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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殷小姐一脚废了刘贼二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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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情回顾:

    却说江流儿见了血书,知道自己身世,忙到江州与母亲殷温娇相认。殷小姐又着江流儿先去见祖母,再去求外祖父上奏唐王,发兵江州,捉拿刘贼,与光蕊报仇。

    江流儿与祖母相认,又辞别祖母,径往长安而来,寻到皇城东街殷丞相府上,那殷丞相已然致仕,在家安度晚年。

    这日,看门人来报,有僧前来认亲。殷开山思忖:“我家并无和尚亲眷,莫不是我儿温娇与女婿捎信而来?”忙叫人请进。

    江流儿来到厅上,哭拜在地,取出书信来交与外公。殷开山打开看了,忍不住放声痛哭,夫人问道:“相公,何事痛哭?”

    殷开山道:“眼前这和尚,乃是你我的外甥。女婿陈光蕊上任之初,即被那江州别驾刘洪害死,满堂娇被刘贼强占为妻,置下的宅子也遭刘贼强行拆了。”

    夫人听罢,拉着江流儿的手哭个不停,丞相道:“夫人休得哭泣,待我去禀明陛下,发兵与女婿报仇!”

    夫人道:“相公,如今你已致仕在家,且女婿曾得罪过陛下,刘贼曾奉旨监视女婿,那刘贼又已升任江州刺史,你此番去说刘贼谋害女婿,万一陛下想多了,反而适得其反。”

    殷开山擦了一把汗,道:“夫人,你不在朝为官实在可惜。千错万错,陛下不能认错。此事我不能去说,我去找魏丞相,此君耿直,连陛下也不好轻易驳他面子。”

    殷开山安排江流儿住下,即刻去找魏徵。魏徵闻得此事,大怒:“令婿本是栋梁之才,奈何为奸人诬告,一身才干不能报效国家,甚以为憾。他也是命途多舛,外贬又遭贼人所害,连带令爱也陷贼人之手。明早上朝,吾必奏明陛下,剿灭此贼!”

    殷开山道:“魏相,你懂的,小婿曾得罪陛下,如直言真相,恐陛下见疑,有替小婿翻案之嫌,打什么不能打陛下的脸,如何奏对还请魏相斟酌。”

    魏徵道:“殷兄所虑极是,小弟另找个由头参那刘洪一本,必教陛下擒拿此贼!”殷开山谢了,拱手告辞而去。

    次日早朝,魏徵出奏:“陛下,臣近日风闻,那江州刺史蓄养私兵,强拆民房,弄得天怒人怨。臣似信不信,还请陛下定夺。”

    李世民道:“那刘洪竟敢如此背恩?朕还想升他做江南道按察使,幸而诏令还未下。爱卿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

    魏徵启奏道:“陛下,臣以为,应派钦差暗暗查访,如刘洪未有不法之事,不妨授其江南道按察使一职;若刘洪果如传言所说,就地正法即可。”

    李世民道:“爱卿所言,甚合朕意。不如就差鄂国公尉迟敬德带兵与你同去,卿去查刘洪底子,敬德以巡视岭南震慑俚僚诸部为名,若刘洪罪证查实,则由敬德捕之,就地正法!”

    魏徵道:“陛下圣明,此谓一石数鸟之计,臣即刻去办!”

    待到退朝,魏徵又去紫宸殿觐见,太宗召入,魏徵奏道:“陛下,臣死罪,先前在宣政殿未说实话。”

    太宗道:“朕赦你无罪,且慢慢奏来。”

    魏徵道:“陛下,实是那殷相求到臣处,说他的女婿陈光蕊贬官后,被那刘洪害死,女儿温娇也被刘洪霸占,外孙江流儿上京求救,现正居于殷相府上。臣又找曾在江南道任职的官员打听,那刘洪确非善类,故才上奏。”

    那太宗感叹道:“可怜那陈光蕊,自恃有才,曾写诗嘲讽过朕。好在朕大度,没有杀他的头,却落得这般下场。既然人已经死了,朕也不必与他计较。殷相找你,怎么说?”

    魏徵道:“陛下,殷相的意思是能否一同随臣前去,一则去救女儿,二则能为女婿报仇尽点人事。”

    太宗道:“那殷开山名列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受女婿牵连,这些年朕也冷落了他,让他早早致仕。也罢,朕就准他与你一道,若查实刘洪罪证,交与他处置就是!”

    魏徵谢过,随后去殷府报知此事,准备完毕,与那尉迟敬德于教场内点了兵马,径发江州而去。

    一路上晓行夜宿,不觉已进入江州地界,尉迟敬德在浔阳江北岸下了营寨,又遣人报与刘洪,让他前来犒军。

    岭南俚僚诸部不安分,刘洪早有耳闻,朝廷派兵前来弹压,也不疑有他。次日,刘洪着人带了犒军的物事,前往江北大营犒军。

    甫一进大营,两边虎视眈眈的兵丁就团团围了上来,把刘洪捉拿。刘洪高声叫道:“尉迟将军何在?下官此来犒军,为何捉拿与我?下官无罪!”

    刘洪进帐,却见两位文官与那尉迟将军同坐于大堂之上,仔细一看,依稀认得当中一位是魏徵,几年前上京述职曾见过,另一位却是面生,边上还坐了一个年轻的和尚。

    尉迟将军一拍桌子,道:“刘洪,你可知罪?”

    刘洪拱手为礼,道:“尉迟将军,下官前来犒军,不知何罪之有?敢问将军,您是否嫌我太过小气?下官这回去另行置办。”说罢,转身就要走。

    尉迟将军又拍了一下桌子,怒道:“大胆刘洪!本将军岂会与你计较物品多寡。这位是魏徵丞相,特来问汝之罪!”

    魏徵没有说话,深深地打量刘洪一阵,把个刘洪看得心里发毛。魏徵道:“刘刺史,我且问你,还记得陈光蕊吗?”

    刘洪答道:“您问的可是陈长史?陛下着我将他监视居住……”

    魏徵高声道:“那陈光蕊现在何处?”

    刘洪道:“数年前,陈光蕊在渡江之时,失手落水,至今未寻得尸首。”

    魏徵道:“好一个失手落水而死!将你谋害他人之罪推得一干二净!光蕊既然已死,为何不上报朝廷?”

    刘洪扑通一声跪下,道:“丞相,下官怕朝廷治我看管不严之罪,是以没有上报,下官绝无谋害陈长史之意!”

    魏徵道:“既然你未害陈光蕊,那陈光蕊之妻为何被你霸占?”

    刘洪道:“那陈长史死后,殷小姐无依无靠,下官常去送温暖,殷小姐对我日久生情,就改嫁与我为妻。她是自愿的,不信可放我回去,找她前来对质。”

    这时,殷开山实在忍不住了,把个桌子拍得震天响:“大胆刘贼,你睁开你那狗眼看看,我是谁?你口中的殷小姐,是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岂会看上你这腌臜东西!”

    尉迟将军冷笑道:“此番你是死定了,这位乃是殷相,你这厮胆大妄为,如何敢霸占殷小姐?”

    刘洪一听,见三位大人物一同来此,知道这条命此番必然交待在此地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裤裆不争气地湿了。

    这时,外面兵丁已将殷小姐带了进来,以及刘洪的跟随,当年推光蕊落水时操舟的兵丁,一一问了案情,一并画押结案。

    殷小姐见父亲在此,哭成泪人儿一般,扑进父亲的怀里,诉说着这些年来的委屈。

    哭罢,殷小姐站起身来,走到刘洪身边,看着尿了一地的刘洪,小姐气极反笑:“恶贼,你也有今天?”

    刘洪哀求道:“夫人,看在同床共枕十几年的份上,救为夫一救!”

    殷小姐怒目圆睁,啐道:“呸!你这个恶徒,谁是你的夫人?今日与你了结!”说罢,上前狠狠一脚,踢在刘洪裆部。刘洪惨叫一声“我的小弟”,满地打滚,看来已是废了。

    众人纷纷侧目,殷小姐居然如此生猛,这还是殷开山口中那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江流儿直念阿弥陀佛。

    魏徵着人将刘洪先行止血,再监押起来,待来日问斩。

    未着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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