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流氓方云川
“这老头怎么话也不说完啊？”
赵知夏嫌弃地把电报烧了，不过父亲提到云南，她倒是有个发小，现在嫁去了云南，可以打电话问问。
时间还早，赵知夏拨了电话过去。
“小白~是我呀~我回国啦~”
贱兮兮的语气，白梦莹一听就知道是赵知夏。
“祖宗你怎么回国了，回来折磨谁啊？”
“说的什么话！”赵知夏佯怒，“我这不是被老头说，成年了该回来干活了，被他召回来了嘛。不然我肯定在德国玩啊，你都不知道德国的男人有多帅，个子又……”
“行了行了，我都嫁人了，你少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说吧打电话憋着什么坏水呢？”
“哎呀不是坏水，就是跟你打听个人呗，方少帅。”
电话那头的声线明显紧张了起来，“方少帅？你问他干什么？”
“他不是去云南了吗？”
“是，过来帮阿云清理了一些杂碎，昨日已经离开了。”
“小白你很紧张诶，怎么了？”
白梦莹闭上双眼，脑海里立马浮现当时少帅拿刀片肉，严刑逼供的画面。为了从押犯口中探出上线，卢云用了所有的刑，都没得到结果。
方少帅直接提了他的下级，当着押犯的面凌迟，那凄厉的求救声不堪入耳，是酣畅淋漓的心理战，那押犯又哭又求，将一切和盘托出后咬舌自尽。
而方少帅只是用清水洗了洗手，第二天清晨就带兵剿了他们的老巢，速度之快，卢云都震惊地说不出话。
“没事的知夏，我不知道你打听他做什么，方少帅手段虽残忍，做事周密，不过好在心是为着江南的和平，坏不到哪里。”
“哦好吧，谢谢你哦，早知道你会这么紧张我就不问了，他长得很……难以启齿吗？”
“倒也不是，”其实白梦莹根本没记住他长什么样，唯一的印象就是那双沾满鲜血的手，“反正个子挺高的。”
赵知夏失笑，这是什么鬼形容。
寒暄几句便挂了电话。
两人谈话的主角，方少帅，此刻正在明城审讯别的犯人。
“少帅，”副官孙青一扣军靴，“都交代了。”
方云川点了一根雪茄，面无表情，“说。”
“如少帅预测，她是日本人，在特高课做事，她的长官让她来明城寻找王一鸣，说是玫瑰计划上的名单。”
特高课。
方云川微微抬眸，呼出一口白烟。
特高课在沪州，手竟然就近敢伸到明城，森冈次郎当真是新官上任心浮气躁。
“走，去沪州。”
慈善晚会当天，周永康包了整个万国饭店，来的人都是各界名流，好不热闹。
方华年穿着那条杏色礼服，挽着方怀谦的胳膊。方怀谦身着立挺的白色衬衫，咖色马甲配同色系西裤，一副温润富家公子的模样。
他们的到来吸引了大多数的人的目光。
方督军的女儿，江南有名的淑女，谁人不识。
不少人围上来攀谈，询问身边男伴，方华年得体微笑，与众人周旋。
赵知夏早早入场，在二楼走廊俯瞰大厅，腹诽着这就是方云川吗，怎么一脸小白相。
白梦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女子，怎么会被这样一个小白相吓的余惊未了？看来这个小白相不简单，笑里藏刀的可能性更大。
森冈次郎也来的早，坐在大厅闹中取静的位置静静观望着方华年。他身边跟着的女随从低头说了几句，他点了点头。
随后她便上了二楼。
赵知夏穿的一身月白蜀锦无袖旗袍，配了珍珠披肩，配了一双净色软羊皮单鞋，格外典雅。
她悄悄跟了过去，那随从也相当警惕，边走边看身后是否有尾巴，导致赵知夏跟的有些吃力。
正专心致志地跟呢，一拐弯，突然一双手就将赵知夏拉走。
黑暗中，那双大手将她抵在门后，迅速捂住了她的嘴。
“别出声。”
门口渐渐传来脚步声，是那个随从在慢慢靠近。赵知夏还没来得及反应，黑暗里的人就一把抱起自己，向后躲了一大步。
与此同时，从门缝捅进来一把日本武士刀，横扫一把，无所收获才退了出去。
赵知夏吓得不轻，原来自己刚刚的跟踪已经被发现了，要不是这个黑暗里的大哥，也许自己已经被杀了。
“谢谢你啊大哥。”
“大哥？”黑暗里的人轻笑两声，声音有磁性，很好听。
“嗯。”他的反应力这么快，说话又有点明城腔调，应当是军营中的老兵了。
过了几分钟，方云川才抬手打开了灯。
赵知夏眯眼适应了一会儿，一睁眼就看见一个服务生模样的高大男人。
他小麦色的肌肤很是少见，五官硬朗，眉眼凌厉。
挺帅的，可惜了是个服务生，又在二楼包厢里等着，估计是哪个金主点的小白相。
赵知夏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踪她？”
“我爹爹是钢笔厂的厂长，我叫张晓琴，明年成年了，今天替我爹爹来晚会，和名流们见个面，锻炼锻炼。”赵知夏笑得甜，一双杏眼亮亮的，让人很容易信任她，“长这么大没见过日本人，一时好奇便想跟着她看看。”
赵知夏自认为撒谎圆场是自己精通的技能，但她不知道，她面对的是方云川。
方云川低头笑了，再抬头时掐住了她的脖子，“撒谎可没有好下场。”
赵知夏吓了一跳，连忙握住他的胳膊，免得他掐死自己，“不是……大哥你干嘛，我，我和你无冤无仇，萍水相逢，你，你……”
“萍水相逢你骗我？难道你是日本特务？”
“我是好人啊大哥，天地良心，你先，你先放开我。”赵知夏一手拍着他的胳膊，一手偷偷往下摸枪。
旗袍长款，又侧开叉，很方便在大腿藏枪。
“在找这个吗？”方云川另一只手里转着她的手枪，颇有玩味的眼神在枪和人之间流转，“你再不说实话我就拿你的枪毙了你，做成自杀的模样。”
刚刚抱起她的时候，方云川已经探到了她的枪，神不知鬼不觉地已经给她摸走了。
“我说，我说！”
方云川放开了她。
她白皙的脖子已经留下了几个浅红的指印。“我是……财政次长的外甥女，唐景怡。”
方云川的眼神冷冷地打量她，“几岁了？”
“啊？”他突然问这么一个不相关的问题，赵丝有些没反应过来。
“几岁了，谈过男朋友吗？”
“十八，刚留学回来，没谈过……”
下一秒这个男人就凑上来吻住了自己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