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背黑锅
还没等连蔻反应过来，诺特就皱着眉说，“布雷司？”
那个男孩往前迈了两步，走近他们。
在壁灯火焰的照耀下，朝他们淡淡点了点头。
连蔻狐疑地看向诺特。
他也惊讶布雷司为什么会出现？
他们俩人有一个在说谎？
然而诺特听完布雷司的话，淡颜色的眉舒展开来。
“或许你该早点向我示意。”
诺特说。
“我还以为你打算躲到底，正想方设法替你遮掩。”
“刚开始我确实不想出现，你知道的，和陌生人接触会不太适应。”
布雷司耸耸肩，直言不讳。
连蔻下意识地问：“但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还以为会是——”
布雷司飞过地截住了她的话，高傲地问：以为是谁？还应该有谁？”
连蔻微一迟疑，不确定道：“可能是马尔福？”
“不巧，小姐。我的出现让你失望了。”布雷司说。
与说的不同，他昂着头，仿佛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诺特的关注点则另有不同。
“你称呼德拉科为马尔福？”
他诧异地追问。
布雷司嘴角却抿出愉悦的笑意。
“这没什么，这位小姐当然可以用她喜欢的方式说话，西奥多，你我无权干涉。”
“不管怎么说，我希望是他。”
这样可以省掉再去找他询问的过程。
连蔻无视布雷司话语中的揶揄和拱火，收敛了神情，一本正经地说。
“当我跟赫敏两个人在女生卫生间里打算出去时，门从外面被铁链锁了起来。”
“但这跟德拉科——”
诺特问到一半，重新皱起了眉，音量也不自觉提高。
“你觉得是德拉科做出这件事的？”
他起初想为德拉科辩解，说他不可能做这种事，但旁边布雷司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
诺特瞪了一眼布雷司，对方只是耸耸肩，一副并不反对的样子。
“这可说不准，是吧。”
诺特很清楚，他是在暗指那天夜谈的事。
恶作剧戏弄这个女孩的事，德拉科早就做过一次。
这一次，说不定还是他做的。
“呃······”诺特斟酌了一下措辞，问，“如果真是德拉科做的，你打算——”
没等他问完，一道满是愤怒的嗓音在三个人身后响起。
“你说得没错，桑特瑞尔！”
连蔻不用回头，也知道这次出现的是马尔福。
他的声音很好听也很有辨识度。
哪怕因为年龄稍显稚嫩。
“那个时候我在门外，就是我把你和格兰杰两个人关在门内！”
马尔福攥紧了手指，怒不可遏。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呢？为了给格兰杰出气，把我也关进有巨怪的房间？！”
马尔福咄咄逼人地说。
他承认地如此痛快，如此不留余地。
丝毫没有意识到，每说一个字，就加深了连蔻的反感一次。
连蔻低头摸索了一下，手指因为极力保持镇定、防止被气愤冲昏头脑而轻颤。
很快，处理过巨怪的梨木魔杖被她取出来，握在手中。
“不许，在走廊里——大声喧哗。”
一道低沉又遥远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刻剑拔弩张的气氛。
几个人纷纷侧身看去，斯内普正远远站在走廊一端。
用不到片刻，他便到了他们跟前。
“已经11点钟。”
他居高临下，挨个打量着诺特、扎比尼、马尔福，目光最终落在了连蔻的身上。
“滚回你们的寝室。”
斯内普教授的声音很慢，却充满不容质疑的威慑力。
“马上。”
这很见效。
诺特还有扎比尼两个人瞬间答应，扎比尼谨慎地说了一句：“王者之剑。”
石墙轰隆一下移动起来，露出中间公共休息室的入口。
“女士优先。”布雷司说。
连蔻朝他道谢，没有再管身后的人，直奔寝室。
扎比尼和诺特紧随其后，进了公共休息室。
斯内普转过身，看着脸色铁青的男孩。
“你将桑特瑞尔关在了巨怪放房间里？”
他的声音又轻又慢。
“德拉科，通知教授们去救桑特瑞尔的时候，你并不是这么说的。”
马尔福看了他一眼，视线同教授对上，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他······在万圣节宴会之前，看到桑特瑞尔跟两个格兰芬多女孩聊天。
出于某种原因，他没有回礼堂，而是跟着桑特瑞尔走了一段路。
直到听见声响，看到巨怪。
不同于哈利跟罗恩两个蠢货的不自量力，他直接向教授们报告了这个消息。
但此刻，他倔强地说：“我向您撒谎了，先生。”
“是我故意把她跟格兰杰关进女生卫生间。”
说着，他便扭开了头，看向远处幽暗的石头台阶。
斯内普严厉地瞪着他，看了很久。
最后他说，“我不知道你何时变得跟格兰芬多的那群蠢货一样，学会赌气背锅。”
“不过我要告诉你，德拉科，再有下一次，在你做出令斯莱特林蒙羞的事情之前，最好想想，你可怜的教授会大发雷霆。”
马尔福站在原地，没有开口。
斯内普则俯下身，视线压到跟他平齐。
“听懂了吗？”
马尔福感受到了那双眼睛带来的压迫感，最终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是，先生。”
-
那天夜里，连蔻尽管躺在床上，被柔软的天鹅绒包围，浑身酸痛，睡意却不是很明显。
她昏昏沉沉要睡不睡，直到墙纸上映出的水波渐渐明亮。
早上抱着书本进入庭院时，裹挟着附近槭树枝叶的风迎面扑来，连蔻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好像感冒了。
之后的几天里，赫敏在课余时间和魔法史课上不断催她去见庞弗雷夫人。
不过连蔻秉持着感冒七天自动好的传统理念，每次都笑眯眯地敷衍了过去。
再次到图书馆见赫敏时，她便悄悄从口袋里取了一只玻璃罐出来。
那个罐子里面燃着一团明亮的蓝色焰火。
罗恩和哈利在对面的桌子上四处张望着，像是在放哨。
连蔻猜这东西可能不被允许带进阅览室。
但是赫敏朝她努了努嘴，把罐子递给她。
“捧在手里，能让你暖和不少。”
“谢谢你，不过这好像违反校规？”
连蔻接了过去，看着在罐子里跃动的焰光，小声说。
“哦，是吗？”
赫敏神色如常地做着笔记，仿佛她从没听过“校规”这个词一样。
“我不记得有这么一条。”
连蔻微微一笑。
等到图书馆闭馆时，连蔻正打算放弃晚饭直接回寝室时，赫敏叫住了她。
“来吧，”她主动拉起连蔻的手，向城堡外面走去。
“哈利和罗恩已经先过去了，他们会在海格那里等我们。”
“有什么事吗？”
“去了你就知道了。我们察觉到你最近不太开心，想要给你看个好东西。”
连蔻犹豫了片刻，错过了拒绝的最佳时机，被拉着走出很远。
在经过已经结冰的黑湖附近时，她们遇到了奇洛教授。
他还是老样子，用长长的阿拉伯花纹方巾包着头。
连蔻跟赫敏正打算跟他打个招呼，就听到奇洛教授惨叫了一声，双手惊恐地捂住了后脑勺。
碎裂的雪屑从他的肩膀滑落。
在他身后几米远，站着两个火红头发的人影。
似乎是弗雷德和乔治刚刚用雪球砸中了奇洛教授的后脑勺。
开学以来的第一次，连蔻看见奇洛教授发火的样子。
他大吼着，朝两个顽皮的学生挥舞起了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