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才那么大点,你怎么忍心
第二天晚上十点,秦斯苒换上了一身黑色,从庄园后门出去,霍绥已经将车停在门口等她了。
秦斯苒上了车,霍绥立刻启动车子往南郊的别墅而去。夜色深沉,月色朦胧,车子在夜色中穿梭,很快便抵达了南郊的别墅。
别墅内灯火通明,却静悄悄的。秦斯苒跟在霍绥身后,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地下室,地下室那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地下室内,一名看上去六十往上的男子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
地下室中央,一名看上去六十往上的男子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男人原本蜷缩在地上,听见声音赶紧爬了起来,抓着铁栅栏死死的盯着,从楼梯上缓步而下的两人。
男人衣衫褴褛,头发凌乱,原本应该精神矍铄的双眼此刻却充满了疲惫与绝望。他见到秦斯苒和霍绥的到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变得复杂起来。
“你们是谁?”男子沙哑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
霍绥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而后对秦斯苒说,“就是他,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秦斯苒缓步上前,走到离铁笼很近的地方,而后开口问道,“二十年前,季小雅命你从霍氏庄园带走了一名不到四个月的女婴,我想知道,你把她送到哪里去了?”
铁笼里的男人听到秦斯苒的提问,先是一愣,而后慌张的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去过霍氏庄园,更没有见过什么女婴,你们找错人了。”
秦斯苒微微眯起了眼,她并不意外男人的否认。毕竟,这是霍氏庄园内部极为隐秘的事件,只有少数人知道。男人断定,秦斯苒他们没有证据,不能拿他怎么样,只要他抵死不承认,秦斯苒他们也拿他没办法。
她并没有着急,只是静静地盯着男人,仿佛在等待他内心的防线慢慢崩溃。
“你确定你真的不知道吗?”秦斯苒的语气平淡如水,但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冰冷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男人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他咽了口唾沫,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秦斯苒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她转身看向一旁的霍绥,“给他点颜色看看。”
霍绥会意,拿起一旁的电棒,朝着男人的身体猛地击去。男人惨叫一声,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现在,你还确定你不知道吗?”秦斯苒的声音冷若冰霜。
男人痛苦地呻吟着,他额头上布满了冷汗,眼神中满是恐惧和绝望。他知道,如果再继续否认下去,恐怕会遭受更残酷的折磨。但如果走漏了风声,季家人也不会放过他。于是,男人咬紧牙关,还是不肯松口。
秦斯苒残忍的看着男人笑,“霍绥,他还有没有什么家人?”
男人闻言,从地上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秦斯苒。
霍绥笑笑,“嗯,好像有,手下人送来的资料里,好像写了,我没太在意没记住,我现在去看看,你等等,我马上让人送来。”
男人闻言,浑身一颤,不敢置信的看着秦斯苒,眼中满是惊恐。
男人挣扎着想要冲过来阻止霍绥,却被被铁笼栅栏拦住了,他只能将手伸出铁笼,张牙舞爪的胡乱挥舞,同时大声咆哮,“不……不要,你不能这么做!他们是无辜的,你不能伤害他们。”
秦斯苒冷笑,“无辜,那霍绥初不无辜,她当时不过是个不到四个月的婴儿,她又做错了什么?”
“我……我说……”男人终于崩溃了,他颤抖着声音说道,“季小姐让我将那个女婴带去了福城。”
“福城,她现在在福城?”竟然在妈妈的故乡。
男人脸上闪过心虚,“不在。”
“不在,那她在哪里?”秦斯苒大吼。
男人吓得一激灵,他不敢说,又不敢不说,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季小姐让我带去福城,然后,从苗怡落海的地方扔下去。”
“你说什么?”秦斯苒的心像是被猛地撕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淋漓,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男人低下了头,不敢去看秦斯苒那双充满愤怒和悲痛的眼睛,他颤抖着声音继续道:“季小姐说,苗怡那个贱人偷生下的杂种,没资格活着,所以,让我送她去见她那个死去的妈,我……我……”
秦斯苒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衣领,她的手指深深地陷进了男人的肉里,但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只是用那双充满了恨意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男人,“不可能,她不可能死了,你骗我的对不对。”
男人被秦斯苒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他结结巴巴地答道,“我将她扔进海里就走了,她或许福大命大,被人救了活了下来。”
虽然男人这么说,但秦斯苒心里却明白,姐姐不一定有妈妈那么好的运气,也被冲上岸,被人救走,姐姐大概率已经不在了。
秦斯苒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她才那么大点,你怎么忍心。”
男人被秦斯苒的怒吼吓得浑身发抖,他连忙跪在地上,“对不起,我也没办法呀,我家靠着季家过活,我不听话,我们全家都活不下去。”
秦斯苒颓然的倒在地上,她费尽心思来到霍氏庄园,为了找到姐姐不惜勾引霍绥,可最后却发现,姐姐早在二十多年前就不在了,她闭上眼睛,眼泪无声地滑落,她想起那些日日夜夜的寻找,想起她为了进入霍氏庄园所付出的一切,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去引诱霍绥。可是,这一切的牺牲和付出,现在看来都是那么的讽刺和可笑。
她想起自己做的那些无用功,突然忍住笑了起来,“呵呵呵”
秦斯苒坐在地上,任由寒风吹拂着她的头发和衣角。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继续坚持下去。
霍绥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有些不好受,虽然,他对秦斯苒存着利用的心思,但看着她这样伤心难过,才发现自己并非真的无动于衷。他缓缓走到秦斯苒面前,轻轻将她抱进怀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霍绥发现了不对劲,秦斯苒的身体在他的怀抱中显得异常僵硬,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霍绥的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低头看向怀中的人,她的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仿佛一片随时会飘落的枯叶。他试图用温暖的手掌去触碰她的脸颊,却感觉到一片冰凉。
“秦斯苒,你怎么了?”霍绥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的一切。
然而,秦斯苒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霍绥的心开始急速下沉,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笼罩着自己。
他迅速将秦斯苒抱起,走出地下室去了客厅,他将她放在沙发上,然后赶紧拿出手机,拨通了刘医生的电话,“嘟,嘟,嘟”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缓慢,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长了一般。
电话响到第五声,霍绥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拽住了。他看过去,只见秦斯苒拽着他的衣角借着力坐了起来,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霍绥,面无表情的开口道,“霍绥,我们上床吧。”
电话在这个时候接通了,刘医生的声音响起,“霍先生,您哪里不舒服吗?现在要我过来是吗?”
听见刘医生的声音,霍绥终于回神,对着电话说道,“没有,我现在好多了,你不用过来了。”
挂断电话,霍绥深吸了几口气,才开口,“秦斯苒,你现在不清醒,我不希望你在不理智的情况下,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秦斯苒缓缓抬起头,“我现在很清醒,你做不做?你要不愿意,我找别人。”
霍绥久久没有动作,秦斯苒起身就准备离开,她现在需要发泄,霍绥不愿意,那就去找别人。
秦斯苒刚走几步,就被霍绥截住,“你要去找谁?容璟彦?还是其他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