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圣遗物
陆易安轻轻触碰腕表，秋狐的全息投影出现在半空。
“哥哥，你又来找老默串门了？”
“我一直在啊，刚刚你不是来过吗？”陆易安困惑道。
秋狐显得有些迷茫：“没有啊，我出差呢。对了，给你烙的饼你吃了吗？”
陆易安顿时愣住了，妹妹的记忆好像回到了三天前，他刚穿越的时候。
他转向老默，“这是怎么回事？”
老默的脸色异常严肃，“如果说余浩南截取了她的某段记忆，这一切就好解释了。
“因为那段记忆的残缺，她的记忆链条崩坏了，并且因为记忆无法将前因后果连贯，会持续崩裂，最终裂成无数个小段，逐渐消散。”
“所以她会死？”陆易安问。
老默点点头，“这次是永远消失，除非你能从余浩南那里拿回记忆片段。”
“可他是警长，咱们怎么跟他斗？”方玲说道。
“除非，”陆易安目光变得坚定，“我赢得大清算，当上渣客王！”
老默拍了拍他，“即使不救你妹妹，渣客王你也非当不可。否则华少回去告状后，庄文强也饶不了你。”
陆易安苦笑道，“看来这个出头鸟，我当定了。”
“没事，明年的今天我会替你烧纸的，我那几碟珍藏多年的东京片，也烧给你。”老默调侃道。
方玲羞得满脸通红。
“你们在说什么呀？哥哥，你要参加大清算吗？”秋狐问道。
“刚才出现了点意外，老默已经帮我报名了。这么怕是真要玩完了。”路易安说。
“对了，我刚才使出真言掌诀了！”
秋狐面露惊讶，“这么多年你终于能使出来了。”语气略带调侃，更多的是对他的骄傲。
她突然注意到陆易安戴的手套，问道，“从哪弄来的，拿近些我看看。”
陆易安将手套递到全息投影面前，“老默从航天港淘来的。”
秋狐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十分肯定地说：“捡到宝了，这可是星际旅者留下的五阶圣遗物。”
“圣遗物？”
“神明遗留下来的圣物，少量存在地球的各大遗迹，更多的是散布在宇宙星系之中。”
“神明？”老默疑惑道，“这个世界哪还有什么神明？”
“也可以把它理解成几万光年外的远古文明。”秋狐道。
老默不以为然，“不管是谁留下的，没有能量模块来驱动，它只是一块破铜烂铁。”
“也不一定，”秋狐看向哥哥，“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起过源力吗？它一样”可以给它充能。”
“你不是可以凝聚真气了吗？试试看能不能唤醒源力。那样咱们或许能打败渣客王。”
“我试试看。”陆易安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凝聚真气尝试与手套建立联系。
手套在真气的作用下鼓动了几下，但似乎只是寻常的掌风，并未能与机械手套产生任何联动。
“看来源力并没有选择我。”陆易安有些失望地说。
“没关系，咱们还有机会。至少你打通了经络，我可以用一分钟时间让你学会世界上的任何武功套路。”秋狐道。
陆易安眼前一亮，“还有这种好事？”
“你要给这小子植入内置芯片？”老默警惕地问道。
“我可不想把哥哥变成机械怪物。”
“那是通过记忆传输？”老默问，“可自从旧网崩坏以来，以前的资料都查不到了。”
“还是有地方可以下载的，”秋狐道，“哥哥你想学什么招式？”
“太极拳可以吗？”陆易安问。
如果哪门武功代表古代武学的精髓，他认为非太极拳莫属。
“当然可以，我再帮你输入一套迷踪步用于防身。一会所有资料都会下载到你的腕表上，你可以自行读取。”秋狐道。
她的声音渐渐消失，全息投影也随之消散。
陆易安感到一股能量脉冲从腕表上涌向他的脑机接口。
紧接着，他的意识仿佛被卷入了一个旋涡之中。
等他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坑坑洼洼的星球表面，头顶是璀璨的星空！
一圈圈庞大的行星轨道在深邃浩瀚的宇宙中周转。
数以万计的陨石在太空缓缓浮动。
他的目光透过陨石群，被宇宙深处的一颗行星所吸引。
它很小，却极亮。
突然那颗行星变得更亮，向他射出一道惨白的光束。
白光似乎是穿过了亿万光年打在他的身上。他沐浴其中，惊讶地发现它是由无数个0、1组成的代码。
代码开始扭曲变形，化作一个个深奥繁密的古篆字，钻入他的体内。
太极的绵长圆转之意在他周身流转，他不由自主地耍起了一套太极拳。
紧接着，另一道数据光束从天而降，在他的脚下化作一幅复杂的天罡阵图。
一股奇异的力量引导着他行动，他由自主地踏着阵图的纹路，走了起来。
步伐越走越快，到最后，身形只剩下一道道模糊的残影。
随着最后一步踏出，他知道他已经领悟了迷踪步的精髓。
整个过程大约花费了一个小时时间，随后，意识如同穿越时空般回到了现实世界。
他睁开眼说，“我好像全学会了。”
老默和方玲都惊讶地看着他。
陆易安有些不解，他看看腕表，赫然发现现实中，时间仅仅过去一秒。
这下连他也不禁张大了嘴巴。
秋狐看着三个人的样子捂嘴偷笑，“只是学会了招式，如何融会贯通，学以致用，运用还要靠你自行领悟。”
“只要能够打败华少就够了。”陆易安自信满满。
老默谨慎地看了他一眼，“华少倒不足为虑，值得担心的是他叔叔渣客王。”
“他不会允许外人赢得冠军，威胁到他的统治。”
“渣客王到底是什么来历？你们为什么要听他的呀？”方玲好奇道。
“高墙之内，黄土之上，所生所长 尽归其有。”老默叹口气。
“这里以前不是智械中枢吗？怎么变成这样了。”
“以前是，庄文强还是陆军少校的时候，曾奉命攻占这里。那场战役让他的部队几乎伤亡殆尽。那之后他便开始痛恨智械。”老默回忆道。
“所以在政府承认了智械的公民身份，宣布将这里交给它们自治后。庄文强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他组建了抵抗军炸毁了智械中枢的聚变反应堆，从此这里变成了不毛之地。”
“为躲避政府围剿，他在这里筑起高墙，自立为王。我们这些受爆炸波及，无家可归的人也只能搬进这里。”
“所以你们就默默忍受他的奴役替他搜刮智械零件。”方玲问，“为什么不反抗呢？”
“怎么没有，”秋狐插嘴道，“大清算就是我们反抗的结果。可这么多年，没人是他那头机甲怪兽的对手。”
那台机甲名叫阿尔法，渣客镇的人无不谈之色变。
“对了，老默。他那台阿尔法为何能使出古罗马摔跤和西洋拳？”陆易安问道。
“因为他精通，而他可以将神经链接机甲进行操控，就如同指挥自己的手臂一样简单。”
“人和机器神经连接？这怎么可能？”
“如果你体内插满芯片，你可以做到。”老默说，“庄文强曾参加过士兵强化计划，身体被义肢和植入芯片改造过。”
“那应该是国防科技的【械修拟态】”秋狐补充道。
“械修拟态？”陆易安问。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十二条拟态途径吗？”
“械修拟态是唯一一个不需要源力的修炼途径。
“像我们这些源力者，主要以修炼源力为主，义体只起硬件辅助的作用。
“而‘械修’刚好相反，他们大肆改造身体，依靠植入各种战斗芯片、穿戴义肢，来弥补修炼的不足。”
“难怪华少看到我易形的能力，以为我装了什么芯片。”
“总之，渣客王咱们可惹不起，你打赢华少后，放弃挑战他就是。”秋狐道。
“好吧，只要他不惹我，我当然不会去招惹他。”
广播站响起广播，“大清算马上开始，请参赛人员就位。”
“咱们快去吧，”老默道，“方玲，你也一起来。”
小护士点点头，经过刚才的交往，他和众人慢慢熟悉起来。
陆易安关掉妹妹的影像，众人一起来到竞技场。
这里曾经是机器人的陈列间，如今仿造罗马角斗场，改造成了一个环形竞技场。
观众席上已经坐满了人，热情高呼。自动贩卖机器人在座椅间穿梭，机械的吆喝声被众人的欢呼淹没。
有人敲打着几个铁罐子，奏出重金属音乐。
有人抓起一把碎片弹和碎渣螺丝等零件塞进大号散弹枪，对准角斗场发射，爆起一团团焰火。
“这里好吵啊。”方玲抗拒地捂住耳朵。
“吵就对了，混乱就是这里的秩序。没有规则就是这里的规则。你会喜欢上这里的！”老默在方玲耳边大喊。
他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个led灯牌，举在手里摇晃着，带头欢呼，“有请我们的英雄登场，打倒扎克王。”
“家园将在废墟中重建，勇士将在压迫中重生！”其他观众热情回应。
这是大清算的口号，也只有今天他们敢这么喊。
庄文强在渣客镇实施纳贡称王的部落的传统。自然有人不服他的统治，这个决斗场便应运而生。
他选在这一天公开接受镇民的挑战。
规则是在决斗场中不计生死地拼出最后的胜者，然后向他发起挑战，打败他，就可以代其为王。
第一届有一百多人参赛，第二届人数便骤减到了二十人，以后更是逐年减少。
因为没有人是渣客王的对手，并且大家也渐渐明白的“大清算”的真正含义。
它并不像大家原以为的那样，对小镇格局重新洗牌，而是渣客王对反抗者的清算屠杀。
原本还算公平的角斗场，如今早已被他一手包办，成了他清除异己的手段。
不知道今天等待自己的又是什么样的命运。
陆易安一边想着，一边在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走进决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