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杨戍死了？？
你……看过木偶戏吗？
导演这出戏的人
操控着近乎看不见的线
让本来没有生命的木偶
演出了家国情仇，悲欢离合
观众眼中只有木偶戏本身
却忽略了
被假象“导演”出的情绪
或许在观众沉浸于剧情的同时
他们也成了幕后人的“偶”
所以
我们眼中的“真实”
未必是绝对的真实
在每一个或简单或复杂的局里
都有这样的牵偶关系
谁是偶……
谁又是操纵偶的人……
谁又不自觉地，被自己的偶所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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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铃……”聒噪的手机铃声持续响着。
有人说，如果你想讨厌一首歌，就把他设成自己的起床闹钟或者手机铃声。
更何况这铃声是在凌晨的枕边响起。
可我是例外，手机铃声将我从噩梦中惊醒，反倒像是一种救赎。
“喂……老雷啊，这么晚了什么事儿？”雷德警长一般没事儿不会找我。这次这么晚接到他的电话，希望不是什么难搞的案子。
电话那头的雷德声音有些低沉“老夏，我们几小时前接到报案，有小区发生命案。死者面容被毁坏……”
“是需要我帮忙吗？”有什么案子能让他如此沉不住气，以至于这个点扰人清静。
“老夏，我希望你能有个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你什么意思？”雷德警长的话让我有些疑惑，内心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我们怀疑死者是杨戍，我们在死者身上发现了他的身份证……”
听完这句话，我只感觉脑子里面嗡的一声巨响。
杨戍？怎么能是杨戍呢？
我尽量用自己最大的力量稳住我的声音，“老雷，我现在方便过去看一眼吗？”
“你来吧……尸体在警署，我等着你……”
我几乎是放下电话就冲出去的，甚至于我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有没有锁门。
在去警署的路上我的脑子一直很乱，完全没办法冷静思考。
事实上，杨戍和我远远谈不上多么亲密的朋友。
平日里我始终是把他当作哈德森太太的远亲，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个年轻的小伙子。
可事实上，目前来看整个侦探社的运营主要是靠杨戍没日没夜的出去蹲点偷拍来赚钱运营。而且在高架桥狙杀案那个案件里，最后也是靠杨戍冒险在抓捕金成勇的现场录像才给了他致命一击。
是的，杨戍不是我的朋友，我这种双手沾满鲜血的人也不配有朋友。
但杨戍是很重要的伙伴！非常重要！
可现在杨戍死了……
怎么就突然死了呢？
我到平安京警署的时候，雷德警长一直在等我。
“老夏，我希望你能控制一下情绪……”
“我冷静不了，人在哪儿？”我不冲雷德大吼已经是我最大的控制了，尽管他与此事毫无关系，可我此刻就是想找个人发泄一下。
“走吧，我们去地下室，人在朱莉那里。”
平安京警署的停尸房和法医部门都在地下室，负责人是那个有些神经质的朱莉。
死者躺在冰冷的法医台上，胸口以下盖着白布，确实面容被毁坏的很严重。只是看了一眼，我心里长出了一口气，“这不是杨戍！”
“你说什么？这不是杨戍？”雷德和朱莉都很惊讶。
“是的，虽然身形很接近，但是我和杨戍朝夕相处了这么久，我知道这不是他。”知道死者不是杨戍，我的心情轻松了很多，原本有些混乱的头脑也开始清晰了起来。
“脸被毁成这样，你们怎么会认为是杨戍？”
“我们在死者的口袋里发现了杨戍的身份证。”老雷解释。
“杨戍在我们侦探社一直是负责跟踪和隐蔽拍照，长期户外工作，手臂的颜色比这个死者要更黑一些，头发也更长一点点。而且杨戍长年摆弄相机，他摁快门的手指……”我把遮盖尸体的白布往下又拉了拉，露出死者的手……
“怎么……”这下轮到我惊讶了。
“对，正如你所见的，不仅面容被破坏，手指的指纹也被破坏了。”朱莉解释。
“这案子什么情况？”破坏死者面容和指纹，这下轮到我惊讶了。
“走吧，别打搅朱莉工作了，我们出去说。”知道死者不是杨戍，老雷的情绪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
我们都知道死者为大，也为逝者伤心。但当心情落到谷底时，发现死的并非是身边人，那种劫后庆幸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
我们只是凡人，不是圣贤。
走出地下室的法医部门，老雷点上一支烟。“我们几个小时前接到报警电话，有个女孩说被人尾随，还被人强行入室意图侵犯，最后趁机反杀了对方……”
“你说躺着的那个就是被反杀的性侵犯嫌疑人？”
老雷点点头，嘬了一口烟，“自卫反杀不奇怪，但是把嫌犯的指纹和面容都破坏了，这怎么解释？”
我和老雷都没有说话，一人一面墙的靠在地下室走廊过道上。
“不是杨戍就好”，老雷缓缓吐了口烟，“可这个死的到底tmd是谁啊？”
看到老雷这个样子，“需要我帮忙吗？”
老雷瞥了我一眼，“对这案子有兴趣？”
“虽然不是杨戍出事，但你能在第一时间通知我，我还是很感激的。所以如果有需要帮忙的，我愿意帮忙。”
老雷抬手看了看手表，“这个时间，害怕回去之后再睡着做噩梦？”
“也有这个原因。”我并没有否认。
老雷是为数不多既知道当年内情，还知道我这些年具体情况的人。当年出事之后，要是没有他替我各种奔走，恐怕我现在早已身陷囹圄。即便是这几年，他也在尽可能地帮我介绍些案子。
平安京警署里面还肯认真办案的警察不多，老雷算一个。虽然能力确实一般，但真的是实打实的好人。
老雷狠嘬了两口烟，把烟头在垃圾桶上摁灭丢了进去。“走吧！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