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危险的男人
那是一棵古老的树,环抱起来能有几个成年男子抱臂般粗,树枝蔓延参天而上。
“这么大一棵树,我们刚刚在山脚下居然没看到。”司徒修惊叹。
这树长就这么高大,估计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
“或许是因为,我们来到了山的后面。”沈姿想到什么,开始觉得古怪。
司徒修大惊:“但我们不是一路沿着小路上山的吗?”她低头沿着路看向山下,这路笔直的蜿蜒向上,“我们没改过方向啊?”
沈姿看了看四周的景象:“这里应该就是山的后面,周围几座山头的方向变了。”
司徒修皱着眉,眼里充满惊恐:“怎么回事啊?”
研究白玉族的任何一本文献里,都没有提过这座山和这棵古树。
沈姿心里有数,没那么害怕,反而坐在树底下,打算歇会脚:“师姐,别担心,我们休息会下山吧。”
“……”
“你想啊,我们不是白玉族的人,进了他们的神山,怎么可能那么顺利找到神石呢,可能是这座山在阻止我们呢。”
见她神色轻松,司徒修明白了什么:“你是不是知道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沈姿没说谎,她是真的不知道,“可能是我们在山脚下的时候忽略了这棵树,其实我们就在山的正面。”
很明显的安慰之语,司徒修不敢说话了。
研究人类学以后,她发现这世界存在太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无法用科学解释。
既然小师妹都不慌,她也不能慌。不然也太丢人了。
两人歇了会就动身下山,不敢继续逗留。
下山一路顺畅,碰见了两个提着灯的白玉族人。
沈姿记起他们俩来,正是之前那次带她和林观言去神庙的。
“你们这是?从山上下来的?”那两人神色有些古怪。
沈姿点头:“嗯。怎么了吗?”
司徒修也看出不对劲:“有什么问题吗?昨天问你们族长的时候,他没说这座山不能爬,难道犯了什么忌讳?”
不光没说不能爬,好像还有意无意暗示她们到山上看看呢。
其中一人神色更古怪了,问:“那你们有见到什么东西吗?”
“一棵很大的树。”
“是神树!!!你们见到神树了?!!”
见他们的表情不像是犯了忌讳,好像还是天大的好事,沈姿松了口气:“之前也有人见过神树吗?”
“族中的人都可以看到,但是外来的客人,在你们之前,只有一位看见了。就是上次和你一起进入神庙的那个男人,那次也是他从山上带下来的神石。”
沈姿心念一动。
林观言?
那块石头,是他从山上带下来的?
少女神情中透着些落寞,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主动问:“你和他经历了天神的赐福,也一起经历了神庙的考验,这一次为什么没有一起来呢?”
白玉族人,率真坦荡,说话一向很直接。
沈姿被问得哑了言。
“奇怪……天神是不会看错人的。”
白玉族信仰转世之说,经过天神赐福的爱侣,会永远牵扯在一起,羁绊之深,甚至延续到每一世。
司徒修的脸垮了垮,欲言又止,沈姿脸色也不太好看:“你直说吧。”
“那块石头,该不会是假的吧?”
神石应当是由族长亲自挑选,照他们这个说法,神庙的那块,是林观言从山上带下来的。白玉族的人,怎么会允许外族人挑选神石?
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他们有着象征天神身份的族中长老,都默许了这件事。
“不可能!”那两族人明显脸色不太好看。
“你们能不能具体讲讲,关于那块神石,和……他的事情?”
……
申城,“夜魅”。
某间偌大的豪华包间里,只有三个男人。
其中一个周身昏暗,所坐的位置也刻意隐在黑暗处,只有一个不太明晰的轮廓。
但只看那个轮廓,任何人都不会怀疑这是一个极美的男人,他具有让人沉溺的魔力,神秘又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他靠在皮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一副散漫慵懒的姿态,看着像是哪家纨绔子弟出来混迹于夜场。
林观言一袭红色丝绸衬衫,手中把玩着一把崭新的小刀,他坐在明暗交界处,身体微微前倾,扫了沙发上那人一眼:“零,怎么说?”
他没有把余延的具体位置给自己,有些反常。
男人没有具体的名字,就连他也只知道代号,应该是什么神秘组织里面的人,只谈钱,不谈感情。平时他们都靠电话联络,这也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本尊。
而一旁平时吊儿郎当的沈裕秋见了他,不得不起了警惕之心。
直觉告诉他,这个姿色、气场都不逊色于林观言的男人,甚至那股毒辣比林观言更甚。如果说林观言是后天因悲惨遭遇而长歪的蛇,他就像是一个天生带毒的蝎子。
天生的坏种他见过不止一个,他们浑身上下布满了毒刺般的危险。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愿意和林观言做朋友,而如此厌恶这个只见了第一眼的男人。
林观言只会对那些对他产生威胁的人下手,或者说,是漠视,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一般漠视凡人,而这种人,敌我不分,即便是一个毫无威胁的蚂蚁,也会在无聊的时候被他捏死。
“你旁边这位朋友,好像不是很欢迎我。”
零坐起身,一张极致冷艳的脸足够颠倒众生。
他的美和林观言很像,可又有着截然相反的气质。
他的五官分布有些散,眼距甚至有些宽,但丝毫不影响他有种令人窒息的冷意。林观言通过训练,已经可以在各种气质间熟练地切换自如,零却丝毫没有收敛自己的戾气。
沈裕秋忽然有了个念头。他始终不肯出面,只藏在幕后搞情报,恐怕是因为这张脸太容易引人注意了。
林观言看了沈裕秋一眼,他的确有些紧张:“别多想,只是因为你长得比他帅,他不服而已。”
沈裕秋接收到他的眼神信号,故意冷哼一声,起身出去了。他的确不想和这个人共处一室,让他想起某些不太好的记忆来。
零仰头喝了杯酒,喉结滚动:“有人在阻止我。”
“什么人?”
能够有能力阻止零的人,很少。
下一秒,他说出的话便令人无比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