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这是你的计划
“沈警官，你们现在怀疑关唯是他杀，我可以问一下，你们现在的怀疑对象是谁吗？”
阎文誉把沈向戎喊到一边，避开其他人，小声问。
如果是她想的那个人的话，版权的事就好办了。
“这个呢，我们现在调查阶段，和关唯有过节的人都是我们的怀疑对象。”沈向戎笑着含糊道。
这句话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看来对方是不会给她透露了。阎文誉主动提起版权的事情。
“你刚刚也看到了，《泥土的里脚印》是关唯创作的。她现在不在了，但是身为她的朋友，我想帮她拿回版权，这首歌本应该就属于她。”
“这件事情，你们最好先咨询律师，先找找当时关唯和公司签约的合同，如果这首歌可以证明是关唯创作，而且公司未经关唯同意，并侵占其著作权，数额较大，会达到刑事犯罪。”
“一旦关于版权的事情属于刑事范畴，这个呢，警察会插手调查。所以你们先等等，我们会查明这首歌的版权问题，因为它在案件本身也处于重要环节。”
阎文誉：“那你们是不是会找关唯公司的老板询问？他也是嫌疑人之一。”
“会。”
“你们去的时候能不能告诉我一声。”阎文誉快速补充，“我绝对不会影响你们办案，也不会透露案情，我只是想问版权的事。”
沈向戎眨眼，双唇抿起，看到对方一脸真诚，犹豫道：“如果只是问版权的事，没必要非要和我们警察一起啊？”
“你看啊，如果老板心里有鬼，见到你们过去问话，心里多少会慌张。这样一来，我就可以趁火打劫……不对不对，趁机在版权上争取更大的优势。”阎文誉向他解释。
“是吗？”沈向戎不太相信。
“真的。”
“好吧，但是在我们问话之前，不要去找经纪人，特别是今天的事情，不能透露出去。”
“可以。”阎文誉答应道。
两人约定好，等沈向戎他们去找老板问话时，会打电话给她。
这边调查完，沈向戎和同事两人告别完，开车离去。
“外婆，你放心，关唯的事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你好好照顾自己，关唯肯定希望你能够好好后着。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你后续有事的话，可以联系我。关于歌曲的事，我会帮关唯拿回属于她自己的东西。”阎文誉安慰老人，并将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放在桌子上。
“谢谢你。”老人眼眶依旧红着。
“我们就先走了，外婆，你保重身体。”
阎文誉向老人摆手，看了看关唯，随后转身，朝向车的方向。
“我们走吧。”
看似是对白十六说的，其实是在提醒关唯。
贴纸解忧书店四个大字的棕色涂漆面包车驶在路上，阎文誉降下副驾驶的窗户，风从脸上滑过，扬起她的头发。
有车的感觉真好。
“我们回去吗？”驾驶位上白十六问道。
阎文誉关上车窗：“嗯。”
后排的关唯向前倾身，见她们打道回府，不情愿道：“你们不去找经纪人吗？版权的事还没有解决。”
“不着急，等警察查清楚，一切都明了后，版权的事自然容易解决。”阎文誉一副悠闲的样子，慢吞吞道，“你自杀前，不是都做好准备了吗。”
后视镜里望向关唯的眼睛仿佛剖解一切，对方所有的心思都被她洞悉。
关唯不由地后倾身体，想躲过那个眼神。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明明是自杀的案子，却在暗中引导着警察把这个案件转为他杀，这一步是你在自杀前都已经料到的，或者说，这是你的计划。”
“嗯？”
车子猛地停在路边，阎文誉和白十六的身体都习惯性地向前冲。白十六一脸诧异，并不明白阎文誉的意思，为什么她说这是关唯的计划。
“你没说实话，不，更恰当地说法是没有把事情完全告诉我们。你隐瞒了一部分，而这部分正是关键。”阎文誉继续说着令人震惊的话。
“怎么会，我都已经死了，没必要撒谎。”关唯反驳，但吞咽喉咙的那丝慌乱还是出卖了她。
在阎文誉锐利注视下，关唯认输，她困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自杀，这一点是事实。而警察谈到的，在死亡当天给律师发的那封邮件，可以看做是你刻意去发的，为什么时间要约到自己死亡之后呢，是想引起警察的注意。
你知道律师肯定会给自己回电话，警察在接到这通电话时，肯定会怀疑，从而去恢复你的邮箱。在恢复你邮箱的时候，又发现另一个涉及到当红热门歌曲的邮件。为什么师理昕唱的歌是从你的邮箱发给经纪人的，这份疑点便被牵扯到经纪人的身上。”
“你是想把嫌疑引到你经纪人，虽然我不知道你还做了什么能够增大经纪人嫌疑的事情，但大概能猜到经纪人是你想要针对的对象，毕竟他和歌曲版权这件事息息相关。”
阎文誉挑眉。
“神仙也没我想得那么蠢。”关唯的眼神瞬间转换，原本的浑浊已变成精明。
白十六不满地将脸转向一边，心里刚生出来的好感被这句话打碎。
“我们好歹也是神仙，又不是笨蛋。”阎文誉撇嘴，双臂趴在椅背上，“其实，验证我想法的是那封遗书。这种格式我在一个电视剧里看到过。同样的内容，变换句子的顺序，就能产生完全相反的意思。”
“我很喜欢那个电视剧，都已经三刷了，里面的剧情再熟悉不过。看到你的遗书，脑海里立马浮现出那个情节。你是不是看过？”
阎文誉张口说出电视剧的名字。
而后排的关唯也丝毫不差地同步念出电视剧的名字。
原本紧张的气氛在两人默契的话中，缓解许多，两人相视一笑。
“哎？！”突然发动起来的车子让阎文誉随着大幅度前倾。
阎文誉看向握着方向的白十六，对方偏着头故意不看她。
“怎么了？”
白十六看似温柔地说着：“你这么聪明，那就猜一猜。”
后排的关唯笑起来，眼睛里却带着羡慕，调侃:“不是都说三个人的友情太过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