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狐狸影
我灰头土脸的回到公寓。
隔着宿舍大门,便听闻到嘈杂的音乐声。
我方才打开大门,落地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宿舍里面乌漆麻黑,发现柯蔓迪在热舞直播。戴着口罩及帽子,身上仅穿着黑丝吊带,掩盖不住春光外露。加之婀娜的舞姿,实在是令人销魂不已。
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蔓迪狂甩着飘逸的卷发,眼里闪着榜一大哥为之疯狂的秋波。精致的妆容,红唇性感而妖媚,低领吊带裙下的蜜桃蠢蠢欲动,窈窕的身材跟随音乐扭动。
瞬间,我眼里映入不属于她的黑影。
定睛一看,黑影是扭动着身躯的狐狸。
我瞳孔逐渐放大,她似乎是发觉到,我目瞪口呆的模样。便停下了舞姿,关掉了音乐,那狐狸黑影也随之散去。她并未抽空理会我,而是继续直播聊天。
我坐到书桌旁的椅子上,正处于紧张状态,有些坐立难安,快速的抖动着双腿,眼神紧盯着她开直播。一团黑雾笼罩在她身旁,诡异的狐狸笑声传入我耳膜。
使得我忍不住打起寒颤。
宿舍大门突然被打开,我那娇小玲珑的幼可,可算是回来了。
当我再次看向柯蔓迪,她已经关闭直播,拉下床帘躺回床上去了。
我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真的出现幻觉了。
我倚靠到凳子上,呈现出瘫痪的姿势。幼可坐到对面的椅子处,俏皮的朝着我询问。
“你干嘛抖成这个样子,尿急吗?”
我双腿在疯狂颤抖,根本就停不下来。在银杏林里与女鬼碰面,刚才又见到狐狸的影子,没把我给吓成傻子,都已然是奇迹,身体颤抖几下又怎么了。
“我抖习惯了”
我也不想抖啊,可是双腿不受控制。
我往幼可身旁扭动着,凑到她耳边小声叭叭。
“蔓迪是颜值主播吗?”
“是啊”
柯蔓迪长相妩媚,身材窈窕。是沙大着名的颜值主播,粉丝已达到了数百万。
“哇,好厉害啊”
我这声哇的尾声,拖得极其悠长,表达出了羡慕之情,又随之提出困惑的问题。
“哎,学校是不是有片银杏林?”
说到那片银杏林,幼可突然来了兴致。
传说,后山上的银杏林,被称为学校情人坡。是小情侣的约会圣地,曾经吸引过无数情侣,都在纷纷慕名而来,提高了研究生招生率。
幼可显得有些遗憾。
“听说,后来就被封了”
银杏林被封的原因,与之前的公寓被封,已然是过去了很多年,在校生几乎没人知道原因。
如此分析出来,就能联系上了。吊在银杏林里的女鬼,当时就住我这个床铺。她昨夜跑来吓唬我,有可能是因为我睡了她的床,她才会对我有那么大的意见。床上贴着的符纸,显然是已经失效,再也震不住厉鬼了。
我不敢跟幼可提起见鬼之事,正常人谁会相信乌七八糟的东西。就算她真的相信,也只会是两个人抱头害怕。
我从椅子上站立起身,未曾理会幼可,撒腿就往辅导员的办公室方向跑去。
我一鼓作气,跑到办公室门口,整理好情绪后,便敲击着办公室门。
“进”
我快步走到辅导员身旁。
“老师,我想换宿舍”
按理来说,我外地来的转校生,不应该有这么多要求。可是我实在是害怕,害怕再住下去,女鬼真的会把我扔下床,到时候学校会发生命案,我也还想再多活几年。
“安同学,你是还不习惯新环境吗?”
辅导员言外之意,反正都是新环境,我住在哪里都会不适应。
我鼓足勇气提出要求。
“我不想住在旧公寓里面”
“学校已经在盖新公寓了,明年你们就能搬进去住”
我相当于白跑一趟,辅导员并未同意给我换宿舍。
课后,我闷闷不乐的回到公寓,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确实是带着自私的想法。如此邪乎的床铺,估计是谁睡在上面,女鬼便会纠缠着谁。
反正我离家也近,大不了回家去住。我想起一出是一出,还是保住小命要紧,连忙收拾起书包。
幼可啃咬着苹果,走到我身旁询问。
“你还有课啊?”
“没有,我有事要回家去”
她抓住了我的衣角,眨着水汪汪的双眼,显得有些委屈巴巴。
“那宿舍就剩我一个人了”
柯蔓迪经常夜不归宿,我若是离开宿舍,就只剩下幼可孤苦伶仃。
“可可,你搬来这里后,睡得好吗?”
她笑脸盈盈的回答。
“挺好的呀”
见她如沐春风的模样,估计不会像我这般见到脏东西,如此我也便放心了。
“没事,你一个人睡着清静,有事情可以打我电话”
说完,我看了看时间,便背起书包离开宿舍。我得赶在天黑之前到家,免得又被脏东西所纠缠住。
我靠着双腿,快步飞奔到校门口,希望还能赶上公交车。
有一辆红色跑车,从我面前飞驰而过。几秒钟之后又返回来,恰好停在了我跟前,我被震耳欲聋的声音,给吵得紧捂住耳朵。
“阿笙,真的是你”
跑车上下来的女人,恨天高踩到地面,露出笔直的大长腿,身穿性感小短裙,整个人都往我怀抱里扑来。
左柠原本是沙州市人,被寄养在外婆家读书,才能有机会与我相识。
“你什么时候转来的沙大?”
我俩还挺有默契,在异口同声的询问。
“上车,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聊”
不得不说,初次坐跑车,除了贵之外,真的是一无是处。那尾后发出的爆炸声,吵得我耳膜都快出血了。
左柠带着我出现在一家西餐厅。
说起来她也是不幸,背负着私生女的骂名。左老头却终爱她母亲,在原配病逝之后,即刻就将她母亲扶正,将人都接回到了沙州市。
她如今也是名副其实的大小姐了。
“你呢,又是怎么来的沙州?”
我犹豫了片刻。
“我爸在这边做生意,就把我们都接来了”
“在你昏迷不醒时,还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呢”
她确实是来看望过我,可是我妈不是说我断了腿吗,她怎么确定是昏迷不醒?
眼瞅天色渐晚,我着急赶回家,就与左柠随便寒暄上几句。
她却没有要放我回家的意思。
“阿笙,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
“最近来姨妈,喝不了”
我如此顺溜的借口,左柠也不好再强迫,只说是下次再约。
“送你回去吧”
“不用,你那车,我坐不惯”
对于昏迷时的记忆,虽然是以梦的形象存在,却也是记忆犹新。
我依然记得我妈说,左柠突然登门看望,恐怕是会来者不善,毕竟她还与周岸相识,我不得不留些心眼。