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诊宜三少爷
“医士不必如此,您在万家已有年数,万家对您是信的过的,只是歹毒之人太甚,我们对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谁也没有料到会有人对麟儿下此毒手。不过,此毒医士可有解法?”万夫人边说边示意心腹丁嬷嬷扶起医士。
“老朽不才,不敢万分保证,只能全力以试。不过,老朽知晓近期宜家有人从京城折回旧居,他们家是宫医世家,或许会有法子。”
“可是并未听闻宜老爷回居,好像是宜氏里的其它人在城里。”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家见多识广对付奇症总是有经验的,夫人何不遣书一封探探情况再定。”
“既然医士这样推荐,那自然是要试一试的。还有,中毒一事秘密追查,先不要张扬,哪怕向儿逯儿都不要讲,我怕他们心急再生乱。”
“夫人放心,老朽明白怎么做。”
书信是上午送过去的,下午便有了回音,宜家意言家主不在,人命之事不便私自应承,况且这次只是三少爷按旧历暂回祖籍而已。
看来宜家婉拒了这桩请求。
“不都说医者仁心吗?他们为何不帮?”万向知晓后甚为不解。
“向儿,不要这样想,不一定是对方不帮,首先我们所求之人并非宜家官医,宜氏子弟众多却不一定人人都医术了得,其次,宜家这次遣人回乡是为私事,目的本就不是断病问诊,私下打扰已是冒进,切不可鲁莽。”
“可是哥哥情况这么危机……”
“麟儿的病不是非宜氏不可,我们再求寻其它法子便是。”
万向看出了母亲的心情低落,不愿再徒增母亲的烦恼,便不再争执,只是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次不成那就再来一次。
提议一出,卢雨和万逯就双向赞成,麟哥哥最重要,其它规矩礼仪统统靠后,而且还要由年龄较小的万向出面,他们两人则在暗中帮忙,这样一来对付事发后遗症最好解释,什么向儿还小不懂事啦,兄妹情深啦,求情卖惨啦,效果都会很好的。
顺阳城虽说并不是名州大县,却也不是个小地方。宜氏一族世代宫医,在老家可谓属于贵族乡绅之列,诺大一个阔宅大院,每隔一年半截的就会有人从京城里回来,待的时间长短不定频次也不定,这次回老家的是宜家三少爷宜仁,这名青年今年22岁,是宜氏一族中最平平淡淡的一名子弟,或者说相对于哥哥们的优秀,他就显得了些许平庸。
万家的家底对于高门大户来说自然是瞧不上的,更别说卢家了,所以他们对贵族根本无所接触,更是对深宅大院里的情形一无所知,卢雨和万逯仗着自己是练家子都在夜里摸黑悄悄的潜进去一次,不好的是他们都在暗夜中的层层屋院中间不幸地迷了路,好的是这只是老宅守卫比较宽松,最后勉强得以翻墙出了来。
二次无功而返什么也没打探到,递进去的拜帖也跟石沉大海似的了无音讯,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白天万向和万逯还要装模作样的上课,只有卢雨可以借口出门蹲守在宜宅门旁,至少要认认正主吧。
熬了二天之后,终于碰到一名衣着华贵的贵少爷出门,他在临走时还吩咐管家做啥啥的,卢雨隔的远只能看清不能听清,心下只能模糊的猜测了:看来他就是宜仁了,不过,他这是要去哪啊?可别出远门啊。
只是思索几秒钟的功夫,卢雨就没的机会和宜仁对面,因为对方太雷厉风行了。无奈卢雨只能趁着大门没关闭之前,向小厮打探了。
“小哥,劳驾问一下,贵少爷这是去哪了?”
“你是谁,为何要打听我们少爷去哪儿?”
“在下是本城万氏万仲之家的,之前有递过拜帖的,所求之事贵宅一直未予应允,家主便遣我来问问情况。”
“哦,万家的呀,好像有点印象,拜帖我递进去了,不过回贴的事情我可管不着。”
“那宜少爷是去哪了,近期还会回来吗?”
对方见他是拜访所问,便也不避讳“好像是赴一个朋友之约,时间多长不知道,总之会回来的。”
“多谢相告。”卢雨从怀里掏了一碇银子塞给对方。
对方掂了掂银子,在关门之前加了句“好像是在登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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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登葆山?这没个十天半个月的他能回的来么。”万向郁闷地说道。
“是啊,这么久哥哥的病万一等不到那时候又严重了怎么办。”万逯也忧心忡忡。
“再想办法吧。”卢雨也无奈的说。
“哎,登葆山我之前有从那经过,那个地儿荒木野草的怎么适合朋友见面?什么朋友居然挑这么个地方。”卢雨转念一想说道。
啊~ 三人更是不解了,不过关于宜三少爷的好奇众人就先暂放一放,反正他人不在这儿是真的。
这几日因为万辅麟的病情,万向一下课就忙忙逯逯的,晚间有时候连房也不回,就趴在哥哥堂屋里睡,摇柒竟然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将半玫印记补充完整,于是这天下课时借故留堂。
“先生,我哥哥生病了您又不是不知道,干嘛留我堂啊。”
“我是功课哪里做的不好吗?还是上课没有专心听您讲啊?”
“是有什么比我哥哥病情更重要的事吗?”
“我很着急着去看我哥哥哩。”
“拜托,您倒是说话啊,说话啊。”
万向一见摇柒不让她走就立马连珠炮似的开展言语攻击。
“你让我说话,总得让我有说话的机会啊。”摇柒无奈道。
“嗯,您说,我听着呢。”对方一副不软不硬的态度,能有什么事比她哥哥还重要,她倒是要听听。
摇柒知道她的心思,看来又没机会了“你最近总是火急火了的,也不看看自己的脸色多难看,照顾你哥哥是重要的事,照顾你自己也是重要的事啊,好几天没睡好觉了吧,吃食上也不太好吧。”
万向一时间听见这话,有些呆呆的,最近的确,所有人为了忙哥哥的事情都没顾得上自己,刚贴的秋膘又没影了,连自己的好朋友抽空去看了几次也不见影踪,都是没音没信的让人担心的主儿。小小的万向就像上了弦的弓箭一样一直处在紧绷状态,突然被人关心一下心里变得软软的,眨巴了两下眼睛,什么也说没就转身走了,她怕自己不争气被看出来红了眼框。
摇柒看出来小姑娘的情绪了,心有不忍,在后方喊道“休课了,明天记得不要来上课啊。”
也罢,生老病死为大,他的事搁置搁置不碍事的,已经等了这么久,不差这几日的。然而摇柒一心一意只关注自己的事情,丝毫没有想过万辅麟为何会突然病重的原因,要知道前些天去看望的时候他人可是几乎如常的很呐。
万辅麟的病就这样不温不火的处在这里,这期间到访名医也有,但最多只是遏制住了病情,不让其继续扩张下去,要说完全治愈也算不得。
出门打探万仲之的仆人回信了,但回信的内容却是目前还没打探到,丁季也不敢再往万辅麟屋里跑了,因为怕被问到自己无法做答。
下毒之人很大几率不是周身的人,想要在外茫茫人海之中找到也是难,万夫人避免不了的担忧之情,也在家里孩儿们和孝心之下略得安慰,众人总是保持着向好的心态相信万辅麟的病一定能好。
卢家兄弟则是经常过来帮忙,就连卢正风都对万向乖乖巧巧的不再对她吵闹。
还有万逯,为家急忧的同时,自己的心中情人绵绵也到了既定离家进京的日子。
“你确定不去送送吗?”万向斜眼看了眼万逯,他才不相信呢。
“不去。”对方斩钉截铁。
“那要是绵绵姐向我问起你来,我怎么交待。”
“她会问起我吗?”
“你说哩?”
“就说我在家照顾麟哥哥,无暇分身。”
“有话要我转达吗?”
“没有。”
“最后一次机会啊,再嘴犟,我一个字也不给你捎带。”
“你就说让她等着我,我将来会是个状元郎的。”
“那要是她说她不喜欢状元郎了,我用不用给你说啊。”
万逯气愤的扭头“这么忧郁的氛围,不要这样调侃破坏。”
“嘿嘿,我可不能保证啊,万一到时候我哭的泪花四溅鼻涕横流的,可保不准还能不能将你的肺腑之言转答给她。”
“诶,做人是要讲良心的。”
“是啊,做人是要讲良心的,既然心里放不下干嘛不自己对她讲,让我在中间充当什么角色啊。”
“……”
“哥哥欸,要我说你就大胆的喊出来表白“尚绵绵,我万逯今生一定要娶到你。”万向压低声音的作喊叫状。“感觉是一瞬间的事,万一绵绵姐在那一刻对你动情了,不比你吭哧吭哧的在那里费劲考功名好啊。”
“你这丫头,怎么懂这些的,难道是有喜欢的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