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感情好，羡慕
高速路四车道上，一辆载着五十多人，车牌为川r4523，开往深城的大巴车正在急驶，这车人大部分都是去繁华的深城打工的，只有极少人是去旅游或者看望亲人的。
驾驶座的秦稳专注的盯着前方的道路，坐在他身后休息仓的林浩，一边吃着牛肉干一边在手机上盯着道路情况，车门附近还站着一位身材中等的司机，那人叫刘宣。
“哥，要是不堵车的话，我们明天早上应该能到深城总站。”
车上暖气开的不是很足，林浩和秦稳穿了同一件黑色t恤，只是他的身形没有秦稳的结实和魁梧，那件衣服在他身上略显平平无奇。
“耗子，你再看看国道上什么情况。”
林浩接到指令，乖乖看起了国道的导航，几分之后他说：“国道也不堵车。”
现在正是过完年出行务工的高峰期，最怕的就是人和车堵在路上，赌一天他们就少赚一天钱。他们这车不算全是公司的，有一小半的股份是他们三人的，所以没人愿意堵着。
“师傅，什么时候到服务站哦，憋不住尿了。”
车上有人开始被尿憋急了，随后几人也纷纷问道：“是啊，啥时候到哦。”
“憋不住了哦。”
“腿杆都坐痳了，腰杆也硬的很。”
密闭的空间里只要有一人表达出负面情绪，其余人纷纷会被它影响。
为了追时间，能早点到深城总站，车确实有七八个小时没有停过，林浩和刘宣中途用瓶子接着撒了一泡尿，秦稳喝了不少水现在也有了尿意，他说：“耗子，看看还有多久到服务站。”
“大概还有五十公里，差不多半小时的时间。”
“行，给车上的人说说。”
“大家忍忍，再忍半个小时就到服务站了。”刘宣站在车门冲上一层的乘客喊道。
“哎哟，还要半个小时啊。”
有人明显忍的很辛苦了，刘宣安抚道：
“以后上车后少喝点水，车上没有厕所很麻烦的，老乡们再忍忍哈，要是忍不住的男同胞们看看自己面前有没有瓶子，自己悄悄解决一下，不要让你左右的人看见就是了。”
说完话，秦稳笑着瞥他一眼，说：“宣子，你小子主意出的挺馊啊，老子想要尿了怎么办？”
“稳哥，这不是事儿，你要是想尿了，我一定帮你扶着瓶子。”
“滚！”秦稳的声音利落响亮。
半小后，秦稳把车开进了服务区，开车门放那帮被尿逼急的爷们去厕所。他站在车门前抽烟，一米九的身高加上宽肩窄腰和俊朗的外表，频频引来路人欣赏的眼光。
刘宣去完厕所回来，便瞧见他稳哥如此招人，笑道：“稳哥，你要是不跑车，都可以去当模特了，那时候估计万千女孩子都为你着迷。”
刚刚三十二的秦稳，以前也以为自己可以干点别的，可是到二十二那年，他突然很想像秦老恳那样在路上奔驰，于是带着林浩去考了长途客车的驾照。
二十五岁那年回老家正好赶上秦老恳之前的公司要扩张业务，并且愿意让私人入股，于是他和林浩把在外面赚的钱都投了进去，刘宣也是在那时候认识的。
“我才不当什么模特，我还是喜欢跑车，我只要听见车子跑在路上的那种轰隆的声，我就觉得很舒服。”
“也是，要不是喜欢，谁能坚持干这个工作。”
秦稳拍了拍刘宣的手臂说：“接下来你开，我去一趟厕所。”
接下来的路一直都是刘宣在开，秦稳在他身后的休息仓里睡觉，林浩蹲在一边吃零食一边帮刘萱看着路况。
“你要不上去睡一会儿？”刘萱说：“你昨晚也没睡吧，只要你哥开车你指定不会睡。”
“不用，我不困，我以前也经常熬夜，习惯了，我哥倒是不太能熬，所以我才要看着他。”林浩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开车要精力集中，我帮你看着点，这样你也就没那么累。”
“你和稳哥的感情真好，让我都有点羡慕了。”
林浩歪着头看他，“这有什么好羡慕的，你现在不是也和我们是兄弟了吗？”
刘宣笑笑，说：“是，但是还是挺羡慕你们的，我家里没有兄弟姐妹，玩的好的朋友也没几个，我喜欢的事他们都不喜欢，挺没意思的。”
“唉，现在常年在外面跑车，一年能和朋友见一两面就不错了。我现在就想少见他们几面，那样我就能多存点钱，过几年和我哥在县城各买一套房，我住他对门，一抬脚就可以来我家吃饭的那种。”
“你就没想过脱离你哥，自己生活？”刘宣说。
“没有哦，我十岁就跟在他屁股后面跑，我三十了还跟在他屁股后面，我就没想过没有他的生活。”林浩很自然的说着这些很自然的话。
“哦。”刘萱点点头。
后半夜轮到林浩开车，秦稳坐在休息仓内替他看路况，刘宣去上面用几个座位拼成的床上睡觉。
秦稳其实可以不管林浩的，可是他不放心，他带林浩走上的这条路，自己就有责任保证他的安全。每次有秦稳在身后替自己看路况，林浩心里就特安心。
他一边嚼牛肉干一边开车。
凌晨车内安静到只听的见呼噜声，一点细微的声音都像是巨炮，嘎嘣一声，林浩愣了一下，身后的秦稳立马察觉到他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没事，牙好像崩掉了。”
林浩一只手把方向盘一只手放到嘴边，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把手伸到身后说：“哥，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我的牙。”
秦稳虽说和林浩快二十年的兄弟了，该嫌弃的时候他可没迟疑过，他抽出一张湿巾纸把林浩手里的东西接过来，在一堆没嚼碎的牛肉干内找到了半颗牙：“真是牙。”
林浩用舌头舔了舔后槽牙，那里果真缺了一小块，怪难受的，“我这牙该怎么办？”
“等到了深城，哥给你找一家看牙的医院，给你镶一颗金牙。”
还没到深城，薄薄的阴云下刚透出一丝光亮，林浩的牙就开始隐隐发疼：“哥，你来开吧，我牙疼。”
一听林浩牙疼，秦稳赶紧换自己来开车，林浩去上面拍醒了刘宣，捂着半张脸说：“宣子，你快去帮我哥看着路况，我牙疼。”
刘宣迷迷糊糊起来，听林浩说牙疼，他一下醒了觉：“怎么回事？牙怎么疼了？”
他穿好鞋，下来驾驶室，站在林浩面前，驾驶室的空间三个人待在一起，走路总是要摩擦对方一下，刘宣的胯骨刚刚就撞了下一林浩的腰，说：“你张嘴，我看看你哪里的牙掉了。”
林浩乖乖张开嘴，刘宣靠近他嘴看了看那颗牙，把食指伸进去又摸了摸，说：“你这个牙被虫蛀掉了，所以就掉了，估计你这几天牛肉干吃多了，上火了牙就疼，等车到了站我带你去找个诊所看看。”
林浩从旁边抽了张湿纸巾给刘萱，说：“我哥说带我去。”
刘萱一边用湿纸巾擦手一边说：“什么都要稳哥做，你累死他算了，我比你大几个月你也可以把我当哥。”
“大家都是兄弟，互相帮助是应该的。”秦稳说。
车又开了几个小时，离深城的距离越来越近，林浩的牙也越来越疼，最后他实在忍不了，套上薄外套在禺城下了车，由于主司机秦稳不能弃车，只好刘宣带着林浩在禺城找牙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