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逢场作戏
徐桢不动声色地站在她身后:“hi ,tiffany !”
没想到女孩回过身的时候,嘴巴里还鼓着半块慕斯蛋糕。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徐桢怕她噎着,拦住服务员要了一杯橙汁。
女孩三下两下,吞下了嘴里的蛋糕,接过橙汁:“徐总,好!”
年轻就是好。
再怎么样装可爱,也是可爱。
“怎么?没吃饱?”他的目光停留在她鲜红饱满的唇旁。
“有点饿了。”苏芮笑道。
可这话一出口,马上她又打了个饱嗝。
苏芮清丽的脸上飞起了红晕,她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微微低下头,以期缓解尴尬。
站在徐桢的角度垂眼往下看,苏芮的脖子白皙而修长,是最秀气的天鹅颈。
这样的脖子,通常在工笔仕女画里能看到。
他思索了几秒,出发了一个邀请——“tiffany,要不要到外面走走?刚好探讨一下什么是‘金克木’?”
既然她可以用“周易”来搭讪,
那么,他照样也可以。
只是徐桢没想到的是——苏芮指着不远处的条纹衫男人说道:“啊?可张大哥他说马上要介绍几个上一届的几个学长我认识,因为他们也都是做hr的。”
张大哥?
徐桢眯了眯眼,看向她指的地方。
那个微胖的眼镜男?
徐桢还不知道在当时苏芮眼中,去见那几个人事经理,正经拓展人际关系才是正事。
嗯。
蹩脚的渔夫,也没理由为了一条乱入的大鲨鱼而放弃一群石斑鱼吧?
对的,在苏芮眼中,徐桢=大鲨鱼。
徐桢搭在拐杖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些。
所以呢?
他被拒绝了?
可他还是想确定一下女孩的想法。
笑着说道:“那我十五分钟后在大厅等你。”
苏芮愣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了声“好。”
但当时可能是因为太紧张,苏芮并没有细究徐桢这句话。
更没留意到徐桢这句话用的不是问句。
她当时还并没有意识到面前是个犟而强势的男人。
-
十五分钟后,徐桢在大厅见到了气喘吁吁跑来的苏芮。
他很少看到穿着高跟鞋还能跑的女人。
很奇怪,看她朝他跑来的时候,他甚至想伸开双臂去拥抱她。
鲜活的,年轻的,笑着的女孩。
充满着令人愉悦的气息。
好久,好久他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金钱和数字,让他麻木。
酒色灯光令他厌倦。
但面前这样生动的人,却让他捕捉到了一点新鲜劲。
也是很久以后,徐桢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人的身体会比脑子更快地喜欢上了一个人。
苏芮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她抬手看了下表,笑道:“刚好十五分钟。”
徐桢笑着点了点头。
最起码——是个准时的女孩子。
“tiffany,可以告诉我你的中文名吗?”
苏芮虽然早有准备——一个男人约她出来聊“金克木”代表什么意思。
但还是有些惊讶。
惊讶之余还有些失望。
毕竟是一个集团的同事,如果他想知道她的中文名,不要太简单哦。
譬如她自己虽然对徐桢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但却有好奇心。
所以她早就在公司内网上查了他的信息,也知道徐桢的邮箱,他的职级。
所以,苏芮有些不服气。
这不服气来自于哪里,她也不清楚。
只见她笑着对徐桢说道:“我叫苏——东坡。”
说这话时,她脸不红,心不跳。
事实证明,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没所图时,就算对方是皇帝,胡说八道也不带怕的。
这一刻,李校长的清高基因和苏芮自带的搞怪基因在体内同时发作。
徐桢:“确定是叫苏——东坡?”
苏芮眨眨眼,点了点头。
反正分公司和总部离得远,她们那个单位属于集团的边角料,既然他没兴趣搞清楚自己叫什么,那不管叫什么,难道不是都一样吗?
徐桢在心里冷笑,小姑娘把我当傻子?
-
但这场戏,还是要做下去。
原本的逢场作戏的徐桢,不知不觉地开始当了真。
他看了看苏芮脚上的高跟鞋,心念一动,问道:“大厅人来人往,要不出去走走?”
苏芮也不想在这么敞亮和人来人往的地方和他说话。
答道:“好呀。”
-
一出门,苏芮就一哆嗦。
外面有些冷。
春寒料峭,日暖夜凉。
苏芮不自觉地抱住臂膀。
徐桢瞧见了,装作没看见。
他不动声色地问:“你上次说的子平八字——就是算八字吗?”
苏芮回答:&34;殊途同归,子平八字算是书法派,民间的算八字更多的属于是盲派。”
“哦,还有派别?”
“当然了,很多东西,时间久了都会有派别,比如宗教。佛教不还有南传佛教和汉传佛教吗?”
有意思。
徐桢觉得这位“苏东坡”的脑子中还是有些东西。
“那么,不知道具体出生时间,只知道出生日期,能算八字吗?”他问。
“当然不能。八字预测术已经属于数术中比较模糊的术数,如果时辰还不准的话,那就真的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间生的。”徐桢淡淡地说。
他脸上忽然有一闪而过的阴影。
还有一些苦涩。
苏芮的观察力非常敏锐,试着安慰他:“光是年月日,也能看出一些东西。”
“比如说?”
“婚姻宫,就是在日支下面,和出生的日期有关。”
“哦?”
徐桢很快报出了他的出生年份和日期。
苏芮拿出手机中的排盘软件,随意选择了一个时辰,排出了一个八字。
但没想到八字的地支中却有“七煞”和“伤官”这种凶神。
果然牛逼的命格,都需要制服“七煞”。
徐桢看苏芮盯着手机不说话,笑着问道:“怎么了?是孤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