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改口

    民安路的军营里还燃着篝火，方华年和军官士兵们混在一起坐着，围着篝火一圈，有说有笑。

    方云川来时好看见方华年在众人面前唱歌。

    “大哥！”方华年先看见了他。

    所有人都立马起身，向方云川敬礼。

    方云川摆摆手，示意他们放松，“这几天在这里，过得怎么样？”

    方华年两眼放光:“大哥，你这里真的太好玩了，我很喜欢这里，而且我跟你说，我看到有飞机模型，我上去试了，副官们还夸我有当飞行员的天赋呢。”

    方云川微笑:“有天赋那就继续学吧。”

    其他的军官都说了几句方华年的情况，不仅军事兴趣浓厚，人还相当聪慧，很多军械方面的问题她一看就懂，一学就会。

    “少帅，如果小姐是男儿身，只怕也是能与您过个两三招呢。”

    “小姐巾帼不让须眉，英姿飒爽，我都无法望其项背。”

    方华年被夸得不好意思，但还是自信地昂起头颅:“多谢各位的夸奖，我以后会多多学习的。”

    她完全没有世家小姐的架子，军官们都很喜欢她。

    方云川心中安稳，特意安排了一名副官和两名飞行员给她。

    “华年，好好学，秋天的时候跟我干票大的。”方云川笑着说。

    方华年惊喜道:“好！大的是什么，能有多大？”

    “等你学好了我就告诉你。”

    风吹过田野，麦浪逐渐金黄，方华年期待的秋天，终于到了。

    赵振忠一边管理商会，一边在外秘密奔走，终于调查清楚了善州的情况。

    赵知夏拿着五百万，扩建了江南织厂，并在江州开办新的工厂。

    方怀谦被督军安排在军政府内部做参谋，辅助进行战略决策。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发展。

    方华年最后一次考核过关后，兴高采烈地去江宁路找方云川。

    “大哥！大哥！带我干票大的！”

    她咋咋呼呼地就跑了进去，刚推开门就看见赵知夏窝在沙发上吃蛋糕。

    方华年疑惑:“赵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赵知夏微笑:“你大哥说要干票大的，叫我来商量商量。”

    方华年心中了然。

    “那我大哥呢？”

    赵知夏扬起下巴，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方云川的围裙还没来得及脱下来，端着一盘卤鸡翅走过来。

    他把鸡翅放在赵知夏面前，“尝尝看，我跟胡婆婆学的。”

    赵知夏让方华年先吃一个。

    方华年刚伸手，就被方云川打了手背。

    “大哥！赵姐姐都让我吃了，你打我干什么！”

    方云川故作生气:“你跟她不一样，她得第一个吃。”

    赵知夏被逗笑，“得了，一起吃吧，闻着好香。”

    吃宵夜的时候，方华年就偷偷观察两人之间的火花。

    在军营里就老听见他们提起“三小姐”。

    “三小姐可是少帅心尖上的人啊。”

    “少帅最喜欢的那只狼犬，三小姐喜欢，二话不说就送了，那只品相极好，我都舍不得呢。”

    “少帅在仓库里专门开了一间，给三小姐存子弹的，随时想来练枪就取出来用。”

    “少帅还天天去买旗袍，亲自选面料呢。”

    方华年听了太多太多，他们口中的方少帅，和她认知里的大哥完全不一样。

    他好像专一又忠诚，细腻而大度，和曾经风流无度，狠毒残暴的他，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方云川看见她滴溜溜的眼神，弹她脑门:“做贼呢你？看啥？”

    方华年吃痛捂住脑袋:“哎哟，我脑袋里就不能装点深沉的东西吗？”

    方云川说:“那你讲讲，刚刚想了些什么深沉的东西？”

    方华年不敢说她私心在八卦他，只好说:“我在回忆飞机的一些操作。”

    赵知夏对她会开飞机这件事一点儿也不意外，“你技术怎么样啊？”

    方华年微讶:“赵姐姐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开飞机吗？”

    “我去过民安路，他们跟我说的。”

    “你能进军营？”方华年惊得差点跳起来。

    方华年自己进军营都得副官带，军营得守卫认脸不认车，每次进去都要确认身份，盘查一番才能进去。

    赵知夏随便都能进？还是也有副官带？

    不对啊，待这么久，方华年和里面的副官都熟了，没有单独安排给赵知夏的副官啊。

    方云川漫不经心道:“她和我有同等地位，我的军营就是她的军营，想进随时进。”

    方华年脑袋一懵，试探着问:“那，我是不是要改口叫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