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老猪居然不好色?
前情回顾:
话说三拆师徒数人来到一处庄院,上前借宿。不想此乃富贵人家,有一美妇人出迎,见了师徒四人甚喜,自言有万贯家财,连同女儿四个,欲招唐僧师徒入赘。
那妇人见三拆法师不作声,又道:“长老,你可是嫌我太老?你却不知,我乃是丁亥年三月初三日酉时生的,虽有三个女儿,今年才有三十九岁,正是如狼似……的年纪。大女儿真真,今年二十岁;次女爱爱,今年十八岁;三女儿怜怜,今年十六岁。三个女儿都有几分颜色,又会女红针织,也曾读些四书五经,学了琴棋书画,绝非那些粗俗村姑可比。她们俱不曾许配人家,倒也配得上三位高徒。长老不如留下做个富家翁,强似破衣纳鞋,奔波不停。”
三拆法师倒似个雷惊的孩子,雨淋的虾蟆,只会战战兢兢地坐着,如针扎屁股一般,浑身汗如雨下。
“十步一叼没”笑道:“你这老和尚,人家娘子问你话,怎么佯装不睬人家?好歹也给个准话儿!”
三拆法师骂道:“阿弥陀佛!你这条蠢狗,贫僧乃出家之人,怎好贪恋美色,为富贵动心?你若动心,你留下就是!”
“十步一叼没”道:“兀那小娘子,你们母女四人,正好配他师徒四人。本犬还有那马,你就不管了吗?”
那妇人见这条狗子会说话,也不觉惊奇,道:“看你说的,我这庄上少说也有上千条狗子,算来母狗也有五百多条,尽数配给你就是;至于那马,千匹母马不够配种么?嫌少再去买来狗子和马来,只要你们的小身体够强壮就好。”
“十步一叼没”道:“你这小娘子,好不晓事!我虽说乃是犬类得道成仙,但也能化成人形,怎能再与那不谙人事的狗做成一对?你看那马,也不是凡马,乃是玉龙化成,早好匹配凡马?”
那妇人笑骂道:“你这狗子,莫非还想匹配我们母女不成?有多远,就给老娘滚多远!”
“十步一叼没”见调戏不成,只好耷拉着头退下,对那猪能拆道:“猪哥儿,平日里你最是好色,为何今日倒似个老实和尚?”
猪能拆打了个寒战,道:“不可说,不可说!俺老猪伤风了,近不得女色。”
沙拆净道:“二师兄,你哪里伤风了?出家人不打诳语,怎好欺骗女菩萨。”
猪能拆道:“我乃出家人,知道么,出家人伤个风不是很正常?女菩萨,俺老猪长得又丑又蠢,你还是去寻我师父,让他入赘你家中就是。”
那妇人道:“你这小和尚长得虽丑,倒也是个不贪财爱色的出家人,长老教导有方。唐长老,你徒弟都说了,你就从了奴家罢。”
三拆法师道:“阿弥陀佛!这位女菩萨,你就别浪费口舌了。贫僧乃出家之人,断然不能出家再还俗!”
那妇从笑道:“出家,出家!你说出家人有什么好处?不过一群可怜之人,终日奔波讨几口剩饭来吃。”
三拆法师道:“女菩萨,你且与贫僧先说说,在家之人有何好处?”
那妇人道:“长老,我这在家之人,春夏秋冬有穿不完的绫罗绸缎,吃不完四时珍羞异果,夜间有娇妻美妾暖床,说不出的闺房之乐,让人常叹春宵苦短,你这未经人事的和尚怎么知晓。不过,长老你一旦尝过这滋味,给你个佛祖也不换。”
三拆法师道:“阿弥陀佛!女菩萨,你所说的那荣华富贵,儿女情长,虽然是好,却不知我出家人也有好处。我沙门弟子时时见心明性,来世往生极乐世界,胜似你等在家贪图富贵血食,老来空遗一副臭皮囊!”
那妇人闻言,立时大怒,把檀香案子一拍,骂道:“你这秃驴甚是无礼,怎地辱骂起我来了?若不看你东土而来的,早拿大棒子赶了出去!我实心实意要招赘尔等,共享这无边富贵,哪知你这和尚好不晓事,只顾推三阻四。若依老娘以前的性子,早教人将你师徒绑了,立时拜了天地成就好事。长老,你给句痛快话儿,是绑了你们拜堂成亲,还是你们自行推举一个女婿?”
孙拆空笑道:“师父,你看这女菩萨都发怒了,不如你先还个俗,入赘这家。我与猪能拆、沙拆净前往西天取经,等取了经再回来寻你。到那时,或许你家娃都能打酱油了,一家子回大唐拜上唐王,顺便送上经书,岂不妙哉!”
三拆法师道:“阿弥陀佛!你这泼猴发什么疯?既然女菩萨逼得紧,那就你留下吧。”
孙拆空道:“师父,除非你把天上的嫦娥请来,不然俺老孙断然不会拜堂的!”
猪能拆道:“猴哥,师父要是请来嫦娥,能不能与你拜堂还要另说,俺老猪强烈反对!”
三拆法师冷笑道:“泼猴,别说嫦娥,哪怕一头母猪,为师也定能留下你拜堂!你还别不信——编制,转正,涨工资;编制,转正,涨工资……”
孙拆空抱头蹲下,道:“师父,别念了!俺老孙留下就是!不过,你也不能留在此地一辈子,等你去得远了,俺老孙的大棒子不饶人,万一弄出点好歹来,杀孽还要记在你身上!”
三拆法师沉吟道:“你这泼猴说得有理,为师不能看着你一辈子。这样,还是猪能拆你留下吧,平时你最是好色,这位女菩萨比那嫦娥,也差不了多少!”
猪能拆连连摇手,道:“师父,你就别折磨我了,入赘一事断然不行!”
说着,猪能拆又向那妇人道:“女菩萨,贫僧早年间流连青楼妓馆之中,早就染上了花柳病,你若不嫌弃,贫僧倒可以试试!”
那妇人笑道:“小妇人有祖传秘方,别说花柳病,就是那话儿烂了,也能给你治过来。”
猪能拆摇了摇手,道:“早烂掉了,连个根儿都烂没了,你怎么治?还是另请高明吧。”
三拆法师又道:“沙拆净,看来只有你留下了?”
沙拆净道:“师父,这事你别来找我。众所周知,俺老沙最是纯情,这辈子只爱王母一个,你若逼我,我只好一头撞死在这石柱之上了!”
三拆法师道:“女菩萨你看,这几个徒弟都不想入赘,我们就还有一条狗、一匹马,要不你们将就一下?”
那妇人大怒,将手中杯盏就地上一摔,叉腰骂道:“你这秃驴,把我们母女当作畜生一般?今天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好歹也得推举出来一个拜堂!”说罢,吩咐小厮将前门锁了,气呼呼地向后堂而去。
猪能拆埋怨道:“师父,你怎可侮辱这位女菩萨!你若含糊应着,我们还能落一顿斋饭吃;似你这般冲撞于她,就她那小心眼,必然心生怨恨,报复我等,今晚可有的受了!”
沙拆净道:“二师兄,算来算去,这里边就属你最合适,为何你偏偏推三阻四,为何不痛快一点,为我们牺牲一下色相?”
猪能拆打个寒战,道:“师弟,你别戏耍为兄了。俺老猪也算色胆包天,偏生今天弄不成,别问为什么。”
孙拆空骂道:“你这呆子,娶妻一事对你来说早就轻车熟路,不像我们,连堂也不知朝哪儿拜。你且与那妇人假意拜堂,等明天大家一发喊冲出去,岂不省事?平日里你惯会吹嘘自己学得熬战之法,就把那母女四人一起娶了,如何?”
未知猪能拆能否答应,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