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6 方花的幸福生活
“这都要死，我有什么办法？”
李莲花搞不懂什么意思，但是那种猜测又回来了。
那天的一掌之后，他感觉身体冰凉了一瞬，她若不是想杀他，那便是在救他，所以他后来才跟方小宝那样保证，只是他亲他之后还是会隐痛，那时就知道是他猜错了，结果他想的是对的，反而是他喝药把身体喝差了？
“林前辈，晚辈求您了，当初您就知晓我是他的徒弟，却还是肯施以援手，今日您可以把我的命收回去，只求您救救他。”
“你们回去以后没有那个？”
“是一个月前才有的。”
“他那两个月是不是喝了很多药？”
“我们试过两副，然后他说其中一副有用，就一直喝的那副。”
“放他的狗屁，要是寻常药能解他何至于试好几副？到手的命就给他耗了。”
果真这样吗？她已经救过他了。
“谁知道你们一个二个憋什么憋，在我这儿的时候不是那么腻歪吗，怎么几个月都不同房，早点同房不就解了吗，非要你忍我忍到现在，怪得了谁？”
“都是晚辈的错，求您大发慈悲救救他吧，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承受。”
“摊上你们这种小情侣真是够了。”
李莲花也够了。
方小宝忙着收拾之前的篓子，虽然检查他步步到位，但就是没想过他是装的，还喝了各种不同的药，林前辈又告诉他是因为同房晚了才……他得多伤心啊？
李莲花跟方小宝一样蹲在树下，总想为他做点什么，却什么都做不了，眼睁睁看着他在树下累睡过去，屋里的人一喊他就起来。
“功力尽废，不能再习武。”
“我愿意，要怎样做？”
“我说的是他。”
“能不能帮他保住，换我可以吗？”
“哪儿来那么多废话，你是他家属，替他决定。”
“那就有劳了。”
李莲花想给他靠一靠的，如果能醒过来，一定不要再骂他了，那晚脾气好彪，把他吓到了吧？
方小宝守在门外来回踱步，面色不是很好看，又在后悔不该对他怎样怎样吧。
“小宝，以后知道该听谁的了吧？都说了别忍别忍，及时行乐才是最重要的嘛，以后听我的，昂？”
“对不起，都是我疏忽了。”
“没有啦，你还陪了我两个月呢，我自己的状况自己清楚，又不能真的找他交换，问了那么多大夫也没有结果，你那么忙，我不想让你白担心。”
方小宝在他没摆脱危险之前是不会掉眼泪的，李莲花只好抱抱他，给自己心理上的安慰。
“乖，其实我并不疼，喜欢犯恶心而已，和你亲吻的时候是很开心的，后来怕你嫌弃而已，你呀，一边说我还没好不能重欲，一边又隔三差五试探我的脉象，有几个头够你费心思的？想要事事圆满，哪有这么容易？”
方小宝忽然道:“花花。”
“怎么啦？”
“你还会记得我吗？”
“一定会的。”
“希望你能忘掉。”
李莲花听见里头骂骂咧咧，刻意忽略掉的那种不安再度涌上心头，他劝不了，阻止不了。
“不说了，我该交代后事了。”
李莲花立在一旁静静看他写遗书，有爹娘的，老笛的，甚至皇上的，足足十封，一个意思:我对不起你们，望今后安好，替我照顾李莲花。
“小宝，别这样。”
他写完之后正好，林前辈靠在门框上说:“走吧。”
“您能不能，不要告诉他？”
“我不知道，没见过你这么麻烦的家属。”
“求您了。”方小宝跪得叫一个干脆。
“求个毛线的求，再说话把你轰出去。”
李莲花想跟着看，却不受控制地回了自己的身体里。
方小宝，你若因我而死……我一辈子都原谅不了自己。
“小宝，方小宝。”
“别叫了。”
时隔数日，李莲花醒了，一眼望向无语坐在床边择菜的林玉婉，“林前辈，方小宝他……”
“死了。”
“死，死了？”李莲花不知道该怎样把这个字放在方小宝身上，死的怎么能是他？
“他……”
“尸骨无存。”
李莲花该说什么呀，有什么好说的，承受一切的怎么都不应该是方小宝啊，她不会这么做的对不对？
“您能不能放过他，该偿命也是我啊，您把他还给我好不好？”
“真当我是活阎王啊，想谁死就死谁，想活谁就活谁？”
李莲花那么要强的一个人就这般哭了起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不耐烦也好，恨意未消也罢，他都不在乎了。
“卧槽，两个大男人怎么都那么爱哭？你不会要殉情吧？”
李莲花脚步虚浮，推开门去，不知道该去哪儿，该做什么了。
“瞧你这样儿，怕不是冒牌李相夷吧，怎么死了个徒弟就好像天塌了似的？”
李莲花漫无目的地在林子里瞎逛，坐到方小宝曾经坐过的石头上，望着平静的河面。
“搞不懂你们这情情爱爱的，实话告诉你吧，他在后山给我采药。”
李莲花听了这话仿佛活过来一般，真假都不问一句，跌跌撞撞往后山跑。
“方小宝，你在哪儿啊？”
“能不能，回来呀？”
李莲花跌坐到地上，四周的黑暗要将他吞噬，不见光亮。
“小宝，不要走好吗？我以后再也不凶你了，好好跟你过日子，你答应过我的，要陪我一辈子。”
回应他的是无边的寂静。
“要……反悔么？”
“怎么会呢？说到做到。”
方小宝不知何时坐到了他旁边，把泪流满面的李莲花拥进怀里，“怎么哭了？”
“小宝？”
“我在呢。”
“小宝。”
“不哭，我真的没事。”
“小宝！”
“花花，小宝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嗯。”
方小宝将刚刚恢复的他安慰到没再抽噎，解下斗篷披在他身上，横抱了起来，一步步走下山。
“小宝。”
“嗯。”
“我饿了。”
“今天小宝下厨。”
李莲花抬起头来，细细盯着他看。
“是小宝，不信的话……尝尝？”
李莲花看了许久，缓缓凑近，感知到这人熟悉的温度和味道，他又哭了出来，但是这次是甜的。
“小宝，我爱你。”
“我也爱你。”
“爱来爱去的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分开，在我面前不准亲，这狗粮谁爱吃谁吃。”
方小宝还是没有把他放下来，亲是没亲了，但两人的嘴挨得极近，由一根晶莹水润的丝连接着。
“拉丝吻呀，算了算了，爱亲就亲吧，你们俩长得都不赖，也不算辣眼睛。”
方小宝从她身上找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前辈可是来自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哈？你这也知道？”
“猜测，谢前辈多次出手相助，您的孙子在我手底下一定会有所成就的。”
那个被李莲花绑在帐篷外的人也就是她孙子了。
“你应该也会这么做的吧？”林玉婉不知道是在问谁，好像是自己，她心里都应该知道答案，不会，管她呢，她不能见死不救。
“行了，你们两个再休养一段时间就离开吧。”
“多谢前辈。”
“有你这么谢的嘛，抱着别人不撒手。”
方小宝还是没撒，把她气得够呛，把那些药材一股脑地塞给他，“走之前给我分完。”
“好。”
方小宝对她是毕恭毕敬，有求必应，把李莲花哄好之后就去分药材了，为帮方小宝减轻压力，李莲花自告奋勇拿起了锅铲，却被连人带菜轰出厨房，现在他吃什么都淡。
“花花，不要灰心，以后会好起来的，你去钓个鱼吧。”
“这个可以。”
李莲花钓了一筐回来，又被她全部放回河里，说这不是拿来吃的。
而后李莲花好像干什么都不顺她，摘的果子她说不能吃，抓的猎物也不能吃，为免李莲花再搞破坏，她提前把两人赶走了。
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挥手说:“拜拜。”
……
“小宝。”
“花花，你还在害怕么？”
“怕，心里发慌。”
“不怕，小宝一直在。”
李莲花握着他的手，想把他的每一个地方都好好看一下，方小宝又慌慌张张把手收了回去。
“我，放了点血，她说拿来养药材正好，伤口还在，你别看。”
“你怕什么，我会怪你？”
方小宝实诚地点了点头，李莲花想想确实是，他怪过。
“那段时间对你不怎么温柔，以后一定好好地待你。”
“嗯，有你这句话，我就不怕了。”方小宝把袖子撩起，雪白的肌肤上绕着半圈已经结痂的伤疤，李莲花捉住他的手，俯身将嘴唇贴在上面，死了几次，他还有什么放不开想不通的，怪方小宝是一件很不合适的事情。
“花花，我不疼了，我想你亲亲我。”
满足，必须满足。
马车还不算颠簸，这里亲起来也不会磕到牙，就算磕到了也没什么，他要将方小宝牢牢含进去，就像他融进他的生命。
……
“花花，我想和你有一个孩子。”
“有办法吗？”
“没有和柳辞安闹掰的时候，他给过我一颗药，是转阳草改造过的，不会有副作用，他就是瞒着柳意舟让他有了，想这样逼他留下来。”
“那……你吃还是我吃？”
“我吃，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夫了。”
“还是我吃，生孩子很疼的。”
方小宝已经将它放进嘴里咽了下去，李莲花不停拍他，试图让他吐出来，方小宝一个转身就把他压在了床榻上，看着他着急的模样心底一片玩味。
“你这么快吃了干嘛？我们还没商量好呢。”
“你不想要？”
“很疼。”
“那我们就不生了吧，有你陪着足够了。”
“那你吃它干嘛？”
“我想……吃你啊。”
李莲花感觉好像掉进了方小宝挖的大坑，这样一来他在上位的时候不就越来越少了吗，做了措施也不能保证完全防范，那就等于他最好不要在上位，好不容易有了些凡世欲望，方小宝这一吃给他吃得一干二净，他想疼爱疼爱他都不行。
“花花，我年轻些，要生也是我生，你想要的时候告诉我一声，认真的。”
“我不会想要了。”
方小宝轻笑着，注视他，“我想要，要你，只要你。”
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去，他们的躯体相互交缠着，攀升，沉沦，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
“花花，我爱你，会对你说一辈子。”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