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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还让不让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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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苍蝇馆子”的绰号,被广大市民视为简陋、廉价之所在。真的是,在穷乡僻壤安营扎寨者有之;孤单矗立在公路、路口烟卤,白搭者有之;在偏街背巷惨淡经营者有之;在卫生状况欠佳的河边、竹林盘苟延残喘者有之。店面或农家独院,或老街边租的简易房。甚至还有泥坯、竹木、层板夹墙的棚棚,但不同于啥都没有的“鸭儿棚棚”哈……

    我们一家人或三朋四友出门饿了,会找聊以裹腹的“口岸”。路过一爿小店,眼光一扫,唔,咋看咋不对,干脆免于光顾。哪怕是联排大排档,十几家餐馆凑出个热火朝天的气象,这第一印象的“初审”是必须的。店面小、桌子板凳少都没来头,但需要干净整洁,不说“金碧辉煌”但不能黯然失光、乌黢麻(发音妈)黑。入得店内,份量可以掐脚跛(发音掰)手,大不了多点几个菜,但味道必须拿得一,搁得平……

    在儿时,各家各户都有灶头。或烧柴或烧炭;或烧煤糊糊或烧蜂窝煤;或烧牛毛毡或烧水泥包装纸;家庭成员还有可能讨些油棉丝回来。没其他任何燃料,何况工业酒精、天然气、液化气乎?农村中各家有沼气池,这应是“新型清洁能源”的前身……

    那时是计划经济,餐厅、饭店、食堂、招待所、干休所、荣军院都有伙食,至于说养老院还没出现。只餐厅、饭店对外营业,后几种只能“内销”。餐厅饭店或国营,或集体,私营经济尚不允许。就像卡车、农用车、拖拉机、摩托车、人力(电动)三轮车都需要入城证,连偏三轮也得有牌照才能上路蹬行。校车、皮卡车、救火车、轧路机、机械液压臂、平板车、拖挂车、通信车、载重车、出租车、面包车、密闭车、厢式货车都还没有出现。

    所以那时没“苍蝇馆子”一说,宾馆饭店有吃的,但都不敢也无钱登大雅之堂。像耀华、芙蓉餐厅,你搞快打消念头别动“歪念”哦!说啥子杀馆子、操馆饭,有几个腰杆坤(kun二声)圆的操哥、操妹?像商业场夫妻肺片、廖(记)羊肉(汤)小店、青龙场正街饭店、陈麻婆豆腐、努力餐、耗子洞,师友面,才逐渐剥离集体制,改由允许私有承包。到八、九十年代,私营餐饮方兴未艾,又相继出现锦江宾馆、成都饭店、西藏饭店、银河王朝、金鹰、红杏、温鸭子酒楼、谭府菜、竞成园,档次类同于解放前的官府、公馆菜。再后来又出现川宾、香格里拉、北京烤鸭连锁、四方阁。火锅从巴渝传来,一时间热度与活力,顷刻席卷川西平埭。那热盆景开张发式、台北石头火锅城、川王府、秦城老妈、刘一手、聂三耳、吴铭火锅、袁记串串香各具特色,别开生面。

    青龙场跨铁路桥叫彩虹桥,这是最资格的彩虹桥名号。后来出现几座相同名号的桥,都属于小巫。原先的兴达洁具、蓝海舞厅潮涨潮落,已不知所终。“味取名”片片鱼店吃白链3块钱一斤,绿叶、雪花啤酒敞整。男的一灌酒吃不了好多鱼,那些巾帼英雄就凶了。胀个七、八斤成巴西七八叉没问题,把店主、店小二眼睛都整绿了……

    在七十年代,正街饭店早已声名遐迩。外地来蓉的出差人员;暂屯军供站的干部;新来的车长、列车员,他们的头等任务就是期待八面来“疯”,聚头打平伙搓一顿。竞成园中有老酒叫百年孤独,很昂贵。李老鬼请丧火饭很舍得,不晓得现在还能否有这口福?罗傻儿豪开火锅三千桌,没维持多久摇裤差点耍脱,这行侠仗义之举反倒成了笑谈。高升桥“耍都”食肆林立,烤“坤”(完整的)兔要50一根。啥子好耍?没钱啥都不好耍?

    还是车(倒)回去摆搬家后的花絮吧。都晓得搬家很淘神,我送走羊哥后,就开始进行物品捡顺。整整一下午,就为理出个头绪,先前的凌乱变得井然有序了。翌日早,卿兄重申租房规矩,月租三百,一个人一天交一元水电费,这主要是针对洗澡。20天我共洗了三个澡儿,真正是他“赚惨了”。见他上了岁数,眼花耳背身体“虚福”(虚胖)。加上言辞嗫嚅,还抱残守缺烧臭烘了的菸叶卷,哪个和他计较哟。另外每月加10块,是动用“双核”(两个)洗衣机的钱,对于冰箱这种必备的“基础设施”,他只装闷(men一声)……

    斗室内的用电,他递来一段粉红色粉笔,我“登高查近”记了数,声明1块钱1度。民用电六角八,他这是在推进商业市场化运作?我不可能用得到阶梯价,可惜他是损人利己之举。我有四个插板,只两个是好的。另两个再告(试)也不通电,我哪有功夫自检自修?屋内只一处插座,需要先插屋外棚下一盏照明灯,两个好的插板火线、正线皆不够长,只好先借插他的插座。嫂子老实巴交,属于“涛声依旧”那种。从言行、衣着看,还停滞于改革开放前。我承认需要洗的东西确实很多,也需量大量水源,还挤占时间。她开始念叨了,意思是太多了,似乎她喜欢只有一个铺盖卷的民工,单脚利手“消耗”少。我并非拎包入住,之前说好的我衣物多需要浣洗,他俩点头应允了的。答应我拆床打扫屋内卫生,没落到实处,是我和羊哥拆、抬、打扫的。答应的把房门外他们的杂物移走,并没运作,且还没说钱不钱的事。

    按部就班洗了两整天,中午晚黑就去操馆饭。晾的东西有好多,三个不锈钢圈夹夹小什物,满满当当(发音荡)了。97个小衣架,3个大衣架全都用罄。我只好忙里偷闲,又到超市买了36个小衣架,加4个大衣架,这才解决了悬挂衣物的“民生”之急。想起有个同学在群中,总把超市误打成“起市”。她将错就错不加篡改,这不是“启示”喔,我就坏笑未止。到第三天,家务事基本完成,卿兄说“这下你赚惨了,哼,早晓得你这么多东西,就不说了”!不说了?你已经说了,还想说啥子?

    淋浴间内的喷头柄已裂缝,往外飙水了,我翻出两个交给嫂子,她收了至今也不更换。想到快过年了,正好东北寄来的大白豆到了。我送了一包两斤给他们,总归同在屋檐下朝夕相见。这东西较珍贵,10块一斤哩,我总共才买了10斤,东西少根本不好铺排。卫生间内旱坑臭烘烘的,这就没法子了。即使倒一百瓶洁厕灵下去,该臭照臭不误。他们习以为常,我也得“亦步亦趋”,慢慢去适应违心之“气场”……

    大门暗锁是坏的,他们在内别上铁闩,我进去不了。他们出门用铁将军把门,我也会望门兴叹。这大锁7公分宽,3公分厚,高约8公分,估重超一斤。嫂子给了我一把钥匙,忙乱中失手,苦苦找寻终无所获。我又不便说,刚拿到不应该掉嘛。我提议换把暗锁,让他们买只找人安装,费用由我出。听他们咋说:“经常坏,管不到好久,要换我们去买”。我安装不来,催促他们去买,拖到现在依然无着。我不明白他们是啥逻辑,配上暗锁都便当才是好事嘛。

    6号晚上8点半抵达铁签子门,铜颜锁仿佛冷冷地看着我。打卿兄电话,语音播报“不在服务区”,难不成在“太平天国”?老两口玩不来微信,我们这些年轻人早已不揣现花。所以只能把钱转与其孙女,孙女年方16在读书。憾父亲已离世,母亲已改嫁,她就跟从爷爷奶奶生活。在寒假里她闭屋不出,做作业、看电视、听音乐、上网络、打游戏,睡懒觉。不仅没见过她洗脸漱嘴,不到中晚饭点就难见人花花……

    她的网民叫低频,不叫“高频”是适合她人生际遇的。过一会,语音通话振铃了,一接是卿兄的粗喉重嗓。说他们在新都龙虎村吃团年饭,今天回不来。我说可以去找他们拿钥匙,或叫个车请师傅送回来。我还没说出自负盈亏,他遂挂了。若遇到这种特殊情况,我就会想方没法送钥匙。也别追究谁对谁错,解了燃眉之急再说。劳累了一天回屋进不了门,单位又没“歇当”(住宿),叫我写旅馆么?

    咦,我想到朋友卢师弟,想起他那有长木梯。背着双肩包步行15公里,打电话卢师弟开了门。打量梯子有5米长,扛在肩头估摸有20公斤。扛回来香汗淋漓,双脚都扯火闪了。竖起搭在门梁往上爬,喜的好我没恐高症唷!登上门券平台,用吃奶奶(nai一声)的劲抽上去,再将梯子安踏进院内。像狗一样梭下去,口袋(装的毛巾被)又忘在门外。又爬上爬下重复步骤,心中那个忧愤气急交加,非身临其境无从感受。

    到十点过,一家老小“良心发现”回来了。阿弥陀佛,乐大喜奔,至少明早上我不用“身登青云梯…空中闻天鸡”了。我提议由我买把挂锁,我只要一把钥匙。第二天我到五金店,最大的只有4公分宽的锁,仅三把钥匙。嗯,很久不买锁,厂家更注重“挖潜提效”了么?曾经的6把或更多把,而今“短斤少两”这么“厉谢”(厉害)么?同时买了一个3米插板,标签明明白白标注3米。拿回去用卷尺一拉只2米,店主你在麻广广(广耳石,意指愚钝)嗦?!也别怪我不当面验货,根本没想到这“微妙”之处,看来我“硬是瓜的可以”!

    把新锁交给嫂子,我取了一把钥匙。她显然没得使用的意思,我把旧锁放在低频的窗台,以做“暗示”。嫂子说“我们随时都在,白天又不大关门”。好嘛,人大面大的依你噻。逢年过节走亲访友机率增多,我担心进不到门是正常心绪。不出所料,初三傍晚我回去,同样是铁将军挡道。打电话是关机,我一下子就火冒三丈!真是瓜,眼前没人朝哪个发怒?

    我觉得与这两位迟暮之人,是极难交流沟通的。因他们六间屋只租出我这一间,再兼我东西多,斗室堆砌不下。我就把一些杂什放进黑屋子,怕他们计较,主观能动性提出每月交50“仓储费”。卿兄不允说:“你只能全部放进你屋子”!我希望他们把门外腾开,好歹腾了,又生一计。按电瓶车进车棚,每天2元月60元交费。做为房东,门外放些东西情理可通,怎么会锱铢必较呢?

    我表示要退租尽早搬走,说这气话他都不愿退一步。七老八十岁啰,也莫和人民币过不去呀,有一个也是钱啊!在我没买插板前,只要洗衣服用了电,就加10块。我已加了3个10块了,你们的电是核反应堆发的电么?他就是旧社会的地主老财,是王保长、李老栓之流,倚老卖老不晓得焦愁。院子外有一根晾晒绳,中间下坠,院内这么宽,他总是“催租”。哎,寒冬腊月衣被不易干,真是显得失道寡助!既然洗衣服地面淌些水也很正常,他们要求随时打扫,又非泥巴地面,要渗进墙皮、屋内也需时间叁……

    他们也喂了一只黑猫,贼精灵,趁我猫出去遛弯,碗中的猫狼总被它捷足先登,大快朵颐。我默不作声,换成他们不施予“家庭暴力”么?我搬一回家求的是平静顺遂,却处处讨气呕。他说“从此不准我再用洗衣机”,凭什么?温江已经过(发音割)了郫县,我偏要洗!初八他回来,一见又揶揄我“白师,你咋脸这么厚哦”?嗯,换成其他哪个,我不奋起反击算我输!

    真有点进退两难,针尖对麦芒已不好处。但搬家需要几大百,还需朋友助力,时间还应充分。不忙哇,再忍气吞声看一看,看“阶级斗争的矛盾”能否调合?若惹得死火山爆发,整出“泣鬼神”的大事,一切拭目以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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