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追寻你的脚步

    这几天，宿舍的电话特别多，大部分都是柳送出去的礼物，打过来的感谢，基本也是在短短的几分钟就结束了通话，也确实让我们羡慕嫉妒啊，广散网，勤捕鱼，也是需要付出成本的，厚厚的成本。

    转眼就快到了12月底，学校到处都张贴着元旦快乐的标语，相应的元旦假期也早早的通知了，那些有爱情配对的人，早就安排好了假期，规划好了出游路线，想见到人相思了那么久终于可以见面了，出游经费也攒得够够的了。这些都是隔壁宿舍他们聊天的时候，我听得清清楚楚的。呜呜呜。。。。。有谁懂得个中的滋味呢？

    12月31号的时候，福州的冬天已悄然来临，凛冽的北风无情的撕扯着那干瘪的皮肤，淋淋漓漓的细雨，惹得到处都是湿嗒嗒的，狭小的雨伞恨不得把整个身躯包裹起来，可还是让冬雨弄湿了裤脚冰冷了双手。下午第四节课上完后，天早已经黑了，路边泛黄的路灯在细细冬雨丝条下，显得更加柔情惬意。由于放学后在学耽搁了下，同学都已经走光了，后面就剩我一人出教室的时候，路上已经熙熙泱泱的没什么人了，冰冷的天气，让前几天送礼物的热情骤然下降到了冰点。独自一人加快了回宿舍的脚步，天又无情的哭泣了，哭得更大声了，弄湿了我的肩膀，飘满了满脸。

    刚到宿舍楼下，收起了满水的雨伞，甩了甩，楼下的快餐店，也寥寥无几的用餐者，湿嗒嗒的地板好像在督促着每个未曾归家的灵魂，被窝才是最温暖的，刚踏进宿舍，还没把书本雨伞放下，

    &34;杨，三班的江刚才来找你了，好像是送什么东西，”老林笑嘻嘻的说道，

    “对啊，刚进来找你，我们说你还没回来，”大黄补充道，

    “好像还提着一个礼物，说是要送给谁的，”柳比划着来着，

    “谁，三班的江，真的吗，她人呢？”我一脸吃惊加惊喜的着急问道，

    “刚刚出去，不懂是不是去她班级了，”老林一脸贼算着，可我根本就没在意他表情，

    “真的吗，你不会骗我吧，”这是我还是一脸怀疑，

    “骗你干嘛，好几个女生一起的，人家都来宿舍问了，”柳道

    我那眼珠转了两圈，直接把书本放门口电话边上那桌子上，雨伞也仍桌子下，赶紧跑出去找，一路回来都没碰到她们班上的女生，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她们在男生宿舍。而她们班男生宿舍就在楼上，我这三步两胯就上楼了，还特意在他们男生宿舍都瞄了几眼，搞得他们好奇的看着我在找谁，确定女生没来过之后，尴尬的我，赶紧撤了。才明白，原来被忽悠了。

    “你们个骗子，太他妈的坏了，坏死了，”回到宿舍对他们就是一阵骂，

    “怎么你没找到她啊，是真的来过，”老林还一脸正经的胡说八道，

    “来过个毛线，被你们骗惨了，”失望的拿着我 书本，捡起那地上雨伞，

    “好啦，好啦，老林你就别逗杨了，你看把杨给着急的，”柳对着他们道还不忘一脸贼笑着，

    “我跟你说，这个都是老林出的主意，跟我们没关系啊，都是老林想出来的，”柳把老底给兜出来了，

    “没有，没有，我们就只想给你一个惊喜，”老林也挂不住脸，蛮解释着，

    “都是老林出的主意，一开始就是他，”大黄也把老林给出卖了，

    无奈的我摇摇头，无心思理会，整理下床上躺着玩手机了。其实多希望那是真的啊，哪怕就是出于友情也能让我开心高兴惦记一辈子，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蹦得越高能跌得连爹妈都不认识吧。或许女生那不经意的一个微笑或者一个举手动作，或是那随手轻轻一拍，也许就已经占据男生整个青春了。

    这么一个善意的恶作剧，给我拿泛白的青春纸张上，绘上了那五彩斑斓的沙画，虽然风一吹就散，画影留在心里久久都未曾被历史给侵蚀。如果有机会，如果有机会，如果有，我总想问江，是否曾经有那一刻，是否有想过来过我宿舍找过我，虽然知道答案，但总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青春的戏曲，明明早已经罢台闲妆，故事的结局也在戏曲中缓缓的道来，但总会想在你卸台以后，面对面，一对一，我问你答，你问我答，简简单单的是与否，让在内心深入还蕴藏在土壤的种子，彻彻底底的腐烂死亡。可每次爱情的结局，都是一个人无动于衷，无所谓，不在乎，而另一个人在书写着那无声的标准答案。

    时间就这样在风雨飘摇中，一天一天的飘过了，转眼就寒假了，也迎来了各大高校的放假时间，回家是个激动人心的事情，可回家的路程一路煎熬加难耐。一路转车转车再转车，多少个住在山里的同龄们，都感触颇深，而我那已经算交通较方便了的。

    放假前的两三周，吴那边早已经放假了，寒冷的地方就有这个优势，寒假都是一两个月，让我这本省一个月都不到的，羡慕不已啊。学校统一订制火车票，我跟李订的是一起的，江她们班也是一起订的，应该也是同一时间段回去，只是不懂她是坐火车还是大巴。而我跟李选择火车完全是因为学生票可以打折，打完折365元加班车到家24元，可以节约一半的费用。

    当天上午考完试，下午早早吃过晚饭，提着前天就收拾好的行李，说是行李其实也就几件衣服，塞在一个大包里面，在背一个书包，还有手上提着那小卖部买的泡面跟零食瓜子之类的。跟李还有隔壁宿舍的老王一起浩浩荡荡的去坐公交了。站台那有男友的女生，男生一手推着一个大密码箱，后面还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包，斜挎着个小肩包，密码拉杆上还挂着泡面零食等，而女友背个小书包，提个小小行李袋，那里面估计是化妆品吧，得自己提着，还不时催促男友快点车要来了。那纤纤细手和娇滴滴的声音，看呆了我们一众单身狗，要是我们也有这么个娇嫩的女友，怎么累怎么被骂都是心甘情愿的，带着幸福甜蜜的骂声。

    站了一个小时的公交，整车基本上都是去火车站到学校，大大小小的行李虽然各异，但方向都是一致的，那就是回家的列车。从学校出发就一直在环顾四周，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会不经意的出现在前方。火车站广场处已经密密麻麻的这一堆那一堆人，到处都是泱泱挤挤的，还是第一次有时间在这闲停一会，之前都是坐公交匆匆而过。类似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小的，还是到处都挤满了人，偶尔有对小情侣拿着相机，女生带着那甜蜜的微笑还不忘伸手摆个yes，纪念着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在我们经过时，老王成了那个天选之子，被叫能不能帮忙给他们拍个合照，看着他们那紧靠的双肩，不仅让我们一阵感慨，恋爱还是要看别人谈才香，狗粮还是要自己买的吃才有劲，一阵阵酸味飘过。

    溜达一圈后，我们也过了安检，进了站，站内也是密密麻麻到处都是人流。冬天的天黑得特别特别的早，从二楼望向窗外瞭望着那远处的高楼霓虹，还有侧边那汽车站，刚来福州时候的一幕在不断的上演，那时候的青涩无措，茫然不认识路，提着行李不懂该往何处走，呆呆的站着不断的环顾四周，迷茫的眼神中带着对城市的渴望。我的故事已经在继续了，下一个故事又会在某天开启属于他的篇章，也许只是物是人非吧，或者是成长的痕迹吧。

    “我去逛一下啊，”找到地方坐后，我找了个借口，

    “那你去吧，我在这看着，”李边玩手机边道，

    “那你在这看着东西，我也去溜达溜达，”老王笑嘻嘻道，

    “去吧，去吧，我看东西就好了，”还是李对环境不感兴趣，

    我跟老王整个二楼四个候车大厅都溜达了一遍，还跑去一楼也溜达了，最后连厕所也没放过，上完了厕所，足足溜达了十多分钟才回去找李。而我目的其实就是想找找有没江的影子，看下她是不是以前坐火车回去，失望的情景总是一幕幕的重复上演着，春夏秋冬的更替也改变不了悲剧的情景啊，啊，啊，啊。。。。。。。

    那时候只知道江的家离县城挺远的，也不知道大概多远，反正比我家到县城远。如果知道她家到县城的距离比到龙岩的距离还远的话，就知道她不可能跟我走同一个行程了，江肯定是坐车到龙岩，然后再转回家，也就不会没次都在车站傻傻的搜索期待那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了。

    陈也是同一个县城，她也没来估计是坐大巴回去了，很多女生选择坐大巴，不会那么折腾那么累人，早上9点出发下午4点就可以到县城。

    9点车，7点我溜达完了，剩下的时间就是等待，等待，啃瓜子。那时候的火车，还是一路磨蹭磨蹭的速度，9点出发，凌晨3点到永安，然后永安直接坐2个半小时大巴到县城，但是这个大巴费用比白天正常班车贵个十块钱，也有个别精力旺盛的愿意等待到第二天7点的班车。或是直接火车坐到凌晨7点到龙岩，天微微亮的时候，直接转大巴一个半小时到县城。不管哪种行程都是整晚都在煎熬通宵着。现在动车2个半小时的路程，那时候硬生生的要熬10个小时。

    刚上火车时候，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坐，那个兴奋加新鲜感充满了整个车厢。由于是学生订票整节整节车厢全是学生，气氛顿时融洽许多。男生居多，女生略少，个别女生也是跟着男友一起才坐火车的，这时候的社牛就轻而易举的认识了别的学校的女生了，桃花也会如期的绽放。火车刚开动，就已经有那么几桌互相认识的开始玩拖拉机了，四个人玩牌，边上五六七八个看着玩牌的，每一把关键的出牌都牵扯了几个无辜的小心脏，时不时引来几声嘘声。我也期待着把火车从这头溜达到了那头，快速着扫描着一个个乘客，居然还能在几百人中遇到曾经的同学，互相寒暄几句也就匆匆而过，那期待渴望的身影还是始终不曾出现过。

    而我跟李他们开始了花生瓜子啤酒鸡爪的夜宵中，喧闹声充斥着整节车厢，平时娇弱的女生，这时候也不得不提高嗓音，彻底放飞自我。个别喜欢安静的这时候也不会去抱怨别人制造的“噪音”，反而觉得这个“噪音”是理所当然的。上半夜有多狂欢，下半夜就有多惨烈，凌晨一两点开始，到处可以看得到那歪着九十度的脑袋，微微闭着的双眼眼球却在不断的滚动着，七十度斜靠着身体，时而微张着小嘴，时而又觅着嘴唇，一个缓缓的口水下咽。或是趴在那台桌上，枕麻了双臂，带着疲倦困意伸伸双臂，也顺便挪下那许久不曾挪动的两腿。还剩那一两桌打牌的，这时候也是虚落的只剩放牌的声音了，那些观战的群众也早早的东倒西歪了。

    个别有男友的，枕在男友怀里，隔几分钟就来回挪动着，或是两个脑袋肩膀互相借力依靠着，或是直接趴男友那有力大腿上小咪片刻，而男生那酸麻的大腿，也只能跟着女生挪动的时候稍稍换个舒服的姿势。更有甚者，直接钻进座椅下面，帕拉的露个脑袋出来，安稳的睡个美觉。而那列车员特有的，“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来，腿让一让”这时候也跟着乘客一样，进入了梦乡。

    手机照相的匮乏从来不及记录这些片刻的画面，那种相互相依一路跌跌撞撞前进的爱情，多少次憧憬着，多少次祈祷着，多少次羡慕着，多少次渴望不可及，带着遗憾一次次的向前迈步。这是莫名的想起她们，一个得而不到，一个总是在含糊其辞，模糊暧昧中，如果那怕我们有这么一段小小的奇妙之旅，也许彼此的信任忠诚度也会马上飙升，爱情的数值也能突破那红色警戒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