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章 躲不掉
接都接了哪有挂掉的道理，杨杰为了自己的耳膜着想只能把手机拿远一些等老大骂尽兴为止。
老旧性能极差的空调在寒冷的冬季夜晚没能为张毅带来多少的温暖，在沙发上蜷缩了一宿。
这一晚对张毅来说就是一场煎熬。
张毅持续输出的十来分钟里就贡献了七八个喷嚏。
十几二十个小时没有进食又饿又冷，张毅又不是什么大圣人，指责起来一点情面都不给。
句句诛心字字扎心，把杨杰训斥到一文不值。
被说成这样，杨杰愣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等张毅发泄完情绪，杨杰这才张口说话。
“老大，再忍大半个小时我就放你出来要打要骂悉听尊便。”
经杨杰这么一提醒，张毅这才反应过来，按时间按顺序李玄协助调查的时间早于李玄预知他会有血光之灾的时间点，那也就是说中间的时间差足够李玄在他恢复自由身之前堂而皇之的离开警局的大门逍遥法外。
事后算账哪有那么容易。
张毅恍然大悟道：“差点着了李玄那小子的道。”
张毅咬牙切齿一字一字道：“现在立刻马上放我出去。”
另一边，陈烁正在按照流程将李玄的私人物品清点归还。
从公文袋里依次掏出电瓶车钥匙手机和手机充电器，
摸出锈迹斑斑的八卦镜和几张用朱砂画着诡异符咒的黄纸的时候张烁没忍住调侃道。
“你一个送外卖的，不正经跑单赚钱天天搞这种歪门邪道当心哪天真把自己送进去吃牢饭。”
李玄听出他是在暗讽他爷爷坐牢的事，李玄不是个身娇肉贵的人大冬天趴在桌子上将就一宿的滋味也并不好受。
脸上明显带着不悦，反击道：“与其担心我，还不如担心一下你们那位张队长。”
陈烁瞄了一眼墙上电子钟显示的时间，得意的笑道：“还差二十几分钟就整整二十四小时了，怕是你要输定了哦，趁着现在张队不在你麻溜的拿好自己的东西快点走，免得过会你想走都走不了。”
陈烁更是大方的表示自己跟张队交情好，会在张队的面前替李玄说好话，想必看在他的面子上张队会儿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他一次。
“说的我好像已经输了似的。”李玄将整齐摆放在桌上的物品随意的塞进裤子口袋，嘴角挂着不明所以的笑。
私人物品交接完，李玄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张烁有些耐不住性子出言提醒：“你怎么还不走，难道真想去体验一下拘留所的生活？”
“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我这个主角哪有先走一步的道理。”
李玄的话让张烁感觉莫名其妙，再次催促他快些离开。
被陈烁这么一催，李玄不止不走了更是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坐等另一个主角登场。
陈烁感觉自己的善意被狠狠地踩在地上摩擦，有些恼火。
“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我们张队可是出了名的倔脾气，你惹谁不好非要惹他。我实话跟你说了要不是张队这会被锁在自己的办公室出不来，你以为你能走的了吗，我一片好心怎么就是喂了你能这么个不识抬举的人呢？”
“多谢陈警官的好意，作为回报”
李玄仔细观察陈烁的面相，娓娓道。
“你耳垂有肉是有福相，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是子女双全家庭和睦一辈子没有大灾大难，至少能活到八十五。”
陈烁一惊，他有个十岁的儿子没错，媳妇刚怀上二胎不足两月，按照老家的习俗怀孕前三个月不能说出去，他媳妇怀孕的事别说局子里的同事了，就连跟他们家经常走动的亲戚都未知晓。
难道
经历过一瞬间的失神陈烁在片刻间恢复了冷静，更是出其不意的想到要炸一炸李玄故作生气。
“我家就一个小子，哪来的姑娘，再敢胡说八道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李玄张嘴就来：“肚子里不是正怀着吗！”
这话把陈烁惊出了一身冷汗。
心想着这个送外卖的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啊，怎么好像什么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未免也太吓人了吧！
这尊大佛这里是真不能留，既然嘴皮子没用就只能动手了。
陈烁身材高大孔武有力，把李玄从椅子上拽起拖着走简直是轻而易举。
出了审讯室在走廊上没走几步就正面撞上了怒气冲冲快步赶来的张队和在后面气喘吁吁紧跟着的杨杰。
“你这是在干嘛？”看着眼前老鹰抓小鸡的戏码，一想到陈烁也是将自己关在办公室忍饥挨饿的始作俑者之一，责难是必须的。
陈烁自知理亏，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陈烁带着讨好的笑，客客气气的回答：“这不是协助调查的时间过了，我正要把人请出局子，免得他碍了老大你的眼。”
张毅拦着道不让走，定睛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仔细的算着时间。
精确到秒力求公平公正宣布道：“我就在这站十五分三十七秒要是我毫发无伤，李玄威胁恐吓警务人员证据确凿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
站在杨毅身后的杨杰不好直接开口，只得不停的对着对面不以为然的李玄使眼色，用口型让他赶紧给张队道歉服软。
李玄视而不见，反倒是开始调侃起张毅的盲目自信。
满意的看着张毅越发阴沉的脸最后还不忘火上浇油一把，问身旁的陈烁你们局子里有没有医生。
陈烁如实回答有医务室。
“那就好！”李玄满意的点了点头，往前迈了两步与张毅之间的距离仅有半米之遥。
张毅第一反应是觉得李玄要狗急跳墙想逃跑，本能的做出了防御的动作。
李玄轻笑道：“张队，我相信你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离24小时仅剩不到十分钟，张毅此刻可以说是稳操胜券，李玄现在说这话就像是上赶着去拘留所蹲几天，杨杰看看眼里着实着急。
忍不住为李玄说起好话来：“张队，好歹李玄也帮我们找到了受害人的尸体，就算是将功补过打赌的事就算了好不好？”
张毅对着杨杰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下属翻了个大大地白眼，义正言辞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既然夸下了海口，就要承担造成的后果。”
“好，好，好。”李玄鼓着掌，连说的三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