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自从双方解除矛盾之后，马超单方面和楚倾也的关系突飞猛进。
这天马超在吃饭时神神秘秘的带来一个消息。
“小也，我刚才不小心听到院长打电话，说是有新的领养家庭要到我们福利院来领养孩子……而且对方好像还有年龄限制，说是5岁到7岁，你可能在备选里面，待会儿记得好好表现！”
马超边说，边注意着楚倾也的神情。
只见楚倾也听完之后，脸上也并没有特别惊讶或者渴望的表情，依旧在旁若无人的用餐。
马超看着，突然感觉自己以前真的是被带偏了太多。
按照程澄说的，还以为楚倾也是个眼高手低，面对领养家庭要挑挑选选，不适合的才会像是扔垃圾一样，扔给其他小孩儿，但是现在，他感觉楚倾也不是这样的，他是真的不想被领养，所以才对其他的一切表现得毫不在意。
“誒，小也，你小心点程澄。”马超突然出声提醒，“虽然你们都是来自一个孤儿院的，但是总感觉、感觉不是一路人……”
楚倾也闻言，抬眼看向马超，他顺着马超的视线看过去，恰好对上程澄的视线。
程澄瞧见两人，露出个腼腆的笑容，随后埋下头吃饭。
马超思忖着，刚才他说的那些话，程澄到底听见没？
他又看了一眼楚倾也，发现小孩儿都已经吃完了，正准备去放餐盘，他赶紧摇摇头，将自己脑子里的想法都丢出去，怎么感觉自己自从和楚倾也和好之后，就从江湖大哥变成操心老妈子了……
“嗳，等等我！”眼看楚倾也已经要出食堂门了，马超赶紧收好餐盘跟了出去。
但两人刚出食堂门，楚倾也就被王院长喊了过去。
王院长带着楚倾也走进一侧的办公室。
“你坐在这里就可以了。”她坐到椅子上，从桌上抽出一叠资料，手指着对面的位置让楚倾也坐过去。
“今天我接到一个电话，有对夫妻想来咱们福利院来收养孩子，要求是5到7岁的男孩儿，我想首先把你推过去。”王院长开门见山说，“你应该认识字。”她将手里的资料，递到楚倾也的面前。
在楚倾也看的时候，王院长边介绍：“之所以想把你推荐过去，不能说一点私心都没有。我之前也听张警官提起过，你向警察提供线索，警察才能捣毁之前的黑心福利院，而且，”她顿了顿，接着说，“我也清楚，你这些天对马超做了什么，我没有出面来阻止，是觉得这孩子确实是需要改正，但是我没有那个本事……现在马超很适应这里的生活，而且其他孩子对他的惧怕明显改变了……”
楚倾也翻开资料的第二页，上面出现一男一女的照片，以及他们的资料。
女方穿着一袭素色的旗袍，盘着头发，带着笑意，一副温婉模样。
男方穿着一身灰色西装，打着红色领带，头发二八分，看向镜头，眼神里带着几分功利。
“这对夫妻是我们绿城市的王家，我们平日里用的洗衣液、肥皂……这些东西，都是他们家生产的，算是个老牌企业。王夫人生病多年，膝下无子，所以想来我们这里领养个年纪小的孩子回去……”
楚倾也看着这上面的一男一女，沉默不语。
王院长瞧见楚倾也的模样，心里估计是之前的领养事件给他造成了心理阴影，继续劝道：“这回我们已经核对过了，他们的资料都是真实可信，嗯，而且他们夫妻俩之前也一直都在做慈善……”
听到王院长的话，楚倾也还没表现出兴奋，一哥抢先挥手起来。
“我鹅子就该去这种家庭！当个小少爷多好！”
陆扶渔赞同：“确实，如果这对夫妻真的知道如何教育孩子，是个好的选择。”
楚倾也再翻了一页，看到上面两夫妻做的慈善，心里闪过一丝讽刺。
“答应他！”一哥恨不得找主系统要个金手指，让男主听到他们的心声。
“话说回来，咱们之前抽到的金手指到哪里去了？”陆扶渔听到一哥的嘀咕，这才想起来，“不是说了，能够让我知道楚倾也的心思吗？”
被陆扶渔这么一问，一哥顿时一阵心虚，它干笑两声：“呃，你没感受到吗？”
陆扶渔：？
“你没发现，你现在能够知道男主在想什么吗？比如现在，你肯定知道我鹅子心里的想法！”一哥语气十分笃定。
楚倾也准备翻页的手顿住了。
陆扶渔脱口而出：“男主不想被领养！”
一哥一拍巴掌：“对啊，你看看，这不就是说明佩戴成功了吗？如果没有成功，你怎么能一下子就知道我鹅子在想什么呢？”
陆扶渔看着一哥一本正经地掩盖自己失误模样，懒得戳穿它。
如果想要被领养，根本不会是现在这幅漫不经心的神情，更不会半天不接王院长的话，好吧？
这不是金手指，是纯粹的观察！
一下子就猜出来，自己怎么突然就链接陆扶渔声音的楚倾也：“……”
王院长口都说干了，罗列了这对夫妻的种种乐善好施行为，但是面前这小孩儿还是显得不在乎的模样。她无奈的叹口气：“好吧，反正他们明天才过来，你可以今天下午好好想想……”
王院长刚合上资料，眼睛朝着外面扫过去，刚好对上扒在窗户上的程澄。
被发现的程澄，赶紧蹲下身子，掩盖住自己的身影，王院长也没有戳穿，只是在楚倾也临走时，再三强调，让他好好考虑。
一哥纳闷了：“为什么我鹅子一点都不想被领养啊？”
陆扶渔猜测：“可能是有什么心理阴影。但是，如果他能生活在一个有爱的家庭氛围里，对他以后的成长会更好。”
一哥很沮丧：“要是他能听见我说话好了，这样的话，如果他不想被领养，我也可以当他爸爸，给他有爱的环境！”
楚倾也：“……”谢谢，有被吓到。
陆扶渔看着想当男主爸爸的一哥，有些失语。
这系统彻底成了男主的爸爸粉了……
楚倾也刚从办公室出来，没走多远，程澄就从后面追了出来。
他一路小跑到楚倾也身旁，状似无意的问道：“小也，刚才王院长喊你过去是什么事呀？”
楚倾也停下脚步，盯着程澄看过去。
程澄被盯得脸色发红，他尴尬一笑：“我只是有点好奇嘛！”
“没什么。”楚倾也淡淡回答。
一哥松了口气：“幸好没告诉他……”
下一刻，楚倾也扬起笑脸：“说是一对姓王的夫妻要过来领养孩子，问我愿不愿意。哦，那对夫妻你应该知道，就是我们平时用的肥皂……这些东西好像都是他们家生产的。”
楚倾也越说，程澄脸上的笑意就越来越挂不住。
凭什么，明明他们都是同一天来到这里的，怎么一个个的，最后都会向着他？
楚倾也，到底有什么好？！
一哥真的气死了：“我鹅子怎么一点心机都没有，这事怎么能告诉这个卷毛？！”
陆扶渔再次肯定心中的猜想：“因为他不想被领养……”
“那他可以让给其他人啊，小虾米他们不都可以吗？为什么非要告诉程澄？！”一哥气到尖叫。
陆扶渔：“……或许是在以德报怨？”
一哥呼呼出了两口气，不想再说话。
程澄忍住心中的嫉妒，脸上挤出笑意：“这样啊……那、那挺好的。”
楚倾也点头：“我也觉得挺好的，去的话，可以吃很多好吃的，而且我也终于有爸爸妈妈了……”
一哥：“嘎？我鹅子想被领养诶！我刚才说错了！他还是认得清是非的！”
对待一哥的话，陆扶渔暂不做评价，她总觉得有一股违和感。
这股违和感在哪里呢……
楚倾也听着脑袋里的讨论声，嘴角翘了起来。
“真好啊，你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程澄打起精神，“恭喜你啊，小也。”
楚倾也看向程澄，半晌，才回道：“谢谢。”
他转过身，朝着前面走去，食指微微弯曲，像是个鱼钩。
当天晚上，楚倾也按照惯例，睡觉前会拿出抽屉里的书看半小时。
但是这次打开之后，楚倾也发现有些不对劲，最上面的书像是被人移动过。
楚倾也皱着眉，打开一看，在内里躺在一张折叠成长方形的纸条。
一哥猜测：“情书？！”
陆扶渔还没反应，只见楚倾也直接打开了。
熟悉又陌生的字体，依旧是有些错漏的汉字，但第一次看，陆扶渔觉得挺可爱，第二次看，她却觉得有点恶心。
纸条来自程澄。
“程澄约我鹅子洗完澡在院子里见面，说是要给他举办道别会！”一哥惊呼，“这摆明了是不安好心吧？”
陆扶渔抬起眼皮：“恭喜，一哥你终于可以独立行走了！你能看得出来，楚——”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到楚倾也冷着脸去卫生间洗澡了。
“达咩啊！”一哥要哭了，“鹅子啊，你可长点心吧，这么明显的圈套，你为什么要钻过去啊？！”
陆扶渔终于察觉到，那股违和感在哪里了。
她戳了戳一哥：“你说，怎么男主一会儿多智近妖，有着超出自己年龄的认知，一会儿就……就挺……傻白甜的。”
一哥正沉浸在自家鹅子即将遇到的危险中，情绪占上风，开始书桓附身：“我鹅子都马上要遭遇危险了，你竟然还只在想他傻白甜……呜呜呜！”
陆扶渔：“……好吧。”
洗澡的楚倾也将花洒放大了，他突然发现，其实有个智障系统挺好的。
他每次演技出现点破绽，对方就会跳出来用各种理由帮自己填补漏洞。
洗完澡，楚倾也并没有直接出去，而是穿好衣服，将地板上的水拖得干干净净，丝毫不剩。
一哥呜呜大哭起来：“他还是个5岁的孩子，都这么搞卫生了，你还怀疑他！！”
陆扶渔被一哥这么一说，再次愧疚上身。
楚倾也弯起嘴角，朝着外面走去。
深秋的七点，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空气里刮着萧瑟的秋枫，吹得人身上泛起层层寒意。
楚倾也裹紧衣服，到了院子里面，只见到程澄一人。
“你终于来啦！”程澄高兴得迎上来，“太好了！”
楚倾也冷着脸，伸出手：“东西还我！”
程澄装傻：“什么东西啊？”
一哥和陆扶渔也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
“你知道的。”
程澄恍然大悟：“哦，你说那个东西啊……”他歪着脑袋，提出要求，“还给你可以，但是不是说了，要给你办道别会吗？在这院子里办有什么意思啊，你跟我一块出去！”
楚倾也皱着眉，看向已经落锁的院子门。
程澄走到已经堆叠好石头的围墙边：“你又不是没有跑出去过！”说着，自己先踩在石头上，爬上围墙，“不跟上来的话，东西可就没有了哦。”
这欠揍模样，看得一哥拳头都硬了！
“到底什么东西啊？！”一哥要抓狂了。
“应该是……对他很重要的东西吧？”陆扶渔猜测，眼见着楚倾也跟着翻了出去，两人根本没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