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表白被拒
“其实这个规定吧，也不是一开始就有的。传闻在几百年前，还是有很多女长老的。你也知道，长老们终生不能离开村寨，也不能够结婚。但是几百年前有位女长老，爱上了外来的异乡人，就通过巫术骗过了天神。”
“村里的人相信了？”
“嗯。她和那个男人走了，后来据说那个男人出轨，她回来过，但是因为已经不洁，无法再担任长老之位，族里其他几位长老好心，让她在山脚下住着，孤独终老了。”
“师姐。”
“嗯？”
“你有没有想过，她用什么办法骗过天神，还能让族里的长老们相信这一切？”
“我也觉得纳闷，按理说，族里的长老们绝不可能相信天神会为他的使者指定姻缘，毕竟不管长老是男是女，一生都不能结婚。”
“所以，是他们串通好的。”
“你是说，长老们？”
“他们应该默许了。”
在那个古老信息闭塞的年代，后人能看到的，只是史书的痕迹罢了。
故事的原委和细节，可能早就被历史的尘埃掩埋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司徒修想起那晚篝火前的林观言，“他也和长老们串通了？”
沈姿的眼睛垂了垂，窗外的风景变幻，她想起第一次坐大巴来这里，是带着怎样的满心欢喜：“我不知道。”
白玉族与世无争，他又能用什么筹码，让长老们答应配合呢？
“地铁初见，白玉族偶遇，如果连天神赐福都是假的，哪又有什么是真的啊？！真他妈的让人细思极恐。”司徒修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男人真可怕。”
她们的视线不约而同落在了窗外。
新修的道路崭新光洁，路边支起了宣传海报——
“白玉族欢迎您的到来。”
白玉族这几年也随波逐流，在搞旅游业。
如果他有能力从中作梗，长老们就算信仰再强烈，也不得不考虑族人的生存。
很多时候，信仰的存在，是为了更好地生存。
如果没有生存之道，只有信仰，又有什么用呢？
眼瞧着沈姿的神情愈发落寞，司徒修噤了声。
她知道，沈姿此刻能保持冷静，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她默不作声地开始刷手机，忽然看见热度极高的一条微博。还是没忍住：“小师妹，《山神》好像要上映了。”
一个小脑袋凑过来，视线落在她的手机屏幕上。
“国内超一流团队筹备三年精心之作！”
“绝美催泪虐恋玄幻古装爱情故事”
寥寥几笔的故事梗概，再配上神秘的人物剪影，将期待值拉满。
每个主角的海报上，都配上了符合人物特点的一句话。
——（山神）小姑娘，深夜迷了路，记得哭两声，把鬼吓跑。你这张脸，着实丑了点。
——（柳萋）丰朗，我是柳娘啊。
——（丰益）阿柳，我来娶你。
除了山神，官方号艾特了柳萋和丰益的扮演者，双方都在评论区和官方号及粉丝积极互动。
柳萋的扮演者是一个走清纯路线的新娱乐圈小花，丰益的扮演者是时下炙手可热的顶流小生，电影未播先火，两人营业的很积极，到处撒糖发福利。
其实山神这个角色，才是男一，但和他们参演同一部电影的山神扮演者始终缺席。
不仅官方号无宣发，粉丝甚至连是谁演的都查不到。
她点开山神那张海报。
电影刚刚开始预热，这张海报的讨论度已经超越了其他人全部的热度。
神秘而高贵的人设，绝美的人物剪影，人物台词也比其他几位显得鲜活生动，有关于林澈的一切，至今没有被任何人挖掘出来。
越是神秘，越让人好奇，想要探讨。
沈姿盯着那张海报，久久出神。
她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他匆匆赶来c-club那天的造型。
“还是喜欢？”司徒修问。
沈姿心里一跳：“嗯。喜欢。”
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不喜欢？
司徒修叹了口气：“爱情这回事，你师姐我真的不懂。”
她很早就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但是至今也没碰到让她心动的人。在她看来，和现实比起来，爱情总是虚无缥缈，捉摸不透的。
就好像浮在空气里的尘埃，看不见摸不着，却能让人患上可恶的鼻炎。
……
回到学校以后，姜暖约她去吃饭，沈姿人生第一次拒绝了她，姜暖那边没消息了，沈姿就背着书包，打算步行至图书馆。
夜晚凉风习习，她穿着大衣走在清水湖畔。
湖畔白色的路灯亮着，倒映在湖面，拉扯出曲折的波浪线。
她盯着湖面看了好一会儿，听到情侣来来往往的脚步声，继续向前走。
走了一会儿，身后有急匆匆的脚步声。
她心里涌现出一种慌张感，隐隐约约，又有些期待。
回过身，那种期待感顿时有了落差。
“余延？”
来人一身驼色秋装，头发被风轻轻扬起，当年那个少年终究有了些许成熟的痕迹在。
“嗯。”他眼底幽深，“见到我，你好像不怎么开心。”
“没有，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怎么会不高兴。”
“沈姿，你以前不会说这么违心的话。”
“……”
“你现在有时间吗？我们聊聊。”
他们找了个长椅坐下来，沈姿将包放在身前的腿上：“想聊什么？”
“这几天我想了想，如果当年没出那些事情，你觉得，我们有可能吗？”
“什么？”
沈姿有些懵。
若非之前姜暖醉酒和她说的那些话，她可能永远不知道余延当年对她的心思。她没有想到，余延至今仍然没有放弃。
“我说，我和你，有没有可能……嗯，有没有可能在一起？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沈姿：“……”
还真的没有。
“沈姿？”
她避开了他的目光，说：“让我想一想，怎么回答你比较好。”
大概过了五分钟，沈姿才缓缓说道：“余延，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朋友，和姜暖一样。”
原来他们只是朋友。
不过沈姿在拒绝别人这一方面，尤其是感情上，似乎并不熟练呢。
他的初恋兼唯一，在他喜欢上她的第八年，无情地拒绝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