泪痣对男性也有效果吗?”
“不,并没有……”
夏佐实在是喜欢捉弄这个正直到令人发指的骑士:“即便泪痣会对男性有影响,你也要相信我的魔力。”说完,便突然发力,将lancer推进了通向地下室的通道里。
迪尔姆德在踏入从者禁区的一瞬间就感到周遭明显的扭曲感和虚幻感,他试探性地动了动手指,才发现每一个微弱的动作,消耗的魔力都是正常情况下的数倍。甚至随之时间的推移,魔力流动开始逐步减缓直到凝滞。
“差不多就回来吧,你不会真打算就在这里和我告别吧?”
回过神的迪尔姆德即刻离开了通道,此时他才发现,自家的master还在不断喘息,试图平稳已经被刺激到癫狂的魔术回路。夏佐也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为了证明什么,每次捉弄lancer最终都是以自己悻悻收手而告终。
“普通master的从者,一旦踏入禁区,应该立刻会解体并回到英灵殿里。比如,伊斯坎达尔的master,韦伯。如果有机会的话,会展示给你看的。”
二人离开工坊,来到二层的书房里收拾杂物,迪尔姆德将信框里的信件放到夏佐的桌上。蓦地,他注意到两封信上有熟悉的标志:“主君,这里有你的信。”
夏佐闻声接过信,叹气道:“又是时钟塔的信?看日子应该是一个月前寄出的……”
迪尔姆德看到他脸色逐渐变白:“主君?”随即他注意到,夏佐将信摊开到了桌面上,上面有一个相当熟悉的落款——君主·埃尔梅罗。而另一封相对私人的信上的落款却写着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
“lancer……”此刻的夏佐登时没有了往日那般沉稳,倒显得有些心虚,“……我们可能需要去一趟时钟塔,登记主从身份。很抱歉一开始没有告诉你,肯尼斯·阿奇博尔德是我的恩师。”
迪尔姆德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对方不必放在心上:“过去的事情,不,另一个世界的经历不会使我迁怒于这个世界,还请您相信我。”话音刚落,那位名为迪尔姆德的骑士,单膝跪地,对着他的主君正式地定下了侍奉终身至死方休的誓言。
“还真是个老好人啊,明明应该是我向你致歉,却让你轻飘飘将这件事放过了……”夏佐笑得有些无奈,“那么,我接受你的效忠,我的骑士,”他冲着对方行了一个骑士礼,“愿你武运昌隆,并为我带回名为胜利的荣耀。”
“遵命,我的主君。”
自从利用魔眼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圣杯战争后,夏佐渐渐有一种不安感。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收集情报,肯尼斯老师和韦伯都是存在的,冬木的远坂家主依旧是远坂时臣,一对女儿一个成长在了远坂家,一个过继给了间桐家。至于卫宫家,那个名叫切嗣的男人已然逝去,他的继承人是卫宫士郎。至于这些人是否参与了圣杯战争,需要到了时钟塔才能得到全部情报。
至于教会的情报,机构更是讳莫如深。教会集团与魔术师水火不容,圣杯战争因此也从7人争夺,逐步扩张成了双方阵营争夺。由此御主和从者的数目大幅度增加,因此作为圣杯祭品的数量增加,圣杯也就成了能够改变世界,甚至创造世界的圣物。至此,为了争夺圣杯的两个阵营正式形成。与之前不同的是,一旦御主失去从者,只要御主存活,就一定能获得新的令咒和从者,直到御主死亡。
“如果说四战是以7位英灵为祭品激活大圣杯,那么我们这次参加的圣杯战争则是以御主为祭品,而英灵更像是一次性消耗品。所以在战争中,击杀御主才是首要同时也是最直接的手法,”夏佐一边和灵体化的lancer交流,一边查看着手里现有的情报,见对方有些沉默,他继续补充道,“不过,这些就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主君?”
“lancer是我的骑士,你的任务是在从者中的战斗中为我带来胜利,而至于后方的阴谋诡计,如何击杀对方御主,如何保护自己而不让你有后顾之忧,则是身为御主的我的责任。”
“恕我很难赞同您的想法。身为servant,保护您是我的天职。”
夏佐放下手中的资料,抬头望向飞机舷窗外:“你说得对,信任是随着时间而建立的,是我强人所难了。”
迪尔姆德不知该如何回答,索性选择了沉默,在他质疑自己主君实力的同时,master同样也不信任自己会保护好他么?
“但至少我能向你保证,你所经历的悲剧,在我这不会重现,”夏佐淡淡道,“这是我对于你忠诚的回应,lancer。所以请你试着去相信我。”
许是四战的回忆对他留下了不小的影响,彼时的迪尔姆德除了些许震惊外并没有任何触动,谁也不会料到,这句话将是夏佐用尽一生而践行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