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不相称的环境
“我可不能算有钱人,我们也是为了儿子结婚后不和儿子分开才换的这处大房子,不然我们也不舍得倾家荡产就买一套房子。”方伯驹解释。
“说到您儿子结婚,我想问一下,您儿子和易璐晓结婚多久了,怎么认识的?”我继续引导着发问。
“他们结婚还不到一年,哪想到会遇到这种事儿。我当时就反对,可你没见过璐晓那孩子,长的是真好看,她当时平安京大学研究生毕业后去我儿子公司应聘,我儿子一眼就被她迷住了,也不管人家比他还大三岁就拼命追求,人家死活不答应。”
“那您反对的理由是什么呢?年龄吗?”
“哦,不!年龄倒是次要的,我主要是觉得这女孩子长的好看是好看,但是父母双亡,娶回家里肯定不安生,可儿子就是不听,最后没治,连他老妈都出动了,才追到人家,结果娶进门却变成这种结果,造孽呀!!!!”方伯驹说的是摇头叹气。
“您说她父母双亡?”
“恩,璐晓这孩子当时是这么说的。而且结婚时,她们家确实一个亲戚没来,只来了一些同学朋友。”方伯驹回答。
回到方家,看到红蜡把钱的事儿聊的也差不多了,我旁若无人的伸了个懒腰,问:“你们什么时候让我见一下易女士?”
“都可以,家里出事之后我就替她请了病假,这几天她一直没去上班。”方盛回答。
“那就明天吧?明天九点我去千川综合病院的精神卫生中心,时间上可以吗?”
“好,到时我在那里等你!”方伯驹回答。
我有些异样的看了方氏父子一眼,觉得这个回答问题的节奏他着实有些不习惯,按理说不是应该由方盛来说自己妻子的这些出行问题吗?方伯驹也过于积极了一点吧?
出了方家的门,我鬼使神差的打算走消防通道的楼梯下去。一边走一边想,易璐晓是如何变身的。“咦?这是什么?”就在我思考着下楼的时候,突然发现就在一楼的楼梯边上似乎有几片很小的红色薄胶皮,捡起来一看,好像是破碎的气球。这是干什么用的?
“这么高档的小区,物业难道不打扫卫生吗?”
在楼前,红蜡躲在一旁捏着鼻子看着我自如的翻着垃圾桶,她一脸懵逼的不知道我在翻什么。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我在翻什么。但既然楼道卫生没有打扫,那想必垃圾箱也没有清理,说不定会有些什么不一样的发现呢?
翻完之后,我没有去理会红蜡嫌弃的眼神,继续思考我刚才得到的信息,父母双亡的美女,变身后的大力士,跳下八楼却诡异消失,最重要的是,她口中的“姗姗”又是谁呢?
出门的时候,我去了一趟物业。接待我们的是物业的负责人肖书宇,是个40多岁的中年男子。
“肖经理,您知道您小区里方家的情况吗?”我在说话的同时递给他一根烟。
“您说的是十八号楼方伯驹,方教授家吧?”他很自然的用左手接过烟,放到了嘴上。
“恩,就是方伯驹教授家。”
“恩,说实在的没啥印象, 小区里住户不多。事情很少,方教授家我们也只是说认识而已,他们家从来没找过我们,挺好的一家人,见谁都客客气气的。从来没出过什么事儿,也就是最近这两天来了两三拨警察,再就是之前方教授请来过几次和尚道士,除此之外就没啥了是吧?”肖书宇说完,征询似的侧头问了句自己边上穿保安制服的一个人。
“恩,没啥可疑的。”保安老老实实的回答。
“哦,这样啊……”我若有所思的回应了一句,怎么还有和尚道士?这事儿方家人可没提过。“对了,你们的楼道卫生多久打扫一次?”我突然想起一个细节,开口问道。
“呵呵,您也看到了,我们小区住户很少,有不少业主甚至是外地的,常年不见人,所以物业费也收不上来,雇不了那么多的清洁工,我们一般都是一周打扫一次楼道卫生。”肖书宇说完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
“那方教授家那个楼的卫生你们是什么时候打扫?”我接着问。
“应该是每周三,也就是明天。”肖书宇回答。
“哦,那个楼你们先别打扫了,帮个忙成吗?”我对肖书宇说。
“恩,好哩!”肖书宇回答的很脆,他巴不得落一个省事儿。
离开昭宇庄园小区的时候,一朵乌云飘过来,罩在我的头顶,久久不肯散去……
晚上,依然是js酒吧。我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思考着白天所遇到的这些事情。对于我来说,这个案子并不复杂,我几乎可以断定是这家的儿媳也就是易璐晓在装神弄鬼,明天去见她无非也就是走个过场。我唯一想知道的是她怎样从接近八楼的高度飞跃而下不受伤,这对拆穿她的把戏至关重要。只有拆穿了她,我才能说服方家乖乖掏钱,毕竟侦探社总不能老靠杨戍抓小三赚的钱来支撑。还有,易璐晓口中的姗姗究竟是谁?从李淑琴的表现来看。我可以确定方伯驹夫妇是知道这个姗姗的,但他们为什么矢口否认呢?从年龄上来判断这应该是一段陈年往事,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在吧台的一角,隔着长长的吧台,另外一侧是一对情侣。看脸是熟客,但我们之间从未打过招呼。
此刻那个姑娘手边点的是一杯爱尔兰国旗鸡尾酒(irish flag cocktail),三种不同的利口酒相互叠加,自上而下呈现出黄白绿三种泾渭分明的颜色。不愧是酒吧常客,真是好品味。
等一下,泾渭分明的颜色……
那杯酒的颜色似乎在暗示我什么……
“喂!”身为酒保的鬼仔在我眼前挥了挥手,打断了我的思绪,“别盯着看了,再看人家男朋友该揍你了!”也不知道他是好心,还是挑事儿。
鬼仔这句提醒,再加上对方男士那充满杀气的眼神,我确实不方便再继续盯着看下去了。
但不晓得为什么,走出酒吧之后,那杯泾渭分明的鸡尾酒却似乎始终盘踞在我脑海里出不去。
再次走到了“stramonium”花店门口。灯光灭了,这个时间店面早就打烊了,但是窗台上似乎有一束曼陀罗,淡紫色的花蕊犹如一只独眼,死死的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